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驭剑之法

    正当林云准备给对方一点教训的时候，原本一直在练剑的女子突然停下，朝两人走了过来。
    看到女子的动作，林云也按下了体内涌动的真气。
    “你们在干什么？”女子柳眉竖起，面露不悦，精致的小脸上好似覆上了一层寒冰。
    林霜虽然是对着两人说话，但目光却主要集中在了林光身上。
    显然她觉得修为更高的林光是惹事的一方。
    “林，林霜堂姐.......”被林霜这么扫视，林光顿感压力山大，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他只是想给林云点教训而已，哪里想到会招惹来这位林家天骄。
    如果知道对方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打死他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找林云的茬。
    他和林霜虽然都是林家直系，但两人在林家的地位根本就不是一个层级的。
    他在林家就是个小透明，而林霜则是如日中天的天才，未来林家的顶梁柱。
    这就是他为什么如此害怕的原因。
    看着林光这心虚的表现，林霜哪里还不明白她的判断没错。
    她马上瞪了林光一眼，呵斥道：“大家都是林家族人，身上流着同样的血，有什么矛盾是不能坐下来谈的，非要弄到拳脚相向。让外人看了，还以为我们林家年轻一辈只会窝里斗呢！”
    “在自家人面前逞凶斗狠有什么用，只会让人笑话。有本事去外面闯一闯，让别人看看你的能耐，哪怕最后头破血流也不失为一条汉子。”
    “记住，你既然冠了“林”字这个姓，那林家诸人便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们需要的是相互扶持，而不是手足相残，互相倾轧，明白吗？”
    面对强势的林霜，林光哪敢说半个“不”字，连连点头称是，瞬间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
    这也让林云不禁感叹这到底还是一个武力为尊的世界。
    很多时候决定他人态度的不是你的言辞、礼貌，而是天赋和实力。
    望着眼前这欺软怕硬的族弟，林霜更烦了，连忙摆手让他从自己眼前消失。
    林光如蒙大赦，不一会就灰溜溜地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一旁围观的人，见没有热闹可看，也很快就散了。
    只是离开的时候，还是有不少人低着头窃窃私语。
    “这林云今天的运气很好啊！居然能让林霜姐帮他解围。”
    “谁说不是呢！若不是林霜姐，这林云可要倒大霉了，听说他现在连凡人九境都没迈过去，哪里会是林光的对手。”
    随着众人的离去，不一会，四周就只剩下了林云和林霜两人。
    此时林云也有些兴致缺缺，转身就要离开。
    眼前花园里的景色虽美，但抵不过美人舞剑半分。
    只是他刚抬脚就被林霜叫住了。
    林云看着眼前这位林家的天之骄女，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他和对方并不熟。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有人的地方就有圈子。
    虽然他们都姓林，还是同辈，但林家是个大族，直系、旁系以及各种外戚加起来有数千人。
    这数千人里，根据天赋、地位各自组成了大大小小的不同圈子，而以前的他和林霜显然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人。
    林云好奇地看向林霜时，林霜看向他的目光却带上了一丝怜悯。
    只见其开口道：“你曾经的那个未婚妻是个了不起的人，迟早有一天她的名字会响彻大乾王朝，甚至是整个东荒域，现在的你的确配不上别人。”
    说到这，女子停顿一下，瞥了林云一眼。
    林云神色平静如水，他在等对方的下文。
    林霜脸上闪过一丝讶异。
    她还以为对方听了这句话就算不勃然大怒，至少也会面露不甘的。
    没想到表现地却是如此淡然，仿佛故事的男主不是自己一样。
    这倒是和她听闻的那个自暴自弃的林云截然不同。
    虽然心有好奇，但林霜还是接着道：“我想告诉你的是，人生在世，有些东西想要握在手中，只能靠自己。当初的那场联姻，你不是靠自己的实力赢来的，所以你很快就失去了。”
    “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林家的势能借一时，但借不了一世。”
    “林家势强的时候也许能给你带来一些东西，但这些东西往往都不会很持久，因为只是你借势得来的，那赵雨寒从来就没有真真正正地属于你。”
    “无论你承不承认，但这就是事实，继续沉沦下去，也不过是徒增笑料而已，你明白吗？”
    对方这是在劝解他？
    此情此景，倒是和前面那个大声呵斥林光的形象截然不同。
    没想到林霜严肃、强势的外表下，内里也是个热心肠的人。
    以前的林云的确需要人来拉一把，但今天的他已不是昨天的他。
    不过虽然他已经不需要别人的帮助，但毕竟林霜也是出于好意，他还是承了下来，淡淡地道：“堂姐说的是，这人生在世确实只能靠自己。”
    林霜比他大了几个月，按照这一世的辈分，他也要叫对方一声堂姐。
    一旁的林霜看见林云这副淡然平静的模样，眉头一皱。
    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她也不知刚才的话对方是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进去。
    不过以两人的地位差距，她能说出这些已经是仁至义尽。
    场上陷入了一阵沉默。
    林云本想直接离开，但最后还是扫了林霜一眼，开口道：“堂姐是在修炼驭剑之法吧？堂姐或许可以多关注一下天府、水泉、中冲这三处经脉。”
    “什么意思？”林霜眉头再次皱起。
    林云笑了笑，悠悠道：“气走三阴，行至督脉，汇于阳维........”
