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出发

    柳青岚不太适应地拽着裤子，“现在找个裁缝店改改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唐曌充满怜悯地看着他，“你将就着穿吧。”
    要不是柳青岚自身比例够好，这身打扮能直接把他的身高拉低到一米六。
    唐曌从身后拿出头套，“嘿嘿，这不正好吗，别说牛头马面，黑白无常来了都找不着你。”
    柳青岚：“......”
    听起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但他还是按着她的意思戴好了头套，孔位开得正好没有遮挡视线。
    “还有这个。”做完造型跋山涉水而来的伸缩刀。
    看起来就一股廉价的塑料质感，上面的血迹在灯光下还会反光。
    柳青岚略带嫌弃地接过，在手中转了一圈，“还行，凑合。”
    胶水使得整个刀身的配重极不平衡，他只玩了两分钟就丢还给了唐曌。
    “万事俱备，只等明天！”唐曌高高兴兴地跑到旁边整理她明天要用的假发和裙子。
    柳青岚扯下头套走到房间门口，脚步一顿走回唐曌面前，“定个暗号，要不然你认错人怎么办？”
    这没头没尾的行为让唐曌感到不安，“你不是会说话吗？我还能听不出来你的声音吗......”
    “不一定。”柳青岚想到现在逼真的ai技术，任何人只要他想，就可以将某人的声音用数据复制出来，想让ai说什么话唱什么歌都可以。单凭声音来判断柳青岚是不是本人还真不一定能做到。
    唐曌思考了两秒，“那我还可以摘头套。”
    “如果那个人是奔着伤害你而接近你，在你能抓到他头套的时候你可能已经中刀了。”
    “嗯......”她苦恼皱眉，“伪装你接近我的人......也会穿掉裆的裤子吗？”
    柳青岚语塞，“好像也有点道理。”
    “不需要暗号，只要你靠近我就知道是不是本人。”唐曌羞涩地垂下头，“你放心吧，我会保护好我自己。”
    听说人可以闻到心爱之人身上的味道
    就像她一直能闻到柳青岚身上那股香甜中夹杂着烟叶的味道一样。
    很特别，很安心。
    今晚蒋恒不回来睡，唐曌从衣柜里扒拉出自己的被子和床单铺好床，兴奋了一天的躯体和神经逐渐放松，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缓缓入睡。
    另一个房间内，柳青岚手持一锋利的碎片，面无表情地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腕部轻抖，碎片如流星般划过夜色，只留下一抹绚烂的残影。
    正中靶心！
    柳青岚松了口气，从地上又拿起一片，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压抑住内心的恐慌。
    他很需要江延川来提供一些信息，但这人今天从早上到现在就没有露过面。不知道是因为不会出什么大事，还是忙得不可开交已经顾不上他了。
    希望是前一种可能。
    转眼间，标靶上牢牢钉上一圈碎片，一片挤一片，拼凑出一个密不透风的圆。
    地上的碎片全部消失，柳青岚满意地点了点头，抽过旁边的湿巾擦了擦手，拿起床头放着的褪黑素就着水服下。
    今天不能不睡觉，必须保持明天能够用最好的状态去面对战场。
    况且唐曌不止明天会去，后天也会去。
    一夜无梦。
    服用褪黑素强制自己入睡的结果就是第二天早上起来精神萎靡且神情恍惚。
    柳青岚冲了半小时冷水澡才勉强清醒过来，一看时间已经到了开场时间。
    而唐曌还在一无所觉地呼呼大睡。
    “喂，起床了！”柳青岚把门敲得哐哐响，“上课迟到了！”
    原本还在床上闭着眼装死的人直接弹射起床，顾不得自己还没换衣服就往外跑，“迟到了，迟到了！”
    走到卫生间把牙刷塞进嘴里，唐曌才后知后觉地转头看向柳青岚，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堆乱码。
    柳青岚听不清楚，看她的表情也明白骂得很脏。
    高中生洗漱速度堪比音速，在他收拾两个人的背包时，唐曌就已经穿戴整齐地站在了门口，转头向他微笑。
    柳青岚不恼，上下认真打量了她一番，“你是不是......忘了换衣服？”
    “不用。”唐曌趁这段时间把自己的头发梳顺，“我们还要先去找妆娘，到那边再换也来得及。”
    柳青岚没想那么多，看她这么胸有成竹干脆抛掉大脑跟着她往漫展场地前进。
    两人先是走到地铁站，刷卡进站，出站换乘，出了地铁还得再换一辆公交。
    “这么远？”
    唐曌点头，脸上多了些不好意思，“之前那个漫展场地......”
    “懂了。”柳青岚了然，上次唐曌失踪就在那周边，所以那个漫展场地也是搜查的重点对象。这种地方多数都带点安全隐患，查出来了就不可能装作没看见，当然得走流程罚款关门整改。
    “我给你带了小板凳，累了就坐着休息，反正你是小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唐曌拨弄着手机上的穗子，“还是穿裤子方便，她们非得让我穿裙子。”
    柳青岚神经敏感到不能放过一丝风吹草动，“她们？”
    “唔，就是我的亲友们。”
    “既然是你的亲友，为什么会非要你穿你不喜欢的衣服？”
    唐曌脸皱成包子，“她们说有人cos别的游戏的虚拟货币穿同色裙子，还有人cos粉球跟蓝球穿同色裙子，让我也别穿那个傻不愣登的玩偶服换条裙子穿。还有一个四角星站在人堆里太显眼，她们怕我中暑，也怕我被人占便宜。”
    不是柳青岚主观臆测的那种结果，让他下意识松了口气。
    最近总喜欢把所有人都想得很坏，像得了被害妄想症一样觉得任何人都有害他们的可能。
    江延川能不能靠点谱？
    现在这个时间蒋恒应该已经祭拜完回去上班了，那群人想要下手也只能选他们俩。
    和蒋恒关系较为亲密的人除了徐娥菁此刻都在警局里，只有他们两个还在外面晃悠，而且还是漫展这种人流量极高的地方。
    “到了。”唐曌拉着他走到一个偏僻的小角落，“奇怪，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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