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三傻

    “你们不觉得，在场的各位……更像傻子吗？”
    江铭敞开双手，面带微笑，说出来的话却让在场的弟子刹那间安静了下来。
    面面相觑，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他刚刚……说了什么？”
    “他说你是傻子。”
    “不是，他说的是我们，我们！你还把自己摘出去了？”
    “他凭什么说我们是傻子？”
    宁静过后的暴风雨渐渐来临，弟子们反应过来后一下子炸开了锅，怒骂声让经过的路人都为之一振，纷纷凑过来看热闹，人是越聚越多。
    哪怕是女弟子，这会也不帮江铭说话了。
    毕竟都骂到她们身上来了。
    “喂！师弟！你说什么呢？”
    “你无缘无故怎能这般说同门？”
    “师弟！念你可能是说错话了，道一声歉，此事就过去了。”
    “下来挨打！今天就算执法堂来了，老子也要打你一顿！”
    “那你先动手啊！法不责众。”
    “你上我就上。”
    “切！”
    “你凭什么说我们傻子？是想破坏宗门和谐吗？”
    “……”
    一座高楼之上，两位修士对坐而饮。
    一位文雅随和，一身道袍精致修身。
    一位面容冷峻，令人望之闻风丧胆。
    透过窗户，刚好能看到争道峰山脚。
    “成兄，你不去阻止一下吗？这可是你执法堂的活，嗯，人还挺多，打起来的话，算聚众斗殴吗？”
    “我已经下令，让执法堂弟子远离这里了。”
    执法堂堂主成诫猛地灌了一大口酒：
    “打起来算弟子们在教训师弟，反正是他先惹事的，不打出个好歹来，就不管他了。”
    “嘿，不过这个争道峰新弟子看上去有些跳脱……你说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天音峰峰主弄尘摸了摸下巴，有些玩味地说道。
    成诫不以为然：
    “不知道，他或许有自己的目的，但不重要，自己惹事，能担着就好。咱只管喝酒。”
    “光喝酒有什么意思，成堂主，要不我们打个赌吧。”
    “赌什么？”
    “赌这个江铭能不能完好无损地离开。”
    “行，赌了。我赌不能，输了自罚三杯。”
    弄尘斜了这个老友一眼：
    “我看你就是想喝酒！看江铭那有恃无恐的样子，应该是有把握的。我倒挺好奇，他哪来的信心？”
    “嗯，言若柒？”
    “言若柒什么性子你不知道？她有那么闲吗？”
    成诫显然对这个没兴趣，翻了个白眼：
    “那我不知道，看戏就看戏，就你笔试多，要不加个面试？快点，走一个。”
    “切，无趣。”
    两个老登干了个杯，看起戏来。
    ……
    此时的登道阶前，弟子们都憋着一口气。
    本来今天高高兴兴出门，看完稀罕的傻子后就回去跟小伙伴们吹水。
    结果……傻子不是傻子，不是傻子的反而被骂成傻子了。
    都是血气方刚的男女，谁受得了啊！
    只不过，碍于执法堂，没人敢上，只能口头谩骂。
    可惜，对江铭无用。
    他的淡然，像是在火上浇油。
    更气了！
    就在这时，一个黑衣模样的弟子走了过来，喊道：
    “各位，我们执法堂有令，这事我们不管！但希望你们下手有分寸点，不然会追究责任到个人，望知晓！”
    “嗯？”
    “嗯？”
    弟子们一愣。
    执法堂跑过来跟他们说这事不管？
    真的假的？
    众人望向说完话就离开的弟子。
    这衣服，是执法堂的，这可没人敢伪装，要追责的。
    这么说……是真的？
    男弟子们纷纷眼睛一亮。
    教训一顿江铭。
    这可不仅仅能出一口气。
    虽然他们现在敢仗着人多势众起哄。
    但心里多少清楚，既然江铭不是傻子，那以后的成就可不能是他们可以比的。
    现在别说踢一脚，就算是打一拳，那也是延年益寿，够他们吹很久的啊！
    而且，江铭成就越高，他们越能吹……
    反正是江铭先惹事的，他们占理！
    念此，弟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缓慢逼近：
    “江铭！听到了吗？放心，我们会温柔点的。”
    “嗯嗯，是的师弟，我就打一拳。”
    “我就一脚。”
    “师弟，你现在跑还来得及！”
    嗯？还有劝他的。
    确实，江铭往后跑就是登道阶了，这些弟子估计也不敢追。
    不过跑是不可能跑的，跑的话就前功尽弃了。
    倒是执法堂的命令更令他惦记。
    执法堂，能下这种命令的只有堂主。
    好好好，以后给你送礼。
