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二选一

    唐曌满脸羞红，“这不合适吧？”
    “不合适......”柳青岚沉思，“要不——”
    “没事，你就当我们在沙滩上。”吴桐声嘿嘿一笑，“想象不出来就穿套比基——”
    柳青岚翻滚着像个足球一样冲向他，“再瞎哔哔给你阉了。”
    “得，我闭嘴。”
    把人逼进卫生间，柳青岚默默滚回原位。
    唐曌捏着鼻子站在一旁，“你没被人夺舍吧？”
    “别提，累。”柳青岚连手指都不想动一下，“你要是跟我们一起去你也这样。”
    一整天没闲着，到警局里等做笔录的时候补了一觉，在回家的车上又困成了一个傻逼。
    唐曌在他旁边坐下，用脚趾戳了戳他的小腿，“你给我讲讲呗。”
    “嗯......”柳青岚看着天花板想了想，“没什么好讲的，就那么回事。死了个人，找了点线索，破了个案。”
    “给我讲讲，给我讲讲。”
    他偏过头，“不。”
    放在房间里充电的手机疯狂震动，柳青岚一骨碌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跑回自己房间猛地把门关上。
    来电人：J。
    接通电话，江延川没有废话，呼吸有些急促，“邓平昌和你说了什么？”
    “他说我是你老板。”
    江延川深吸一口雪茄，“只有这个？”
    “嗯。”
    “这么说也没错，我现在持股的这家公司原来是你开的。”江延川吐出一枚烟圈，任由它飘到面前的显示器上散开，“不过你两年前就把这公司的股份卖给了别人，之后我又从那人和其他股东手里收购了百分之三十八的股份成为最大股东，任职董事长之后顺便给它改了名。”
    柳青岚嘴角微微抽动，“你怎么这么了解？”
    “中间商就是我的人。”江延川低笑道，“只是左手倒右手，我没有使诈，你不用担心。这只是......”
    他沉默了一会儿，陷入回忆中艰难挣扎，“只是我们的一场合作。”
    柳青岚的手指用力到发白，“我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开始认识你？”
    “孤儿院。”
    不可能！
    在孤儿院的时候他们分明是相看两相厌，小时候的仇怨结得如此严重，怎么可能长大之后又成了良好的合作伙伴？
    江延川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有没有可能，那些都是误会？”
    “误会？你烧库房是误会？”
    “这个不是。”江延川揉了揉鼻子，“我帮了你这么多，那些事能不能别纠结了？”
    柳青岚笑了，“可以，但是你要告诉我，你和我的关系是怎么修复的。”
    “这个不行。”
    “那我们聊一聊这个案子。”柳青岚早就料到他不会说，“这次的案子是胡爱兰独自完成的吗？”
    江延川清了清喉咙，“不是。我还没找到他们。”
    “这次是冲我来的吗？”
    “不是。”他犹豫了一下，“这些人似乎对你不感兴趣，他们更关心那个跟你同吃同住的老警察。”
    柳青岚下意识屏住呼吸，声音颤抖：“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他们是奔着蒋恒去的，你们最近小心点，别落单。”江延川敲击桌面的声音透过话筒砸在柳青岚心脏上，“还有，挂断这通电话之后，我们恢复单线联系，你不要再主动联系我。”
    “为什么？”
    “被人盯上了，有点麻烦。”江延川略带苦恼，“还是彼岸互助的那些事。”
    柳青岚想起这个案子觉得恍如隔世，“张伯文的死跟他们有关系吗？”
    “......”
    因为隔着网络，柳青岚无法看到江延川脸上一闪而过的讥讽，像一位坐在高位上睥睨众生视人命如草芥的神明。
    “我不问了。”
    江延川冷笑一声，“可以回答你，没有。”
    “那我还有一个问题。”柳青岚得寸进尺，“你知道邱可在哪吗？”
    “死了吧。”他云淡风轻，“她死没死只有你知道。”
    柳青岚瞳孔地震，“只有我知道？”
    “你是最后一个跟她相处的人，如果你不知道，世界上没有人会知道。”打火机的声音响起，男人语气森然，“邱可和你，只能选一个。”
    在柳青岚怔愣的时间里，江延川已经毫不留情地挂断了语音，并且注销了社交账号。
    柳青岚一直维持着那个动作久久没有回神，是吴桐声从浴室中出来的吆喝声响起把他拉回了现实。
    “贵宾一位！”
    他匆忙拿起换洗的衣服，一把扯开房门，“来了。”
    蒋恒的房门从关上之后就没打开过，里面也没有任何动静。
    吴桐声有些不放心，上半身裹着齐胸浴袍下半身穿着玫粉色大花裤衩往他门口一站，“师——父——”
    “你叫魂呢？”蒋恒没有好脸色地打开门，“我没死。”
    “我就是担心您。”
    蒋恒抓了把自己的头发，“我在做复盘，不要打扰我。”
    一米八几的男人手背后站在门口，老实问：“那洗澡？”
    “不用管我。”蒋恒看向房间里的卫生间，才想起来马桶还没换新，热水器也还没修理。
    之前没想过家里会待这么多人，他一个人生活一个热水器和厕所就够用。
    柳青岚提心吊胆地偷听着他们的对话，发现没有提及自己才放松下来。
    借着洗澡的这段时间，他正好可以彻底放空自己。
    江延川说邱可和他只能选一个，意思难道是他失忆前做了什么不太好的事情？
    想要找到邱可就得想起来那些他无法承受的事情，这些无法承受的事情是不太好的事
    难道他杀了人？
    柳青岚无意间对上金属反光中自己的眼睛，心中一惊。
    他怎么可能会杀人
    胡思乱想中身上的皮肤已经快被他搓到出血。
    疼痛把他从自己的世界里拽出来，麻木地换上衣服收拾好浴室，把毛巾和浴巾一起顶在头上走回了自己房间。
    吴桐声躺在沙发上呼噜打得震天响，唐曌找蒋恒借了降噪耳机专心玩游戏。
    柳青岚把自己摔进床里，未擦干的头发打湿被子，他一动不动地直直盯着天花板。
    头发压着的被子从干到湿，又从湿到干，内部的羽绒结成拆不开的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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