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良心周扒皮

    “电梯还没修好，现在一次只能送两个人上去。”肖雪将挡路的牌子往内侧挪了挪，“实在是不好意思。”
    方芷记得肖雪昨天放警示牌的位置，“有谁动过这块牌子？”
    “啊？”肖雪咬着下唇，认真回忆，“实习的修理工半夜又来了一次，应该是那时候动过。”
    “半夜？几点？”
    肖雪打开手机查看自己的睡眠监测时长，心虚地朝方芷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嘿嘿......您能不能别告诉经理？”
    “可以。”方芷没意见，“给我看看。”
    一点到两点半她睡了一会儿，三点零八到四点二十睡了一觉，四点三十到五点五十又是一觉
    她眼巴巴地等着方芷看完，第一时间将手机拿了回来，“姐姐，他们应该是十二点左右来修的电梯，我看着他们修了半天唉声叹气地离开才敢睡觉。”
    方芷转头看电梯，“你坐过电梯？”
    “没有。”肖雪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他们走之前告诉我的。没修好的电梯我哪敢用。”
    “走吧。”方芷将视线从电梯移开，抬脚向楼梯走去。
    肖雪亦步亦趋跟着她，“姐姐，你们都是警察吗？”
    “嗯。”方芷随口回应，插在口袋里的手逐渐拿着小瓶子往外抽。
    “太酷了。”肖雪抱上她的胳膊，“我也想当警察，但是我爸有犯罪记录。”
    方芷后背一僵，渐渐松开了手，“什么犯罪记录？”
    握着她胳膊的手指收紧，肖雪吸了下鼻子，“肇事逃逸致人死亡。”
    这确实很严重。
    “嗯。”方芷推开面前的五层的门，“带路。”
    整个五层的装修和三四层只有一半一样，靠近尾数的那一半看起来像是毛坯，只有前二十号房是提供给客人居住的房间。
    肖雪带着她走到末端的房间，“这就是我的房间，我跟小雨姐一起住，隔壁是康经理，对面住着另一个前台康帅宇，也是康经理的侄子。”
    她打开自己房间的门，从上面拿下来装有一叠房卡的小本，“因为小雨姐在前台工作，所以大家为了防止弄丢房卡，都是统一交给她保管。”
    手上寻找康明乐的房卡，肖雪继续说：“我们这个房间的门锁已经坏了好长时间了，报修之后一直没有人管，谁都可以进来。对不起，我是不是不应该直接拿小雨姐的东西？”
    “给我吧。”方芷戴着手套，“季小雨和你们的关系怎么样？”
    “小雨姐人很好，就是身体不太好。”肖雪腼腆地整理头发，“要不是她，我都找不到这份工作。因为她身体不好不能值夜班，领导才特地招了我。”
    听起来这家旅馆的管理层还挺良心。
    甚至有点太讲良心了。
    方芷皱眉：“一个人的工作为什么旅馆宁愿花两份钱找两个人来干？”
    “那个......”她面露犹豫，“其实是小雨姐打算辞职回老家了，听说已经找好了结婚对象。只是老板们不愿意放人，因为她一个人既干前台，偶尔也会做账。实际上是她一个人干了三个人的工作。”
    方芷：“......”
    收回她方才的腹诽。
    这哪是良心？这是扒皮！
    “其实我是学会计的，老板说，我什么时候跟着小雨姐学会了，什么时候就让我负责旅馆的财务。”肖雪后知后觉感觉到害怕，“您说，她不会是猝死的吧？”
    方芷叹了口气，“不该问的少问，知道的太多对你没好处。”
    “哦。”肖雪打开康经理的房门，“您来拿？”
    “万能房卡只有一张？”
    “老板手里应该还有吧......”
    拿了房卡，两人原路返回，路过四层时方芷忍不住探出头看了一眼，徐娥菁正坐在柳青岚和吴桐声中间，背靠墙壁，三个人面对着敞开的414的大门。
    看起来没什么大碍，她就放心了。
    吴桐声烦躁地薅着自己的头发，外面大雨倾盆，路上的水很快就超过了脚踝的高度，“这他妈的什么破天气？！”
    昨天来的时候还没说要下雨，今天早上一起来突然就暴雨预警了！
    “雨下大一点也是好事。”柳青岚站在徐娥菁旁边，两只眼睛轮流放哨，“要是查不出其他线索，你的娥菁姐姐就得被关进去当嫌疑人对待，咱们在场的所有人都得被带走接受调查。”
    “调查就调查！”
    柳青岚抬起眼皮翻了个白眼，腹诽：你是行得端坐的正禁得住查，我跟你师父就完蛋喽。
    之前家具城那一次他们就干过不合规矩的行动，再多查查指定能搞出他们俩的更多破绽。
    到时候两个人牵连着其他所有人一起玩完。
    柳青岚不合时宜地笑出了声。
    还真别说，当祸害也挺爽。
    “笑屁笑。”吴桐声蹲下身看向徐娥菁，“你想起来昨天晚上自己干了什么没有？”
    徐娥菁裹紧了毯子，摇了摇头，“不记得。”
    “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比如特别困，特别晕？”吴桐声从口袋里摸出根棒棒糖塞进她手里，“垫吧垫吧，小心低血糖。”
    他环顾四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放饭。”
    徐娥菁拆开糖纸，“可能要很晚，昨天我们离开的时候其他工作人员正在准备下班。”
    “十一点下班？”吴桐声完全没注意，“是不是有点早？这种地方不都是到后半夜才休息吗？”
    柳青岚站累了靠在墙上，“嗯，今天他们休息，听前台那个小姑娘说老板离开的时候给他们放了假，只留下三个前台和一个经理还在这里值班。应该是知道今天有暴雨，特地让他们提前离开。”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吴桐声警惕拉满，“你什么时候见得那个前台小姑娘？”
    “刚才下楼上厕所的时候问了一句。”柳青岚闭眼将头靠在墙上，“他们现在正在整理入住客人的名单，打算一个个开门把人带下去。”
    话音未落，蒋恒就已经带着三个人走了过来，除了他们熟悉的何彬彬与尤山月，还有一个领带打成红领巾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蒋恒把手里的面包递给他们，“将就一下，就这条件。”
    吴桐声三下五除二把整个面包塞进了嘴里，眼巴巴地盯着柳青岚手里剩下的那半个。
    食物就是得有人抢才吃得香，柳青岚对上他饿狼一样的视线，进食的速度指数型增长，几口就把之前觉得味同嚼蜡的大半个面包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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