    江铭看着周围缓慢涌动逼近的弟子。
    虽然计划被打断了一下，但这些弟子似乎也不够胆。
    他们在犹豫，谁要当第一个吃螃蟹的。
    虽然执法堂说免了，但心里仍不自觉有些犹豫。
    毕竟他们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弟子。
    这也给了江铭足够的时间。
    不过，江铭不动不跑面带微笑，像是料定他们不敢动手似的模样，让某些弟子有些愤慨。
    终于，有个弟子忍耐不住，越过人群，快步向江铭走去，决意第一个吃螃蟹了。
    江铭依然没有动作，只是嘴里轻轻倒数着：
    “3”
    “他在数什么？”
    “不知道，先打了再说。”
    “2”
    有人带头，弟子们越发逼近。
    吃螃蟹的那位弟子已经伸手抓住了江铭的衣领，准备挥拳。
    “1”
    倒数结束，江铭看着即将到来的拳头，深吸一口气，大喊道：
    “师姐！救命啊！！！”
    这一声呼救，正义凛然，理直气壮，响彻云霄。
    嘿，饭不能白吃。
    这声喊叫，让想动手的弟子手顿时一僵。
    争道峰有两个弟子。
    一个刚入门。
    一个已经入门数年了。
    数年，对普通修士来说，就是眨眼之间。
    可对妖孽来说……
    随着江铭的呼救，一道身影从登道阶上跃下，飘飘乎如蜻蜓点水般落在了江铭旁边。
    言若柒看着人头攒动的场景，微微皱眉，习惯性地板起了脸。
    一股独属于金丹期的强大气息如大山一般压在了众人的心头，一下子，刚刚兴奋的弟子都玩起了一二三木头人。
    抓住江铭衣领的人更是如同碰到火一般唰的一声把手收了回去，当做无事发生。
    言若柒冰冷的目光扫视了一圈，目光所致，皆噤若寒蝉：
    “你们，聚在这里干什么？”
    “……”
    没人敢开口应答。
    “师姐师姐，先让我说两句！”
    这时，江铭往前一步，站在师姐面前。
    其实言若柒本想连带着江铭一起训斥的。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一看就知道，是这位师弟惹出来的。
    一天到晚不修炼整天尽搞幺蛾子。
    但言若柒又有些忧虑。
    这里人多，她开口训斥的话，会不会挫伤这位小师弟的尊严？
    况且，再加上昨天还吃了他一顿饭，承了他的情。
    一下子，言若柒更不好开口了教训他了。
    明知道师弟是想狐假虎威，也只能乖乖配合了。
    最后，她轻叹一声，后退一步，将位置让了出来，站在江铭身后。
    在下面的弟子看来，言若柒这就是为江铭站场。
    不是，不是说争道峰的言若柒是修炼狂，不问世事的吗？
    这是在搞什么呢？情报是假的？
    一下子，他们不敢上，又不敢跑。
    只能看着江铭，看他搞什么幺蛾子。
    “咳咳，各位好，那，我们继续？”
    看着阶下敢怒不敢言的众人，狗仗人势的江铭不紧不慢：
    “各位，我知道你们很急，但你们先别急。”
    “我说你们是傻子，并不是血口喷人，而是有理有据的。”
    言若柒闻言，斜了江铭一眼。
    难怪这群弟子群雄激愤，原来是你在这搞鬼，还骂他们傻子……
    不知为何，言若柒总觉得，这位师弟的到来会让自己安静的修炼生活会受到前所未有的挑战。
    “接下来，我将一一说明。”
    “各位请看，这是我亭亭玉立，明艳大方，勤奋努力，漂亮可爱的师姐，争道峰弟子，如今已经是金丹期了。”
    言若柒美眸又斜了江铭一眼。
    说的都是事实……但，也不用那么多形容词吧。
    下边弟子一脸狐疑。
    言若柒师姐的美名，那自然是全宗闻名的。
    但跟你骂我们有什么关系？
    江铭环顾四周，继续说道：
    “但你们知道为什么我一声呼救，师姐就能那么快赶过来吗？”
    “那是因为，我师姐每天早上这个点，都会走两趟登道阶巩固修为！风雨无阻！”
    “再看看你们！”
    江铭换上了痛心疾首的表情：
    “看看你们，你们在干什么？”
    “你们都是天资出众的万法仙宗弟子，是七八点钟的太阳，夺目耀眼，但你们都在做什么？”
    “嗯？”
    “大清早过来排队，人潮拥挤，就为了看一个真假不知的傻子？为此不惜浪费宝贵的修炼时间？”
    “你们看我师姐，争道峰的天才，每天都还在刻苦修炼，从不懈怠。”
    “比你们天才的人都还在努力，而你们这些人居然还在贪图享乐？荒谬！荒谬！！”
    “我建议取消其他分峰享受修道资源的资格，全部给我们争道峰算了，反正你们也不会珍惜。”
    “此为一傻！”
    台下的弟子都是老油条了。
    他们能不知道自己什么样的吗？根本不为所动好吧。
