第619章 发自灵魂的提问

    苏暖笑道：“听我的，她说什么你都别搭话，就当是野狗在叫。”
    凌云无奈的压着火气，“好。”
    苏暖松口气，现在凌云若是把秦婆子杀了，肯定会让北地的人议论，最终伤的还是自己和凌云的名声。
    秦婆子听不见他们的话，只能看见二人的表情。
    她发现凌云没有想象中的暴怒，眼中露出惊讶。
    苏暖看向秦婆子，说道：“你家闺女才十三岁吧，我记得是十二岁的时候来北地的。”
    “一个没长开的小丫头谁会看上？你就说今天你来此的目的。”
    秦氏的眼神一斜，视线落入人群。
    苏暖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薛氏在看一个满脸大胡子的男人。
    但那男人露在外的手非常洁白细腻，根本不像是能长出这样胡子的人。
    苏暖心里了然，低声对凌云说道：“看见那个大胡子了吗？找机会抓住，可能是京城那边的探子。”
    凌云恍悟，原来嫂嫂是想揪出背后主使人，难怪她不让自己轻举妄动。
    “我知道了。”
    苏暖点点头，继续问：“薛氏，你儿子吃撑了，到现在还没醒，如果你不放心可以进去看看。”
    她话音刚落，木凤娇便出现在门口。
    她喊道：“秦姨。”
    秦氏看见木凤娇，眼神里又浮现神采，“凤娇，我儿可还好？”
    木凤娇根本没去看过赵敬诚，她回答不出只能掩饰道：“他还在休息，我不方便进他的屋子。”
    秦氏眼神里浮现疑惑，再次问：“他活着吗？”
    木凤娇被这话逗笑了，“当然活着。”
    虽然她不记得昨夜的事情了，可觉得城主府的人不会伤害赵敬诚。
    毕竟赵敬诚是郡主手下的人，凌苍就是再大胆也会随便杀人，除非他要造反。
    秦氏沉吟片刻点点头，“罢了，既然我儿没事，那就来谈谈凌云祸害我闺女的事儿。”
    木凤娇皱眉问道：“你闺女？可是凌云始乱终弃？”
    秦氏就像有人给撑腰了一样，指着凌云的鼻子说道：“是他骗我闺女，现在又不想负责。”
    “今天我就是死也要给我闺女讨回公道！”
    苏暖懒洋洋的说道：“那你去死吧，谁让你找错人呢。”
    秦氏也是当过官夫人的，教养还容不得她可以随意当泼妇。
    她一时间有些不知如何应对，视线再次往那个大胡子身上飘去。
    那大胡子冷哼一声甩袖子走了。
    凌云抬起手做了一个手势，他并没有追上去。
    苏暖扫了一眼就知道他在给暗哨打信号。
    现在已经知道指使秦氏的人，苏暖就不打算再继续扯皮。
    她上前几步，抓住秦氏的衣领，单手就把人给扔了出去。
    “以后想污蔑人请你拿好证据，否则下次上门我就直接杀了你。”
    谁知秦氏被扔出去摔了一下又摔出一个污蔑人的点子。
    她趴在地上喊道：“苏暖，你果然对我儿子念念不忘。”
    “凌苍被喂了绝嗣药，已经不是个男人了，所以你才缠着我儿子不放。”
    凌苍的身体状况只有少数人知道，多数人还不清楚。
    秦氏这么一喊，所有看热闹的人都愣住了。
    如果凌苍不行，那苏暖找别的男人就是有可能的。
    他们看着苏暖和凌云，眼神逐渐暧昧起来。
    苏暖没想到这秦氏不怕死，可是她到底为什么这样做呢？
    她反复的强调自己不守妇道和凌云欺负她女儿的事儿，应该不是黔驴技穷吧。
    这时凌苍带着人呼呼啦啦的来到门口，他说道：“别堵着门口，我们去衙门说道。”
    苏暖惊愕的看着他，“衙门？”
    凌苍点头，“嗯，衙门先建造起来，毕竟北地的琐碎小事不少，他们需要一个能断官司的地方。”
    苏暖点头，“嗯，走。”
    秦氏不知道在怕什么，她抬腿要跑。
    一个身材不高的大婶默默伸出脚将秦氏给绊倒。
    她嘻嘻一笑，“哎呦，你这是要去哪儿？”
    秦氏爬了几次没爬起来，搞的非常狼狈。
    凌苍冷冷的说道：“带去衙门。”
    “是！”一个身穿劲装的男子应声。
    秦氏还没爬起来就被那男子给拎住了腰带，拎小鸡一样给拎走。
    “哈哈哈……”百姓发出哄笑。
    苏暖笑了，“真是滑稽，不过她来这里闹腾的目的我们还不清楚。”
    凌云说道：“我离开一下。”
    苏暖知道他要去审问那个细作，于是点点头，“嗯，别打死了，总得问点什么出来。”
    凌云点头，“好，放心。”
    凌苍低头看着二人，他忽然发现自己那个像狼崽子一样狠厉的弟弟被苏暖给降住了，变成了一只乖巧的大狗。
    他很想笑，但发现场合不适宜，于是干咳了一声。
    苏暖看向凌苍，关切的问道：“怎么？喉咙不舒服？”
    凌苍摇头，“王大人说他们是奉郡主的命令来的。”
    苏暖一怔，“郡主？”
    自己好像不认识什么郡主。
    凌苍接着说：“苏珍救了太妃，现在被太妃认做干女儿，成了郡主。”
    苏暖不解的问：“为什么不是公主？”
    凌苍低笑，“当公主就不能嫁皇子了。”
    苏暖恍悟，“原来如此。”
    这苏珍好像也是外来人，那她能提前算到北地的情况倒也不是不可能。
    “我知道了，她是派人来看我死了没有的。”
    凌苍面上笑容一僵，因为这个猜测很有可能。
    苏暖叹口气，“可惜，苏立仁和苏珍我都杀不了。”
    凌苍面色严肃起来，他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世上还有杀不死的人，那些能杀死的人是因为不够重要还是因为被就该死？
    他见百姓都呼呼啦啦的去了县衙，于是低声问：“你前世里的我是不是死了？”
    苏暖浑身一僵，她定定的看着凌苍，心中有些乱糟糟的。
    凌苍淡定的笑道：“说实话就行，我很想知道。”
    苏暖沉吟片刻说道：“是，我嫁过去你就死了，然后就是流放。”
    凌苍满眼心疼的说道：“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苏暖震惊的看着凌苍，他在为前世的事情道歉，自己这一世好像没资格为前世的自己来接受歉意。
    凌苍见苏暖不说话，又愧疚的说道：“我知道这一世的我没有资格代替前世的我来道歉。”
    “但我还是要说一声，你就当我是在为自己开脱，让自己好受一些吧。”
    苏暖后退一步看着他，认真的问：“如果我们相遇在太平盛世，你会求娶我吗？”
    凌苍没想到苏暖也会问这个问题，一时间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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