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道号初一？你咋不叫十五呢？

    接下来的事情，让柳夫人和柳依依更加无法理解。
    陈元和老丈人柳如海，翁婿二人不只要对饮，而且还不许母女二人打扰。
    母女二人郁闷离开。
    陈元一边喝洒，一边表示。
    明天他就打算牵头组个局，先探一探路子。
    柳如海当即摇头。
    “这可不行，明天你的任务，就是陪好宾客。”
    陈元这才想起，自己这位老丈人可是答应过要请客的。
    所以明天就由陈元牵头，到青云山探路这一想法只好推迟。
    柳如海这时问陈元，为何先急于探路，而不是等想好方案再全面实施。
    陈元给出的理由倒也简单。
    “我与他们老大徐平有过约定，所以我这次带人去了，并且还主动给他们带来第一笔生意，他们才会相信，这次咱们是真心实意与之合作。”
    “要是上来就以官家身份去谈，就怕他们不信，而且其他人没有经历过，也信不徐平他们不是？所以只有我先带些人过去，大家才会跟着相信。”
    柳如海听后大笑。
    “哈哈，还是贤婿你想得周到。”
    “既然这样你动身前，需要多少银子，自管问我来要。”
    陈元倒不客气。
    这倒不是他现在拿不出这笔钱，而是这是给公家办事，哪有自己贴钱的道理。
    说完，两人继续喝酒。
    喝着喝着。
    陈元突然感叹。
    “要是这件事情步上正轨，首先应该修得是城墙。”
    柳如海愣了一下。
    “为何先修城墙，平阳县民生需要改善的地方很多，都需要钱，更何况此事若成，连外面的匪患都一并解决，就更没必要修城墙了。”
    “你也知道，其实咱们平阳县还算好的。”
    陈元对这点倒无任疑义。
    谁让面前这位柳大人头铁，敢于动不动就上书弹劾上级呢。
    也正因有这样头铁的下属，才使得平阳百姓较之其他地方免去许多被克扣之处。
    但是柳如海也仅仅能护平阳一县。
    并且不克扣的条件是平阳县百姓对外不许乱说。
    柳如海虽说头铁，但也不是全无分寸。
    有些事情，终究是没有办法。
    这时柳如海似想起，一些内心不愿意提及的东西。
    放下酒杯。
    他显得语重心长。
    “元儿，等你做完这些，还是把心思放在功名之上吧。”
    “我现在恐怕再无机会，但是你不一样。你若是能有朝一日谋得高位，会造福更多人，而我只能力所能及暂佑一县百姓。”
    陈元听后却笑了。
    “父亲，你觉得以我的性格，就算科举高中，将来能爬到哪个位置？”
    “要是我最终也如您一样，只能做到佑一县百姓，甚至连这都做不到，您一定会很失望吧，而且我觉得想实现理想和心中抱负，未必只有科举入仕一条路。”
    柳如海疑问。
    “这么说，你最近一段时间荒废读书，竟是有了别的打算和想法？”
    “可是如今，想要施展才华和满腔抱负，除了入仕途或者入行伍，又有何其他途径，你总不能说你这副身子骨要走入行伍这条路吧。”
    陈元摇头。
    “哈哈，就我这身板，别说我想不想，而是得问人家要不要我！”
    “至于我有何其他想法，目前还未想好，不过老话说得好，条条大路通罗马嘛。”
    柳如海当即一个愣神。
    “你说通哪里？”
    陈元意识到说走了嘴。
    “这个吧，是我给天香楼姑娘写歌时，其中一个姑娘说的家乡，开始我也不太懂这话的意思，后来一问才知道，就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的意思。”
    柳如海倒也没有疑心，只是觉得陈元受一青楼楚馆女子的影响，就说出这番话，总归不妥。
    “好了，往后这些话休要说了。更不要人前言及出处，影响不好。”
    陈元点头称是。
    随后又聊了几句，告罪离开。
    他也担心，自己万一再喝下去，真喝到断片说了不该说的话，会让事情无法收场。
    毕竟这里是古代，喝得并非现代那种白洒，基本上以低度米酒或者果子酒为主，这酒当时喝着好喝不假，后劲上来却不得了。
    等真正意识到喝多时，就怕来不及了。
    一夜无话。
    次日，柳府家宴。
    衙门里该来的都来了，却唯独周青青没来。
    众人不由愣住。
    “不对啊，周捕头怎么没来。”
    “今天也不是她轮值啊。”
    “就是，她今天怎么无故缺席呢，头儿你知道咋回事不？”
    王捕头也一阵奇怪。
    “我也不知道啊，按理说她有事不能来，也要提前跟我言语才是。”
    正在这时，周青青姗姗来迟。
    而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位道人。
    “贫道稽首，无量寿福。”
    “容贫道自我介绍一下，我乃城外长生观的观主，道号初一。”
    听了这道人的道号，众人差点笑出声，各自心里哼哼着，还有叫这道号的？
    初一？他怎么不叫十五？
    这时周青青上前。
    “实不相瞒，这位初一道长，其实是我的师父之一，那天我和陈元相约，本就是为了拜访师父，结果因为青云山之事才耽搁未去成。”
    “后来师父听说陈元事迹，才特意请我带路，想见一下陈元。”
    众人这才知道，感情周青青迟到的原因，是为了接她师父。
    既然是周青青的师父，大家就觉得这初一道人便是一家人。
    “初一道长，快请座。”
    “感情周捕头这一身工夫，都是跟您学的，要不哪天也教我几招拳脚呗，省得有事没事被您这宝贝徒弟欺负。”
    县衙里的一众公人，倒是与初一道长不见外，而且表现热情，但是陈元有些不太乐意。
    他当然知道，这是周青青急于把自己甩开。
    “她就这么一天都不愿意多等吗？”
    陈元内心有些无奈。
    随着酒宴开始，想到昨晚之事，陈元自要控制一下，所以除了一些官样文章的场合酒，陈元是能不喝就尽量不喝。
    但是初一道长身为周青青师父，又是远来的客人，陈元这一杯酒，是必须要敬的。
    这个时代的道士，没有太多清规戒律。
    只要你觉得一些行为，不破坏自身修行，除了杀人放火这种三岁孩子都知道的大是大非，全靠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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