    虽然记忆中两人的关系并不怎么样，甚至可以说没啥交集。
    但今天一见，他发现眼前这便宜堂姐人还不错，是他欣赏的类型，因此也不介意帮对方一把。
    剑道修行，大致可以分为以臂驭剑、以气驭剑、人剑合一、剑势、剑意、剑域。
    其中以臂驭剑是每一个剑修入门就要学习的东西，乃是基础中的基础。
    以臂驭剑完全熟练之后，接下来要学习的便是第二阶段的以气驭剑。
    这个阶段的剑修可以完全脱离长剑斩、刺、横、劈的束缚，实现驭剑杀敌，真正地做到隔空杀人。
    配合特定的驭剑神通，剑招更是鬼魅凌厉，往往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让人防不胜防。
    此时的林霜便是介于第一阶段到第二阶段之间，以臂驭剑已是极为熟练，但以气驭剑扔做不到如臂指使，更别说剑随心动，人剑合一了。
    至于后面的剑势、剑意、剑域，对林霜来说更是极为遥远。
    刚才观摩女子练剑的时候，他一眼就看出了对方没有迈入第二阶段的原因。
    那就是林霜的驭剑法门太差了，或者说不够好。
    无人指点的话，假以时日林霜的确也能迈入第二阶段，不过这就可能需要多花费几年时间了。
    在一个修士最重要的年龄段多浪费几年时间，代价无疑十分昂贵。
    而他现在便是在帮对方完善这门驭剑法门。
    以他的见识，完善一门下界的驭剑功法简直不要太简单，甚至都不需要知道功法的内容。
    光看对方出手时的气息和规则波动，他就能百分百地反推还原出来，然后在此基础上改进。
    听着林云口中吟诵的内容，林霜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
    这怎么感觉和她们凌霄剑宗的驭剑口诀有点像？
    林霜猛然抬头，看向林云。
    很明显，林霜想要一个解释。
    然而林云只是笑了笑，在念完这段口诀后，便径直选择了离开。
    他该说的已经说完了，剩下的也懒得说，信与不信他也懒得理会。
    原地，林霜张了张嘴，瞪大了眼睛，似乎完全没想过林云就这么走了。
    到底她是林家天骄，还是对方是林家天骄？
    沉默片刻，林霜望着林云消失的方向又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对方说的那些话。
    这越想越觉得和宗门的驭剑口诀十分相似。
    她有点不淡定了，难道林云也是凌霄剑宗的弟子不成？
    凌霄剑宗乃是东荒域内有名的大宗门，门内弟子基本都以剑修为主，号称东荒域剑修第一宗。
    这驭剑法门更是凌霄剑宗专属，基本不存在外传的说法，只有宗内弟子可以学习。
    想到这，她开始逐字逐句地对比了起来。
    某刻，林霜眼睛一亮。
    她发现两者虽然很像，但确实存在一些细微差异，正是林云说的天府、水泉、中冲那三处经脉。
    这些细微之处她并不是很理解，不过她隐隐有种预感，这样修改之后好像的确比之前她修炼的驭剑法门好上许多。
    铮！
    长剑出鞘，剑光划破虚空，犹如流星追日，璀璨而凛冽。
    剑芒所过之处，空间一阵震颤，发出刺耳的破风声。
    林霜愣在了原地，手中剑鞘一个没拿稳差点掉在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剑光消失，长剑入鞘。
    林霜小嘴微张，激动的心情久久难以平复。
    她愣愣地望着手中的剑，脸上闪过难以置信之色。
    她居然真的做到了以气驭剑，如臂指使。
    而且只花了半天时间。
    要知道她原本的计划可是争取五年内才达到这一步。
    注意，是争取，而不是一定能达到。
    此时，林霜又想起了已经离开的林云。
    难道对方之前竟是在指导她掌握驭剑之法？
    但林云不是一个资质普普通通的废物吗？
    听说现在连凡人九境都没跨过去，怎么可能指导得了她呢？
    她前面那些告诫的话，也不过是看在同是林家血脉的份上，不忍对方这么堕落下去，多啰嗦了几句罢了。
    她其实对自己这所谓的堂弟并不是很熟悉。
    没想到，对方今天竟然给了她这么大的一个惊喜。
    此时，林霜有点看不懂这外人口中的废物堂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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