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有贼

    “公子何以见得？”
    “这几本典籍我还没有看完，是特地挪出来一些便于下次分辨，现在，都是整齐摆放，明显是被人动过。”
    陈兴去看，发现果然如此
    其他的都有明显被动过的痕迹，但奇怪的是并未发现有什么所丢。
    那些见不得人的一些文书密信，他都当场看完就焚毁，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你去看看院中其他地方，可有什么蛛丝马迹？”
    陈兴提着灯笼，在院里查找了一大圈，并未发现有任何痕迹。
    两人去了枕月卢，董夫人、顾远修、顾若如和苏紫珠也都在。
    残月如钩，一众下人手提着灯笼围在一旁低声私语。
    有眼尖的下人看见了他，高声通报，“大公子来了！”
    顾元修和顾若如立马上前，“大哥哥来啦！”
    顾玄风点头颔首，又朝自己母亲董夫人行了礼，“母亲！”
    “大哥哥！你来得正好，这府里有贼！”顾若如上前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顾玄风紧蹙眉头问。
    “刚刚我的下人过去镜天池发现有个黑衣人，还有下人在这院中也看到这黑衣人，再接着，紫珠就发现她的玉环不见了。”
    “是啊！远致哥哥，那玉环可是太后娘娘赏赐的，可千万丢不得啊!”苏紫珠哭诉道。
    顾玄风望向一旁的吴总管，“即刻遣人去问，各房各院可有其他东西遗失？”
    姓吴的总管领了命就下去了。
    很快，顾正清携自己夫人和二女儿顾佩兰和三女儿顾兰茹听到消息都过来了。
    寒风簌簌，吹的人冷得厉害，顾玄风刚在风中站了一会，又开始咳嗽了起来。
    “致儿怎样咳嗽得这样厉害？”
    董夫人问候了两句，顾玄风寒暄了两句不痛不痒的，说完就进了屋，一行人去了正屋里去等。
    董夫人和顾正清坐在了上首，顾玄风作为晚辈坐在了次坐。
    “那个自称看到黑衣人的下人在哪？”顾玄风开口问。
    “去，把人带过来！”顾若如喊道。
    顾若如胆子不算小，就算是自己院中遭了窃，也丝毫不慌张，反观苏紫珠捏着手帕坐在凳上神情紧绷。
    不一会儿，就有两个丫鬟进来了，给各位主子行了礼。
    顾玄风细细地打量着那两个丫鬟，其中一个年龄小些，身形矮小，另外一个，年龄明显长些，身形瘦瘦的。
    “将你们看到黑衣人的经过细细道来！”顾玄风开了口。
    那年龄小些的丫鬟先上前了一步，细声道：“奴婢刚伺候四小姐洗漱，出门后就见一个黑衣人进了院子，等奴婢喊人时那个人已经躲到树荫下飞快地溜了。”
    “长什么样？是男是女？身形如何？可看清楚长得什么样？”
    “从后背看过去，像一个女子，瘦瘦的。夜晚天色暗，并没有看清长相。”
    顾玄风看了看那个瘦瘦的丫鬟，“到你了！”
    第二个年龄大些的丫鬟从进门到现在一直抖如筛糠，脸色红得厉害，说话都打颤，支支吾吾道：“回大……大公子……”
    再尝试开口了几次，说出的话依旧打结。
    这样的情景将一旁的顾元修都逗笑了，“这过来回个话，紧张成这样？”
    她的主子顾若如安慰道：“香儿，你不要紧张，慢慢说！将你看到的都说出来！”
    顾玄风不耐烦，沉声道：“到外面吹阵冷风，想好了怎么说了再进来！”
    那丫鬟果真去了外面站了小一会就进来了。
    进来时深深吸了一口气，依旧龟缩着，但好在终于能说出完整的话来了。
    “大公子，各位主子，奴婢刚好去正辉堂取四姑娘落下的手炉，到了镜天池碰到一个黑衣女主迎面撞到了我。”
    顾玄风一双眉眼紧锁着人，他的声音低沉，气息沉稳，“所以，贼人长的什么样？是否是女子？”
