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当成人

    说破天这个案子不在他们手里，蒋恒只需要看他们查出来的东西，给出自己的推测就可以。比之前满世界地跑，还得自己盯梢轻松了不止一星半点。
    方芷伸了个懒腰，“手上这些事快结束了，咱什么时候去团建？”
    “下周一二？”蒋恒不想占用他们周末的时间，“周末也行。”
    “那就一二吧，周末我想去逛街买点衣服。”她一个夏天还没好好去逛过几次商场，今年的衣服还是去年的款式。
    蒋恒点头，“那就这么定了。周日正常休息，周一周二放假团建。”
    他把这事通知下去，原本答应得挺好的唐旭忽然改了主意。
    齐红霞正好也是这几天休息，他们一家人想在一块待着，准备顺唐曌的意思去避暑山庄玩一天。
    蒋恒当然没意见，退两张票的事。
    生活有了盼头，时间过得就会很快。
    枯燥乏味的收尾工作做完，吴桐声带头化身为猴，“喔吼——”
    他迫不及待地钻进厕所最里面的隔间给柳青岚打电话：“嘿，我的好兄弟，你有没有想我啊？”
    冷不丁接到电话的青年还以为自己穿越了两天，“今天礼拜四，还没到下班时间，你这么闲得慌？”
    “嘿嘿，忙完了，今天晚上叫上唐曌，咱们征战峡谷，拿他个十连胜！”
    柳青岚上号看了一眼，“你给我买十张排位保护卡，我就带你。”
    “都是兄弟。”
    “亲兄弟，明算账。一共两百八十七颗星星，你什么时候还我？”
    “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我编的。”
    吴桐声：“......”
    他反应过来，朝电话那边喊道：“我差点以为我们的兄弟感情破裂！合着你在这拿我开涮！”
    “嘻嘻。”柳青岚笑得很贱，“不过唐曌现在没法跟你征战峡谷。”
    “为什么？”
    柳青岚看了一眼埋头辛苦做题的女孩，“请了个家教，每天四个小时，快学成傻子了。”
    “啧啧，风水轮流转。让她一直嘲笑我加班加得多。”吴桐声发出反派的笑声，“桀桀桀——”
    发完疯，吴桐声恢复正经，“怎么突然想起来给她请家教了？”
    柳青岚把五十分约定讲给他听，“情况就是这样，按她现在这个学习的刻苦程度应该不止五十分。”
    “我记得齐阿姨不是想让她学医吗？她这成绩能够得上？”
    “唐曌现在一天一个样，前两天还喊着要考警校，现在又开始研究法医好不好学了。”柳青岚也是颇为头疼。
    “法医和医不分家，都行。”吴桐声劝他，“她两个爸还没着急呢，你急什么。”
    柳青岚冷笑道：“你以为这个活动是谁支持的？除了敬爱的蒋队长还能有谁。”
    “厉害，父爱外包。”吴桐声看了眼时间，“我还得上班，咱晚上峡谷见。”
    回到办公室，除了蒋恒其他人都趴在桌子上补觉。
    吴桐声现在觉得自己现在强得可怕，主动凑到蒋恒旁边，“师父，给我找点活干。”
    “吃错药了？”
    他绷紧肌肉，“没有，我觉得我现在浑身充满了力气，一拳能打死一头牛。”
    蒋恒指了下角落里放着的抹布和扫帚，“那就把办公室打扫了吧。”
    “我感觉我快不行了，我站不稳，我难受——”吴桐声病恹恹地回到自己的工位，打开面前摞着的档案开始学习。
    这还是之前蒋恒让他看的那些，没看完就一直堆在了桌子上。
    蒋恒瞄了一眼他认真的样子，不免有些奇怪，“这孩子抽什么疯？”
    看到照片中惨无人道的分尸现场，吴桐声还是承受不住，捂着嘴冲进了厕所，“呕——”
    “看个照片就吐了？”蒋恒嫌弃地把整包卫生纸丢给他，“唐曌在那个房间里过了七十二小时，你连个小姑娘都不如。”
    他故意的，激将法。
    吴桐声擦干净嘴，“我吃错东西，肠胃炎，不是害怕。”
    “哦——”
    蒋恒看着他硬撑着回到工位，又假装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翻看那些照片，几次想冲去厕所再吐一回都被他心中的好胜心压了回去。
    最后只能苦着一张脸认输：“师父，为什么他们都能适应，只有我不行。”
    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能吃这碗饭。
    “练。”蒋恒这话很无情，“所有人一开始都是这样。”
    “您一开始也这样吗？”
    蒋恒挑眉，“那倒不是。”
    吴桐声：“......”
    这种怪物提出的建议根本没有用！
    不远处的方芷被他们说话的声音吵醒，好奇地凑过来加入，“说什么呢？”
    “没——”
    蒋恒直接把他的底儿掀了，“他现在还是一看现场照片就吐，问我怎么办。”
    方芷给了一样的答案：“多看多练。”
    “我不活了——”吴桐声坐在椅子上往后仰，“诶诶诶——”
    所有人都醒了。
    吴桐声屁股下面是椅子，腿上面是凳子，头顶着的是后面的墙，“救命。”
    何彬彬放声大笑，拿出手机拍下他的丑照，“你这不是拿去报修的那把椅子吗？怎么又坐上了？”
    “谁知道呢。”吴桐声在他的帮助下顺利地翻了个身，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
    蒋恒和方芷偏过头，没眼看。
    “我去趟厕所。”他生无可恋地去厕所对着镜子整理身上的衣服，谁也想不到他居然能在半个小时之内三进宫。
    走廊中，于汀满脸通红地站在厕所外面。
    吴桐声关心她：“这是男厕所，女厕所在那边。”
    “我不是来上厕所的。”于汀鼓起勇气，“我在等你？”
    “等我？”他往后看了一眼，“你放心，我掉不进去。”
    于汀垂下头，磕巴道：“我，我听见，听见你和老，老大说的话了。”
    吴桐声的重点完全没放到她听到什么话，惊奇地看着她的脸，“你再说一遍。”
    “啊？”
    “就那个，再说一遍。”吴桐声看她的眼神就像饿狼看到肥美的羔羊，“老大。”
    于汀一头雾水，但还是乖乖重复：“老大？”
    “卧槽，真爽。”
    “啊？”
    吴桐声后知后觉地腼腆起来，“那个，你找我是想说什么？”
    于汀抬头看了眼周围，低下头扯了扯他的袖子，“那个......能不能换个地方说话。”
    “啊？好！”
    远离男厕所，于汀放松下来，“我说，我听到你和只只姐还有......蒋队说的那些话了。”
    他有点尴尬，“我就是控制不住，很丢人。”
    “没有，我也会吐。”于汀纠结地扣着手指，“你不要把他们当成物体，你要把他们都当成人。”
    吴桐声没听明白，“把什么当成人？”
    “那些尸体。”
    “当成什么？”
    “和我们一样会说话会跑会跳的人。”
    很难想象这话是从看起来如此文静乖巧的于汀嘴里说出来的。
    吴桐声艰难地扯动嘴角，“哈哈，当人，哈哈。开玩笑吧，怎么把那些东西当活人一样对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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