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差点死一送一

    站不起来？
    谁说他站不起来了！
    柳青岚深呼吸平复自己的情绪，“我这是骨折没养好，养好了就能站起来走了。”
    主要还是那个肋骨恢复周期长，他这样天天开着轮椅玩飙车已经是一件十分违背医嘱的行为了。
    说到医嘱，他和蒋恒真是一个比一个混蛋。
    蒋恒那个心肌炎至少强制卧床两周，结果他躺了两天就跑回去审犯人了。
    现在好了，症状加重，两周变三周，时间加长，药量加倍。也不能怪那群警察不对他透露案情，要是透露了万一他一着急又拔针跑了，卧床三周变四周，四周变无期可咋整。
    这么想柳青岚对蒋恒那点埋怨是彻底散了，说到底蒋恒不让他掺和也是因为他自己也掺和不进去。
    他一个网瘾青年还能跟刑侦队长比吗。
    “哥，你乐啥呢？”唐曌学着他的口音，“别乐了，我孩怕。”
    柳青岚收起呲着的大牙，“那个，车来了，咱们上车。”
    “哦。”唐曌在心里默默给他贴了个精神不正常的标签。
    一路上司机瞟了无数次后视镜，想说什么最后又憋了回去。
    柳青岚感觉这个司机眼熟，主动搭话：“叔，我是不是在哪见过您？”
    “是啊，昨天你们去如辉家具城那趟就是坐的我的车。”
    “呦那可真是太有缘分了，您这是从早上几点跑到几点啊？”
    “早上六点多就出门跑车喽，本来这个点已经收车了，但是你们正好顺路，我能赚一单是一单。”司机笑得敞亮，“小伙子我昨天就想问了，你这腿是怎么回事？”
    “喝多了摔的。”柳青岚不想多说这个话题，“您还有别的事儿想问吧？”
    “哎呦，让你说准了。我想问问你知道那个如辉家具城是什么情况不，听说大半夜的警车救护车呜呜啦啦去了一堆。”
    柳青岚看向窗外，“我早上过去看没开门就走了，不知道里头发生了什么事。”
    他不知道反而激起了司机大叔说话的欲望，“你不知道，今天早上起来我们司机群都炸开锅喽，都说警察从那楼里抬出来的东西臭的开出三条街都能闻到。”
    “啧啧啧，臭成那样估计抬出来的那个早就已经不成人样了。”
    柳青岚这下懂了为什么蒋恒宁愿冒着视频证据不完整的风险也要捂住摄像头不让他看见，看来他还得去学习一下相关的知识才行。
    唐曌偷偷戳了下他的肋骨，用气声趴在他耳边问：“蒋爸晕倒和这件事有关系吗？”
    “没有。”柳青岚用同样的方式回她，“蒋叔晕倒主要是因为低血糖。”
    然后他放开声音，“叔，您说这个如辉的老板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啊，出了这事儿他那还能开得下去吗。”
    “那谁知道呢。”司机说着说着发现自己多开了个路口，赶紧重新规划路线，“那老板也不干净，我听说他现在的老婆是逼死原来的老婆才娶回来的。”
    “你们年纪小不知道，如辉当时没干这么大的时候就在那边有个店面，专给给人打柜子打桌子。”
    “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突然发财了，开了现在的那个如辉家具城。过了三年吧，他老婆难产死了。过了也就半年，他现在那个老婆带着一个一岁大的小男孩嫁进了他家。”
    “我跟你说，他这原配老婆肯定是让他那个小三气死的。哎呦，亏我还在他家打过一套家具。不过质量真是不错，用了十来年了还没开裂没虫子。”
    柳青岚嗯嗯啊啊应付他，心里却把这些事都记了下来。
    等回医院再去查证。
    路程在司机的热情分享中很快就到了尽头，柳青岚道谢下车，目送他转身离开之后才让唐曌回家。
    “你能陪我上楼待一会儿吗？”唐曌发出邀请，虽然灯火通明，但有关电梯的鬼故事是真的多，“求求你了。”
    “行，走。”
    也就再多待几分钟的事，他不缺这点时间。
    把唐曌送到家里并且检查过每个房间确定没有藏人以后柳青岚才放心离开。
    返程的司机话很少，走的路逐渐偏离设定路线。
    柳青岚惊觉拉满，“师傅，这路是不是偏了？”
    “对不起啊，我走错了。”
    剩下的路按着更改后的路线有惊无险地往目的地前行。
    行驶到一半的时候汽车轮胎发出一道刺耳的声音，柳青岚随着惯性往前一扑，幸好有安全带把他拉了回来。
    “我刚才想拐弯去跨江大桥。”司机把车在路边停稳，点了根烟，“想着我一个人死多亏啊，怎么也得带一个。”
    “但是我看见你那个腿，又觉得好像还能活一活。”
    柳青岚：“……”
    不是，他这条腿今天这么显眼吗？
    而且他真的就是一条腿骨折了而已啊！
    “你别害怕，我不死了，你别害怕。”司机努力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落到柳青岚眼里全是恐惧。
    “我儿子上个月自杀了。”司机把烟按灭，重新启动车辆，“这个月我总是干这种事，每次都把自己吓一跳，也把乘客吓一跳。这个月好像把我这辈子的差评都接了。”
    柳青岚沉默了一会儿，“你这种情况应该去看心理医生寻求帮助。”
    “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在你之前的人都叫我疯子要报警抓我。把我抓进去也挺好，能保证我没法嚯嚯其他无辜的人。”
    “我认识不错的心理医生，他们有免费治疗，你可以去试一试。”柳青岚脱口而出，说完又有些后悔。十年过去了，他那时候的心理咨询工作室不一定开到了今天。
    现在……
    让蒋恒他们提供一些警方的资源也不错。
    “晚了。”司机不想再说话，沉默地把他送到了医院门口，“到了。”
    柳青岚觉得他这话很奇怪，可毕竟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他刨根问底就显得不近人情了。
    “谢谢您，再见。”
    “等等，提醒你的小女朋友，她住的那边最近不太平，一个人住记得多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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