    “细瘦的个子比我高，天色暗，奴婢没有特别看清，能确定就是个女子！”
    “那总得看清楚个大概吧？多大年纪？”
    那丫鬟点点头，“年纪轻轻的，不足二十！”
    “什么时候？”
    “半个时辰左右。”
    他妹妹回来枕月庐时也差不多半个时辰前。
    能入顾府如无人之地，又是个女子，只怕是内贼，又听年龄，十之八九是这府里的丫鬟。
    不出他所料，这府中果然有内鬼！
    “这府里这个年纪的不是丫鬟就是几个没出阁的姑娘了！”董夫人若有所思道。
    众人都是面面相觑。
    很快，吴总管过来回话，说是静雅堂那边，还有翡翠院那边并没有丢了东西，倒是都物件有被翻过的痕迹。
    都被翻过，像是在找什么，可怎么就偏偏拿了苏紫珠的玉环？
    至于偷盗玉环，顾玄风想着是不是假借偷盗玉环来掩盖自己的真实目的。
    顾玄风对吴总管道：“将各院的丫鬟都带过来给她们二人仔细辨认！”
    吴总管不知晓刚刚的事，愣了一会儿，很快出去了！
    没过一会儿，各院的大小丫鬟都被带了过来。
    众人见屋子坐满了人，见大公子和董夫人也在，都是敛声屏气，不敢言语。
    霜月也在这群人之中。
    吴管家刚去松风斋，说让整个院中的丫鬟一道过去枕月庐时，她就好奇，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直到路上时，才听人说是府里进了贼。
    说是苏小姐的玉环丢了。
    进了贼，于她们这些下人又有何干系？难不成贼还在她们这群人里面？
    霜月一路忡忡不安，直到她看到了顾玄风。
    他穿着一身白色的交领白色宽松道袍，双手抚膝端坐，身姿如松，神情凌厉。
    如她初见他之时一般，翩翩然如神坛之上不可亵渎的仙人。
    霜月站在最后面，可那人一瞬间就在人群中搜寻到了她，在他看过来的那一瞬，眉眼间的寒雪都再也融化不见，却而代之的是让人心安的温情。
    他好像在说，有我在，莫怕！
    “大公子，各房年轻些的下人都带来了！”
    顾玄风点点头。
    这时门口的门帘处突然被掀开，簌簌冷风吹过来，众人朝门口看去，原来是柳姨娘带着顾英杰也过来了！
    “呀！这么热闹！”
    “姐姐啊！你过来都不喊我？”柳亿梦高昂着头，望了望上座的董夫人。
    走进来两步又瞥见了顾正清一家，“哟！难得今天大哥大嫂也都出来了！”
    顾正清脸上很不自在，这次秋闱他落了榜，前些日子在家萎靡了数十日，今个听柳姨娘这样说，以为是说自己没有高中的事，脸都红了！
    “远致公子要审人，我们娘俩也来瞧瞧，到底是哪个贼人胆大包天敢在顾府盗窃！”
    董夫人脸色不变，“来了就一起坐着吧！”
    一旁的顾英杰挨着他母亲柳姨娘坐在末坐。
    顾玄风眼神打量着面前的这一群战战兢兢垂着头的丫鬟。
    “你们中有没有人半个时辰之前去过镜天池附近？”
    霜月心头一烫，她的确去过，还被人撞到了，不过她并不是贼人啊！
    人群中有些躁动，没有人站出来！
    霜月见没人站出来，也憋着没动。
    “好！没人承认我也不是没有法子！”顾玄风看向那叫香儿的，“香儿，你过去一个个指认！”
    “是！大公子！”
    就在香儿转身的一瞬，霜月呆住了，在镜天池边撞到自己的就是这个婢女。
    霜月心头一阵不好的预感。
    香儿走进人堆里，一个个地仔细去看，都摇摇头。
    直到见到最后的霜月时，喊了声，“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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