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造熊猫

    “卡马西平是穆英用的药。”胡爱兰低低笑出了声，“其实我没主动杀她，我只是把她的药都换成了维生素。”
    她自己就是学制药干制药的，只是仿制药片的模样对她来讲轻而易举。
    蒋恒逐字记录，“为什么要杀季小雨？”
    “为了沁沁。都是因为她，沁沁才不回家！”胡爱兰许久没说过这么多话，声音像坏了的收音机一般，能听清她在说什么，却伴随着一堆无意义的噪声，“她该死。”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胡沁沁藏在这间旅馆里？”
    “三年前。”她低头向上看着蒋恒，笑道，“胡沁沁是我在产房煎熬了两天一夜才生出来的孩子，我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
    蒋恒挑了下眉，“既然知道她没死，为什么不彻查周边？”
    康经理说过，当时的搜查工作坚持到了警方撤退的第四天，胡沁沁的母亲就选择了放弃。
    “......”
    她沉默了很久。
    久到蒋恒觉得她不会对这个问题再做出回应。
    “三年前，我只是觉得她没死，但没证据，加上手里的钱不够没办法继续搜山。”胡爱兰舔了舔嘴唇，“回去之后我决定要换一张脸潜入这家旅馆自己调查，于是我换了穆英的药，整成她的样子。在一年前重新回到这里。”
    “半年前，我在432发现了一根不属于季小雨的头发。两个月之前，肖雪说季小雨最近掉的头发很多。我捡了她垃圾桶里有毛囊的头发拿去做亲子鉴定，有一部分样本跟我是母女关系。”
    蒋恒继续问：“为什么要嫁祸给徐娥菁？”
    胡爱兰一脸晦气，“随便挑的，她看起来人缘不好。谁知道你们是警察。”
    “你替换掉的那些水瓶藏在哪里？”
    “......”
    “在杂物间。”蒋恒拿出手机，找出拍摄的杂物间的一角，“你平时就在这里藏瓶子，跟康经理说是自己拿去卖钱，实际上已经在预谋着如何藏匿证据。”
    胡爱兰低下头，“嗯。”
    警笛声响起，由远及近，只是几个呼吸之间门外就已经停满了救护车和警车。
    蒋恒站起身，“最后一个问题，你是如何确定我们一定会喝下那瓶加了药的水？”
    “经验。”她双目无神地看向窗外，“二楼的糖果，饮品，房间里的矿泉水，都是我提前准备的。”
    “可以带我出去吗？”胡爱兰抬起脚，“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看这片天空。”
    蒋恒无情拒绝：“不可以。执行枪决的时候才是你的最后一次。”
    谋杀两人，她不可能逃得过死刑。
    胡沁沁的那一番话彻底击垮了胡爱兰，可她仍然坚持自己没错，悔恨只不过是因为选错了作案的时间，挑错了栽赃嫁祸的人。
    有些人，不见棺材不落泪。
    现场被同事接管，胡沁沁被众人保护着上车，从始至终没有回头看胡爱兰一眼。
    乘坐警车远离旅馆区域之后，柳青岚和蒋恒他们的手机终于恢复了信号。
    刚一打开社交软件，柳青岚跟吴桐声的手机差点被唐曌的碎碎念给挤爆。
    很难相信一个人居然会有如此旺盛的分享欲，一天时间刷了上千条消息。
    但很可惜暂时无法回应，只能压着那些消息等他们做完笔录之后再说。
    众人十分配合，询问结束的十分顺利。
    第二天上午所有人就已经神清气爽地站在大马路上挨个打车回家。
    柳青岚结束的相对较晚，主要是跟警方讨论了一下胡沁沁的后续处理问题。
    因为人只是算失踪，她身上的那些保险还没有理赔，倒是不构成骗保。
    那只叫小强的猫也被送了过来，康经理跟胡沁沁口头上达成了解除合约的决定，不仅不需要额外补缴她的其他消费，还会退还那些小强还没用完的猫砂猫粮猫零食，季小雨给小强买的那一些也会一并交给她处置。
    眼下唯一的困难就是胡沁沁还没有地方去，身上的身份证也过了期。
    徐娥菁主动邀请她去自己那边住，正好她合租室友退租，她可以把两室匀给她一间，等身份证办好之后再去正式做登记。
    “好兄弟，你那多少条了？”吴桐声略带生无可恋地捅了捅柳青岚的后心，“我这一千八。”
    柳青岚看着一眼翻不到头的消息有点绝望，“一千九。”
    吴桐声凑过来看他们的聊天记录，“诶，除了骂你的不回消息的话，这剩下的不都一样吗？她应该是选了逐条转发。那正好，咱俩一个从头回，一个从屁股回。”
    “好主意。”
    柳青岚翻到最开始的未读消息，唐曌光是哀嚎她妈出来旅游又去给人做手术就嚎了三百条，然后问他为什么不搭理自己刷了两百条。
    幸好是表情包。
    之后她的语言就一直停留在：你没事吧？你有事吗？你死了吗？
    结合蒋恒那边看到的她的朋友圈，那段时间她应该在往回赶的高铁上。
    “回到哪了？”吴桐声抻着脖子瞪着眼，“我这看到她说唐老师又抛下她回局里了。”
    “差不多。”柳青岚摇了摇手机，“齐医生抛下他们爷俩回医院了。”
    正好蒋恒打的车到了，一手拽一个往车上拖。
    “诶诶诶诶——”吴桐声吓得直蹬腿，“师父，有啥仇咱就在这算了呗。”
    蒋恒把他塞进车里，“老实点，你俩跟人小徐说什么了？之前还一口一个姐地喊着，怎么半小时过去就又成了小徐了？”
    吴桐声放松下来，难掩得意，“她本来就比我小，我喊声小徐怎么了？”
    “行，下次她再找你打架我就不拦着了。”
    “别别别。”吴桐声瞬间认怂，“那什么，我们就有点小误会，解开了就没事了。”
    “包括小何那事儿？”
    他瞥了眼柳青岚，诺诺点头，“嗯。”
    “人家以为他背后跟别人一块说自己坏话。”柳青岚闭着眼睛帮他解释，“实际上只听了一半。”
    “对对对，但是我之后就给她报了仇了。”
    蒋恒一脸菜色，“那帮熊猫都是你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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