    但，架不住有些人确实心有所感。
    某些弟子还是露出了羞愧的样子，反省自身。
    自从上了万法仙宗……似乎真的有些懈怠了……
    倒是同为争道峰的言若柒，又不禁斜了江铭一眼。
    你是在自我介绍？
    “另外，你们知道，争道峰出了个傻子这个消息，是谁传出去的吗？”
    江铭神秘一笑。
    倒是阶下的弟子脸色齐齐一变。
    不会是……
    “没错，就是我！”
    “我就在这坐着，看你们迫不及待地给我送自己辛苦挣的灵石法器。”
    “别人说什么信什么，一点儿都不带怀疑的，你们不是傻子是什么？”
    “求你们出门别说自己是万法仙宗的，到时候被人拐走了还得宗门救，那不成笑柄了？”
    “此为二傻。”
    弟子们的脸色很难看了。
    本以为，是别人偶然发现争道峰出了傻子。
    但如果是江铭刻意宣传的，那也就代表着他戏耍了整个宗门。
    又或者说，是宗门里脑子不灵光，却又喜欢凑热闹的弟子。
    那自然是他们。
    可是没办法，争道峰这三个字，对这些弟子来说实在是可望不可即。
    现在争道峰出了事，他们都想一探究竟，或者说，凑个热闹。
    其实江铭也是有意凭借着自己争道峰弟子身份的噱头，吸引这些弟子的。
    当然，弟子们也不能光挨骂。
    有些嘴硬的弟子还是鼓着勇气，底气不足地反驳道：
    “可你整天在这装傻，不也浪费时间吗？”
    “问得好！此为三傻。”
    嗯？怎么问个问题又成傻子了？
    “请问我是哪座峰的？”
    “争道峰……”
    “你呢？”
    “飞，飞来峰……”
    一个不怎么强盛的仙峰。
    “看，这就是你们的问题。”
    “喜欢和不如你们的人比，却从不和那些勤奋努力，为宗门争光的比！”
    “再说，我是谁？争道峰的弟子！名牌认证的，你和我比？你信不信我过几个月就追上你们了？嗯？”
    “不信？那我江铭在此发誓，年末的宗门大比我必拿第一，拿不到我当场赤石！全宗为证！”
    “你们呢？你们敢和我一样发誓吗？”
    全场突然一片死寂。
    等等？
    发生了什么？
    刚刚江铭谈笑之间，是不是立了个不得了的誓言？
    赤石？
    众弟子看了看仙气飘飘的江铭，一股强烈的反差在扭曲着他们。
    江铭可不管这些，他淡笑地扫过下方弟子，见他者，无不低头。
    狂。
    狂得没边了。
    入门几天就敢挑战全宗？还不惜立下赤石的誓言？
    见状，江铭笑道：
    “你们为什么不发誓？是不想吗？”
    “不！是不敢！”
    “你们连赤石的决心都没有，拿什么和我比？嗯？”
    台下弟子无不低头。
    赤石……他们真不敢。
    哪怕，对方只是刚入门的弟子，他们也不敢赌。
    这里人很多，要是真实现了……
    能在这里凑热闹的人，别的不说，那八卦之心熊烈，发誓的人铁定要被清算的。
    “算了，那这样吧，如果你们有种，就立誓言，不需要你们和我一样赤石。到时候你们打不过我的，叫声爸爸就过去了，好吗？”
    “别告诉我连这你们都不敢？”
    “你们师弟我啊才炼气期啊，你们都筑基多久了，这都没信心吗？”
    “敢不敢，不敢就让别人目送着你们滚蛋！”
    “怂包！”
    “这是退宗申请书，你们填一下吧。丢人现眼！”
    江铭一脸轻蔑，冷嘲热讽。
    总归是有人忍不住的：
    “有什么不敢的！我郑群在这发誓！宗门大比定要教训你一顿！输了我叫爸爸！”
    “就是！我马不云在此发誓……”
    “我马不疼……”
    有人带头，一群年轻人，被江铭骂得狗血淋头，气血之下纷纷发誓。
    “好！好！我们仙宗就需要这样的魄力！”
    江铭一改面容，鼓着掌笑道：
    “你们看，这留影石里记载了所有人的声音和影像，你们，一个都跑不了哦！”
    一些只是跟风没打算实现的弟子，脸色一变。
    什么时候？！
    江铭可不管：
    “好了各位傻子，今个儿我们就散会了，我很期待，你们宗门大比叫我爸爸的样子。”
    “对了，还有很多没来的人，你们也可以转告他们，此誓言对所有人生效！”
    “看傻子哪有看赤石来得有趣，各位加把劲，多找点人！”
    “到时候叫爸爸的气势也强一点。”
    说完，没等弟子们愤怒，江铭便拉着言若柒的手腕就往登道阶上走，渐渐走出了众人的视线，留下一群弟子面面相觑。
    “怎，怎么办？”
    “怎么办？你想叫爸爸吗？”
    “不，不想……”
    宗门大比，可是代表自己所在的仙峰出战……被打脸，就是打背后仙峰的脸。
    他们情绪之下发的誓，但名声可是仙峰来背……
    这下子真把自己的路断了。
