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if线:屈辱吗？

    “所以你确定，没有其他跟我说的吗？”祝玖褪去对沈兰因的所有滤镜，目光审视。
    这种感觉只有刚苏醒的时候才有，随着渐渐相处她能感觉到沈兰因的真心、他藏在心中克制而压抑的爱意。
    所以她才想找回记忆，想要想起曾经的点点滴滴。
    可如今却发现，他有所隐瞒，身为贴身侄女的南枝知晓这些吗？肯定知道。
    但却只字未提，只能是沈兰因的命令。
    她不知道如何形容此时的感觉，陌生的地方苏醒之后被告知有一个相爱的夫君，慢慢接触后逐渐信任结果却发现并非表象如此。
    她冷静注视，理智审视。
    这般眼神如曾经无数次那般，沈兰因心脏猛然收缩，眸中慌乱，心脏似被人狠狠捏了一把，呼吸仿佛都不能。
    他欲言又止，好似失了声，在祝玖目光下颤抖的手缓缓收紧，终是垂下了眼帘，“阿九想知道什么？”
    祝玖眉梢微挑，还真炸出来了？果真有事瞒着自己。
    她很快掩起眸中神色，一本正色道，“自然是你隐瞒的所有事情。记住，是所有事情不要自行删减。”
    沈兰因敛眸更低，就身着一件单薄里衣墨发披散，清冷寂寥，破碎悲凉。
    祝玖袖口下的指尖微微摩挲，清冷美人她喜欢，破碎的清冷美人更喜欢。
    她都忍不住想要轻言细语哄着了，但是不行！
    沈兰因竟敢用春秋笔法，模糊混淆，必须要好好给他一个教训。
    平乐说的没错，就是要好生调教调教。
    “我说。”他的声音清冷缓慢，将那些藏在锦绣甜蜜之下的真相一一道来。
    她主动接近自己时，外界难听的声音，真假千金，还有祝夫人两头骗，对她说她移情别恋，对他说她要将他推出去当做恩情偿还。
    还有她给自己用药，问他是否会娶自己，他置气不作答。
    他的语速从始至终都是一样，只有声音逐渐沙哑，一滴又一滴泪水滚落地方。
    以及，她服毒自绝倒在自己面前。
    最后一个字落下，沈兰因终于抬起了一直低着的头，此时已是眼眶泛红，泪盈于睫。
    即便没有记忆，可听沈兰因的叙述，祝玖也被气到了。
    “如果不是我今日发现不对，如果不是我再三逼问，你是不是打算永远瞒着我？”
    “难怪我说想找回记忆，你明里暗里阻拦，是怕我想起来那些事吧？”
    “你做了那么多错事，我失忆了你就想一笔勾销从头再来！？”
    “不，我没那般想过。”沈兰因解释，“我想弥补，想挽救。”
    “所以你就瞒着我？”
    “阿九，我害怕，我不敢叫你知晓，怕你知道真相再也不理我。”他含泪悲伤，神情哀泣。
    祝玖视若无睹，铁石心肠，“现在怎么不怕了？”
    “阿九忘记一切，信任我相信我，我不该隐瞒阿九。以往错事已成，可以弥补，可以挽救。”
    “唯独不能欺骗。”
    祝玖轻笑一声，若非她频频逼问他还要隐瞒呢，“这次当真未再隐瞒？”
    沈兰因摇头，直接起誓，“我发誓，这次绝无半分隐瞒如有虚言，天打……”
    “好了。”祝玖打断，“虽然你说是这般说，但碍于你有前科我保持怀疑，所以我要继续找办法恢复记忆。”
    她嘴上这般说，眼神一直观察沈兰因，“你不会再阻止我吧？”
    “不会，明日就可以陪阿九去监牢。”他回答果断，祝玖没说信不信。
    “好了。”她把沈兰因的被褥抱起来塞过去，“现在，我很生气你去其他地方睡。”
    沈兰因被迫接着被褥，祝玖没多看一眼直接无视，自己干自己的事去了。
    沈兰因抱着被褥原地站了片刻，直接把被褥铺在床榻旁，祝玖余光扫到什么都没说，拆卸耳坠发饰。
    打好地铺的沈兰因几步过去，从祝玖手中接过这个活，祝玖也不阻拦就静静瞧着。
    完了使唤道，“去打水，要泡脚。”
    他没有犹豫转身就去办，祝玖捋了捋胸前一缕墨发，她受了那么多苦，得从沈兰因身上找补回来才舒坦。
    沈兰因端着半盆温水过来，祝玖坐在床榻直接伸出脚，虽未言语却是叫对方给自己脱鞋袜洗脚。
    在祝玖注视下，沈兰因从善如流单膝蹲下，一手握住脚踝一手取下绣花鞋跟鞋袜跟鞋袜，一只好了又换一只。
    安天下的双手，此时托着祝玖赤足放在水中。
    祝玖刚触水就“刷”的收回，动作过大水溅四周，也溅了几滴在沈兰因脸上。
    他撩眼，水珠顺着皎皎如月的脸颊滑落，祝玖盯着他色厉内荏道，“这么凉，你想冷死我啊！”
    “我去换。”
    就一句话，他就端着盆去换水了。
    祝玖双手撑着床榻，双脚悬空整个人后仰，眸中闪烁着恶劣。
    直到听到脚步声才坐好，沈兰因端着隐隐可见白烟的水进来，重复刚才动作，托着祝玖脚底放在水盆。
    水温恰到好处，极大的缓解了今日去桃林的疲劳。
    下一秒，祝玖后知后觉想起在干什么，猛的挣出水面，“这么烫，你想烫死我啊！”
    这次更加激烈，水都沾湿了沈兰因锦袍，月白色锦袍胸膛一块深色水渍很是明显。
    沈兰因二话没说要端着水盆再去换水，祝玖一脚踩在他肩膀上，他被迫止了动作。
    “是不是感觉特别屈辱？”祝玖俯身看着单膝蹲在自己跟前的人，“我主动靠近你时，听到那些千金小姐们的议论大抵就是这般感觉。”
    沈兰因睫毛微颤，侧眸瞧着踩在肩膀上还带着水珠的玉足，毫无预兆偏头在脚踝落下一吻。
    祝玖浑身一僵，一脚踹向沈兰因，红脸怒斥，“你变态啊！”
    沈兰因往后踉跄了一下，稳住身形，“阿九，水快凉了，我为你泡脚。”
    瞧出他眸中晦色，祝玖心里暗骂一声靠！
    原本以为是折辱，想为曾经的自己出出气，结果！
    他喵的竟然让沈兰因爽到了！
    什么变态！
    堂堂首辅被人命令脱鞋洗脚，为难踩肩膀，不应该觉着屈辱生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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