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胜负还未分

    高阳的话等于把侏儒架在火上烤。
    平日里师兄弟都知道他是什么德行，只不过没有人戳破。
    偶尔失踪的仆人，基本上都死在他的手下。
    原本他打算今晚让小曼来做实验，没死最好，死了后也可以恶心高阳一下。
    谁能想到自己这个小师弟这么硬气，竟然带人找上门来。
    侏儒不怕大师兄，他知道大师兄不会出手，最多阻拦。
    可是他怕十二。
    看到十二那张完好的脸时，侏儒吓得一哆嗦，差点尿出来。
    上次要不是仙姑来得快，他的大头和身体已经分家了。
    十二嗤笑一声，“废物！”
    侏儒本就青色的脸更加青了。
    不敢招惹十二，他将怒气发泄在高阳身上，“十三师弟，我是你师兄，你打了我的仆人是什么意思？”
    高阳的双手掐印，口中默念口诀。
    七煞纹身亮起，黑色的纹路下隐隐有红色在流转。
    高阳的手臂一阵抽痛，七煞纹身竟然自主地从他的伤口中汲取血液出来。
    伴随着一阵阵灼烧的痛感，高阳张开嘴，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房间的温度骤然下降，七道黑色的鬼影从高阳的影子里钻出，朝着侏儒包围过去。
    如果仔细看，还能发觉这些鬼影中隐隐地有血色的纹路浮现。
    “七煞夜行！”
    侏儒起初见高阳掐印的时候，忍不住笑出来，“就凭你，也想和我动手？”
    可是当高阳身上的七煞亮起，阴冷感袭来的时候，侏儒忽然怪叫一声，转身就跑。
    高阳打的就是一个信息差。
    他知道自己正面对上侏儒不是对手，就算没筑基，七年来的底蕴也不是他一个新弟子学了三个道术就能撼动的。
    他的目的是侏儒的血。
    侏儒在房间里上蹿下跳，躲避着黑影的攻击，同时不断地丢出瓶瓶罐罐。
    嗤……
    其中一个瓶子摔碎，里面爬出一只毒蝎，黑影吞噬后，忽然如墨汁一般爆开。
    另一个瓶子翻倒，爬出一只篮球大小的蟾蜍，肚子鼓起，舌头一吐，就将一条鬼影吞入腹中。
    每少一道鬼影，高阳的脸色就苍白一分。
    到目前为止还没摸到侏儒的衣角，高阳疼得用力摩擦着牙齿。
    他快扛不住了，不能再拖了。
    侏儒一边逃一边哈哈大笑，怪叫着，“你就这点本事吗，一会儿我要当着你的面，把你的小奴隶开膛破肚，挖开心肺，供养我的小可爱们。”
    高阳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侏儒。
    他再次看到两个景象。
    一边是脸色发青的大头侏儒，另一边是一条上蹿下跳的人脸蟾蜍。
    两道身影重合起来，高阳看清了侏儒的运动轨迹。
    “呵呵……”高阳为自己的新发现感到欣喜。
    脚下发力，从原地暴射而出，刚好在侏儒跳起来的时候，与他撞在一起。
    高阳因为疼痛而脸色狰狞，“抓到你了！”
    侏儒双腿一蹬，高阳感觉胸口传来一阵大力，整个人都被踹飞了出去。
    嘭！
    高阳撞在门板上，撞出一个大洞。
    侏儒落地，吐出一口黑气，密密麻麻的小飞虫扑向最后一个鬼影。
    他拍了拍胸口，发觉衣服上有个破洞，有鲜血流出。
    侏儒得意的笑笑，“不错呀，能伤到我，可惜你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今天就让我来教教你怎么当一个乖巧的师弟。”
    二师兄身边看戏的老妪叹气道，“可惜了，小家伙天赋不错，就是底蕴太薄，如果给他一个月的时间，未必不能做到当初十二那般。”
    二师兄喝着酒，余光看着躺在地上的高阳。
    他盯着高阳手上的动作，呵呵笑了笑，“或许胜负还未分。”
    老妪惊讶道，“十三还有底牌？”
    二师兄示意老妪去看大师兄和十二，“他们两个是跟着十三一起来的，他们都不急，你急什么？”
    大师兄负手站着，余光盯着十二，“你不帮他吗？”
    此时的十二和平日里见到的她判若两人，语气冰冷，“如果他就这样输了，那他就去死吧。”
    大师兄问，“这次为什么出来？”
    十二沉默很久，“我闻到了。”
    大师兄的瞳孔骤然收缩，“十三？”
    十二竖起食指，“嘘。”
    大师兄意识到自己失态，赶紧闭上嘴。
    在山青观中，仙姑可以知晓任何地方发生的事情，以及他们说了什么。
    就在这时，大师兄和十二忽然抬起头看向天空中。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来了。
    只是稍微流露出的一丝气息，就让他们的灵魂颤栗。
    二师兄也坐直了身体，手握在了腰间的脊骨剑上，死死地盯着头顶的黑暗。
    老妪问道，“怎么了？”
    她的话音刚落，侏儒忽然发出一声惨叫。
    “啊！”
    他跪在地上，身体上出现一道道黑色的纹路，皮肤如同烧焦一般发出难闻的味道。
    侏儒疼得满地打滚，无数的毒虫从他的身体中爬出来。
    可是没爬出去多远，就挣扎着没了生息。
    短短的几秒钟，他的身边死的毒虫就堆成了一小堆。
    “你做了什么？”
    侏儒还以为自己是中了毒，可他自身就是最大的毒虫，山青观中还有比他更毒的东西吗？
    高阳起身，忍着身体上的疼痛，一步一步走向侏儒。
    “去死吧！”
    侏儒忽然转身，张开嘴，喉咙中竟然隐藏着一条蜈蚣。
    高阳狠狠地咬在自己的舌头上。
    “嗷！”
    侏儒疼得下意识闭嘴，反而将蜈蚣咬断成两节。
    高阳挥舞拳头，嘭的一拳砸在侏儒的脸上。
    嘭嘭嘭……
    仙姑说不能杀人。
    那高阳就不杀。
    拳头上染了血，滴滴答答地流淌着。
    受到七伤的影响，高阳的脸上也是血肉模糊，血液沿着下巴滴落。
    他的目光冰冷得吓人。
    七伤的时效终于过去，高阳拖着侏儒的腿，用力地将他甩了出去，砸在房间的墙壁上。
    窗边，老妪看得目瞪口呆。
    二师兄翻身回屋，关上窗户，“老六输了。”
    老妪惊讶地问，“这小家伙这么强？”
    二师兄没有反驳，语气中蕴藏着杀意，“十三的戾气太重，我不喜欢，以后有机会我会想办法杀了他。”
    老妪如少女一般明亮的眼珠子转动，舔着嘴唇道，“呵呵，但是我挺喜欢他的，二师兄杀了他之前，能不能让我先品尝品尝？”
    房间里沉默了很久，才传出回声，“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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