    “那就修炼去！”
    “不至于吧？宗门大比要筑基期才可以参加，哪怕是历代争道峰的妖孽也没有修炼几个月就参加宗门大比的先例啊。”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到时候他没到筑基期，那我们自然可以狠狠报复，但……如果他到了筑基期呢？”
    “你看他那么嚣张，万一真的有东西呢？”
    “我还是好好修炼吧，争取修到筑基后期，稳一手。”
    “况且……他说的一些话还挺有道理的。”
    “你疯了？”
    “并不是，想当初测试天赋的时候，我也立下宏愿过，想要出席争道战，可现在……”
    “算了，修炼去吧，不管怎么说，宗门大比我一定要狠狠揍他出气！”
    ……
    “师弟，你到底想干嘛？”
    言若柒稍微用力，挣脱了江铭的手。
    江铭笑着说道：
    “没什么，激励一下宗门弟子。”
    “你这激励有些过头了，后面你打算怎么办？新人大比还好说，可宗门大比，那不是一时半会就能上的。”
    宗门大比，虽然也分筑基组和金丹组。
    但筑基，对新弟子来说，也是道不小的坎。
    运气好，以江铭的天赋，肯定能上。
    但，也就筑基初期左右。
    他挑战的弟子，可不少筑基后期的！
    师姐叹了口气。
    “没事，优势在我。”
    江铭无所谓地说道。
    他其实还挺想听那么多人叫爸爸的。
    嗯，父爱泛滥了突然。
    “你这……算了，有什么修炼上的问题可以来找我，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你的。”
    闻言，冷面热心师姐叹了口气，无奈道。
    自家师弟，总不能丢着不管。
    只是，她的心已经开始痛了。
    感觉教导师弟又要浪费不少修炼时间……算了，以后不睡觉了，改成冥想。
    不过要是师弟能浪子回头，在这种压力下修炼……好像，也还行？
    言若柒感觉自己为师弟操碎了心。
    “谢谢师姐，晚上一起吃饭哦，记得把锅也拿过来。”
    闻言，言若柒下意识想拒绝。
    但，似乎有一道浓郁的香味在她嘴里萦绕。
    昨晚的滋味确实不错……
    而且瓶颈也松动了，不算浪费时间。
    今天也算帮师弟一个忙了，蹭顿吃的怎么了？
    “……好。”
    ……
    “你怎么看？”
    “用眼睛看咯。”
    “不过，江铭那小子说的不无道理，宗门有些弟子是不是太过散漫了？”
    “不如把早课加上？”
    天音峰峰主摸了摸下巴，思索起来。
    “你说那小子，能参加宗门大比吗？”
    成诫问道。
    “可能性很小，只有大半年时间，从零开始无异于登天，除非……”
    “他在入宗前就有修为。”
    “不太可能，争道峰选人只会选毫无修为的人，以便从头接受道蕴的影响。”
    “算了，看戏就好了，如果他真能做到，宗主那老家伙估计可以高兴很久了。”
    “嘿，你看下面那帮人，估计有不少会被逼着修炼的。”
    “确实，那江铭虽然是争道峰的，但现在还未起步，倒也不是不可击败的，算是给了他们可以触及的目标。”
    “这么说，他还做了件好事？”
    “嗯哼，你没发现吗，现在已经没人在乎他装傻子的事情了，这事已经过去了。”
    “今后大家的讨论热点，就是江铭一个人挑战全宗门弟子的事了。可能会有人为了打败江铭而努力修炼都说不定。”
    “在宗门大比落幕前，他会不断被拿出来讨论。”
    “所以他，出名了？”
    弄尘点了点头：
    “嗯，出名了，虽然不知道他这么做的理由，但想来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吧。”
    “不管了，喝酒，等会我得回天音峰制定早课计划了……就定在早上八点吧。”
    ……
    登道阶处，江铭正一步步往下走去。
    韭菜割完咯，今天开始，他应该就会在仙宗内出名。
    今天的事传出去，只会让他的名字越传越远。
    而且，经久不衰。
    但，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他抬起手，一股无形的能量在他手里汇聚。
    名为情绪。
    情绪之道，入门了。
    还是宗门好啊，安全，人多。
    要是在外边这么搞，他死多少次都不知道了。
    “希望我的韭菜们加把劲，把情绪狠狠地灌给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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