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撒谎

    尤嘉勋发出抗议的声音：“唔唔唔——？”
    我瞎说什么？
    蒋恒努力忍笑，“那尤老师肯不肯赏个脸？”
    “去。”尤嘉勋气急败坏，“我必须去。”
    他得去看着，万一这小王八蛋占他闺女便宜怎么办！
    蒋恒也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挺好，请一送一。”
    发短信跟吴桐声说了这件事，青年答应得十分犹豫不决。
    吴桐声一个电话打过来，小心翼翼地问他：“柳青岚去不去？”
    “还没问。”
    “我想去，但是我不想加班。那小子的体质太吓人了，走哪哪出事，在家还有楼上小孩闹自杀。”
    蒋恒：“......”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但柳青岚身上确实有点运气，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要真是他运气的问题，那这人不来干警察真是太屈才了。
    要不然想办法给他招进来？
    计算机过关，父亲是消防员，母亲做过教师，背景倒是没有问题。
    但邱可失踪这件事一天没解决，柳青岚就一天脱不了嫌疑。
    甚至因此牵连出来的张伯文意外死亡事件也显得可疑起来。
    “师父，我想了想，咱们还是得带着他去。”吴桐声突然改了主意，“得往好处想，带着他第一时间发现死者，不带着他可能高度腐败了咱还没发现。”
    他得这么安慰自己，要不然以后怎么跟柳青岚当兄弟。
    “行，你想开了就行。”
    挂断电话，于汀和徐娥菁两人就已经从吴桐声那里听到了消息，纷纷表示愿意。
    就差唐旭。
    如果赶上齐红霞休息，那还是得放人家一家三口好好吃顿团圆饭。
    蒋恒晃悠着回到办公室拿了钥匙，开车去找齐平川。
    昨天来过一次，今天有人认出了他纷纷过来打招呼。
    “你来了。”齐平川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那套，散发着难闻的汗味，“彭卉的精神状态不稳定，送医过程中一直用头撞击其他坚硬物体试图自杀，短时间之内应该是没办法审了。”
    “还有曹希顺，失血过多，严重脑损伤，可能醒不过来。徐诗涵经过心理疏导正在逐渐恢复正常沟通能力，早上让她指认绑匪，她说是一个跟她长得一样的人绑架了她。”
    蒋恒翻看着上面的两张照片，一张是彭卉，一张是徐诗涵，两个人看起来简直一模一样，单看照片完全分辨不出来谁是真正的徐诗涵。
    单纯的整容做不到如此程度的以假乱真，但徐诗涵是个常年动脸热衷于整容变美的女人，所以两张骨相差不多的脸整出来的效果一样就说得通了。
    “在一栋废弃的楼里发现的他们两人，今天上午那边爆破拆楼，要不是发现得及时，两个人可能就......”
    蒋恒叹了口气，抬手扶住他的肩膀，“徐家那边怎么说？”
    齐平川握紧了拳头，“今天上午律师来过，想按发病时无法判断自己的行为，属于完全无刑事责任能力的精神病人这一条来保她。”
    他越说越气：“精神病能有这么高的反侦查能力吗？精神病还能考驾照开车，还能挑衅警方，还能杀人，还能闯进机场的广播室口齿清晰地讲那么长一段故事。谁家的精神病这么正常？”
    “如果她一直无法恢复清醒状态，判决时很可能从轻。”蒋恒眉头紧锁，“她身上的伤都是怎么弄的查出来了吗？”
    齐平川颓废地摇头，“还没有，只知道彭卉每周有一天会去和马功成见面的那个酒吧喝酒。说来也奇怪，她每次坐不了多久就匆忙离开，没有回家不知道去向。第二天她又会出现在酒吧附近的监控里，再从酒吧打车回家。”
    看来想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是要从彭卉那里寻找突破。
    “彭卉住在哪里？”
    “春阳里，房子里外都搜了一遍，没什么线索。”
    蒋恒应了一声，“徐诗涵跟杜雯雯知道这些事吗？”
    “不知道。”
    麻烦。
    “徐成归那边呢？他昨天回去之后怎么样？”
    “盯着呢，两个人一直在家。”齐平川区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怎么了？”
    蒋恒握紧车钥匙，“只有徐诗涵在医院？”
    “啊，是啊。”
    “去他们家看看。”
    齐平川一脑袋问号，“你等我换身衣服。”
    熟悉的小区熟悉的别墅，蒋恒上次过来还是抓印承和薛龙。
    只不过这次他用的是自己的身份进的门。
    车停在徐成归的院子门口，蒋恒抬手按响门铃。
    徐成归穿着黑色丝绸家居服站在门口，“蒋警官，齐警官。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有一些有关彭卉和徐诗涵的问题需要你们回答。”蒋恒看着纹丝不动的门锁忍不住冷笑，“不欢迎我们？”
    “哪里哪里，不敢。”徐成归走过来打开大门，“请进。”
    蒋恒带着齐平川进门，没着急坐下，而是环顾四周，留意着他家中的摆设，“那个花瓶有点年头了吧。”
    “是仿品。”徐成归将他们带到沙发旁边，“请坐，想问点什么？”
    “徐诗涵的房间在哪？我们需要例行调查一下。”
    男人皮笑肉不笑，“诗涵平时不和我们住，这里只有客房，没有她的房间。”
    蒋恒眉毛一挑，“没有她的房间？徐诗涵的那些东西是怎么出现在彭卉家里的？”
    “家里的保姆会定时过去打扫。”
    “彭卉手里的那款钱包是七月中旬刚发售的款式，请问您家的保姆什么时候去的徐诗涵家，又是怎么把东西无声无息地运到彭卉家里？”蒋恒咄咄逼人，“徐先生，你在撒谎。谎言圆不上，汗流浃背了？”
    徐成归手上的佛珠突然散落一地，他再也维持不住表面的平和：“我还有事要忙，请你们离开。来人，送客！”
    “那我们就先告辞了。”蒋恒不紧不慢地往大门走去，“多谢款待。”
    出了门，回到车上。
    蒋恒并没有启动的意思，“他和彭卉有过私底下的见面，彭卉从酒吧离开之后可能就是去找他。”
    “检查他家的车？”
    “已经来不及了。”蒋恒拿出刚才让吴桐声去查的徐成归名下车辆的清洁保养记录，“深度清洁，很难再找到什么线索。”
    齐平川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咱们现在怎么办？”
    “死马当活马医。”他手指在那辆最便宜的马宝上点了点，“这辆车上周刚清理完就出了车祸，现在已经报废处理。我不负责任地建议你们从这辆车开始查。”
    如果是他来负责这个案子只会做得更加激进，但这话不能跟齐平川说，自己人和外人他还是分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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