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算计

    饭局定在宝格丽餐厅，一共三对夫妻。
    乔樾发现芷柔的丈夫徐凝天竟然也在，他身边坐着的可就不是芷柔了，那个女人都没有芷柔一半漂亮，年龄看起来也相差无几。
    另一对夫妻年纪比较大，感情应该也很好，神态合一，很有夫妻相。
    郭奕舟侧目看过来，低声：“有你认识的？”
    乔樾摇头。
    在大家看来，他们的举动很亲密。
    徐凝天惊艳的目光在乔樾身上扫过，揶揄道：“我们都认识这么多年了，没想到郭律藏得这么深。”
    郭奕舟挽着乔樾坐下，莞尔道：“我太太，乔樾……”
    他停顿了一下，“也是律师。”
    乔樾看得出来，他们应该一直有合作。
    乔樾在想，如果到时候让徐凝天知道她在给他的太太打离婚官司，也不知道有何想法。
    而且还一定会影响他和郭奕舟之间的合作。
    谁叫就是这么巧。
    乔樾真不该来。
    另一对年纪比较大的夫妇，妻子倪依慢声问：“郭太太主要是做哪一方面的案件呀？”
    郭奕舟替她回答：“民事。”
    乔樾跟着微微点头，只是感觉徐凝天看过来的目光有些奇怪。
    她不躲也不闪看过去，礼貌一笑。
    吃饭的时候，老夫妻谈起感情经历，他们从高中就在一起了，至今三十年如一日，感情还是很好。
    徐凝天并没有因此觉得尴尬，坐在他身边的女人也是，仿佛他们并不是不正当的关系。
    话题很快放到了郭奕舟他们身上：“郭律别光听呀，也说说你和你太太的故事。”
    郭奕舟道不清意味的目光瞥过来，让乔樾心里七上八下。
    他们的故事，是一场算计。
    聪明一世的郭奕舟落在了手无缚鸡之力的乔樾手里。
    乔樾心虚地避开他的目光。
    郭奕舟笑着说：“我认识我太太的时候是在初中，她是我邻居，我对她一见钟情。”
    对于他张口就来的话，乔樾微一愣，无端想起她第一次见到郭奕舟时的情况。
    当时她还没跳级，比他小两届，游泳馆里恰好有两个班一起上游泳课。
    自由练习的时候有男同学意图趁老师不注意欺负乔樾，被郭奕舟看见，并及时阻止。
    就这样，乔樾记住了这个为她挺身而出的大男孩，过了一段时间，才发现他竟然是自己的邻居。
    倪依与丈夫对视一笑：“比我们认识的时间还要早呢。”
    陈清海笑说：“郭律确实藏得够深。”
    倪依温声说：“陈劲要是有郭律一半，我爱人的哥哥就不用操心了。”
    郭奕舟只笑不答。
    饭局到了尾声，乔樾以为就结束了，没想到还要去看珠宝展会。
    展会就设置在酒店。
    乔樾穿着高跟鞋走路不快。
    郭奕舟不仅让她挽着，走路的步伐显而易见都小了很多。
    “郭太太打扮起来有模有样啊。”
    乔樾听着他调侃的话，难免想到徐凝天看自己的目光，“我前几天去见了芷柔。”
    郭奕舟挑一挑眉，了然：“她找你打离婚官司？”
    乔樾征求他的意见：“可以吗？”
    “我说不可以，你就不帮了？”他低着的嗓音向来冷，不等她回答，“你自己掂量好。”
    也就是不同意。
    乔樾终于明白为什么商域南不接芷柔的案子，估计都是因为徐凝天的关系，而不是因为她。
    走进会场，乔樾听到陈清海在跟她太太说话：“展会请了一个你之前很喜欢的国际演员，我们去跟她拍照吧。”
    乔樾他们也跟着一块过去。
    没想到，那个演员，竟然是栗子，所有摄像头都对着她。
    乔樾不得不承认，她那张明媚张扬的脸确实夺人球目。
    下意识看向身边的男人。
    郭奕舟也在看万众瞩目的女人，眼里的光是藏不住的，他勾着唇开口：“想走了？”
    乔樾抿紧了唇。
    她想从他臂弯里抽出手，后者稍一用力，夹稳了她的手。
    郭奕舟侧目看过来：“有喜欢的首饰吗？”
    乔樾表情微微紧绷：“我想要的，你没给我。”
    郭奕舟故作不懂：“想要什么？”
    乔樾盯着栗子手上正在展示的钻戒，笑：“戒指盒里的戒指，在她手上吧？”
    郭奕舟也看过去，道：“她戴确实比你好看。”
    乔樾眼睛眨了一下。
    “你今晚带我来参加饭局，是因为她有工作没空陪你吧？”
    郭奕舟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他怎么会看不懂她的小心思，“郭太太既要又要？”
    陈清海夫妇走来热络，“郭律、郭太太，我们一起拍照吧。”
    乔樾挤出一抹笑：“好。”
    于是，五个人，栗子站在中间。
    拍照的时候，郭奕舟的手抚在乔樾腰上，也不知道是不是想通过这个办法离栗子更近些。
    乔樾觉得生理不适，今晚不想陪他演这些恩爱戏码了，拍完照后，她找了个借口去卫生间。
    从隔间出来洗手时，昭昭打电话过来了。
    “妈咪~我想爸爸了，今晚能不能见到爸爸。”
    乔樾轻声哄他：“妈妈答应你，昭昭乖。”
    挂了电话，徐凝天蓦地出现在身后。
    乔樾微微一怔，这里是女厕。
    她弯唇：“徐总一定是走错了吧？”
    徐凝天像是没听到一样，一步步向她走近，“我没走错，就是来找你……谈谈。”
    “好呀……谈谈。”乔樾以为他已经知道自己准备给芷柔打离婚官司的事，“我们边走边说。”
    “就在这儿谈。”
    徐凝天倏地上前，两手压到洗手台。
    一阵恶心的味道向乔樾猝不及防冲来。
    她条件反射地提膝。
    “啊！”
    徐凝天瞬间痛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他表情痛苦，指着乔樾：“你竟然敢…..”
    乔樾一脸无辜：“我以为徐总要对我做什么呢……你没事吧？”
    “我就算要对你做什么，你也没资格对我动手……”
    徐凝天几乎是咬牙切齿，“我每年给你丈夫的法务咨询费用究竟有多高……你没法想象。”
    然后呢？乔樾在心里问。
    徐凝天见她无动于衷，表情扭曲像是气急败坏，然后掏出一张房卡，“现在上去跟我赔罪，我可以考虑不跟你计较。”
    乔樾淡然接过，并过去安抚：“徐总千万别动怒，我知道错了，等会我就上去找你。”
    徐凝天这才稍微有些满意，在保镖搀扶着走出洗手间前，不忘道：“别让我久等了。”
    乔樾微笑：“一定，徐总。”
    人走后。
    乔樾瞬间就冷下了脸，并把房卡拍照给芷柔发过去。
    芷柔回复她马上杀到。
    她正要去前台放房卡，不料碰见了栗子。
    乔樾站在她面前，多少都会有些自卑。
    不仅这一刻吧，在小时候也会。
    栗子长相过于明艳，抛开一切，乔樾也挺欣赏她那张脸的。
    栗子举起手机，上面是乔樾接过徐凝天房卡的视频。
    “这点我确实比不了你，不过阿舟可舍不得把我送给客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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