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二章：真相

    司云锦一愣，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许愿话中的深意，便听到对方继续说道。
    “说吧，是谁给你更换的身体？又是谁给你的附鬼符？”
    司云锦刚想咬紧牙关，拒绝回答，可嘴巴却不受控制的自动张开，声音也不由自主的传出来：“是……神。”
    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后，司云锦的内心迅速涌起强烈的不安。
    这种违背自己意愿，不由自主说出实话的感觉，她再熟悉不过。这不正是许愿曾经对她用过的“真话符”吗？
    可……这东西怎么可能对灵魂也起作用？许愿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然而，许愿却不给她思考这些问题的时间，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口中的神，现在在哪里？”
    司云锦心中一惊，陡然意识到许愿真正想要知道的是什么。即使没有裘文远的嘱咐，她也知道，神的所在一定是秘密。
    她下意识想要藏起这些秘密，却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只能不断说出实话。
    不知过了多久，在司云锦充满绝望的声音里，堕神所在的位置终于被和盘托出。
    听到对方居然将堕神描述成一座石像，许愿眉尾微挑。
    自从上次商珩对她讲出有关堕神的来历，她自己也深入研究过一些内容，知道这种由信仰生成的“神”，石像便是本体。怪不得自从除掉堕神分身以来，堕神只是暗中搞鬼却从未出现，原来是被迫回归本体，不出意外，应该是在疗伤。看来上次消灭其分身，对其影响极大。
    问完关键问题，许愿睨着司云锦满脸绝望的灵魂，继续不紧不慢的开口，询问其他细节。
    此刻的司云锦完全丧失所有的抵抗能力，有问必答，将自己知道的所有消息，无论巨细，都毫无保留的说出来。
    她不仅承认是自己亲手伤害商霖，并将其灵魂当作祭品献给“神”。还交代这段时间自己之所以能销声匿迹，全靠亲生父亲裘文远的庇护。过去许多恶事，都是她指使裘文远所为，也是裘文远带她去见的堕神。
    从司云锦口中对裘文远的描述来看，比起她，裘文远显然是堕神更为虔诚的信徒。
    觉察到这一点，许愿微微蹙眉。
    没猜错的话，裘文远应该就是自己在游轮上遇到的那个刀疤男，没想到他和司云锦之间还有这层关系。如此看来，那个男人应该就是当初将自己换去许家的幕后黑手，就是他，让自己拥有那样艰难的成长经历。
    一个普通男人之所以能做到这些事，都是因为幕后有堕神的支持。是他借助堕神的能力，从司云锦出生开始，就为她谋划出一切。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司云锦明明不是自己的家人，第一次见到她时，却完全看不透她的面相。毕竟当时自己的能力，还远远比不上堕神。
    司云锦接下来的回答，完美印证出许愿刚才的猜想。
    “……裘文远早就看中你富贵无忧的命格，所以才让我取而代之……”
    说出这句话，司云锦的脸上立刻涌出一抹惶恐，心里的话紧跟着脱口而出。
    “你不要妄想还能拥有这个命格，它是我的，它只能是我的！”
    看着对方失去理智的样子，许愿不屑一笑。
    “你笑什么！你想要抢走这个命格是不是！你想都不要想！”司云锦目眦尽裂，五官扭曲。
    对比司云锦的疯狂，许愿的眸色却平静到没有任何一丝波澜。
    算命者不能算自己，这是她第一次得知自己命格。但其实这样的结果并不难猜测，毕竟单纯豪门千金的身份，又怎么值得裘文远如此大费周章？
    但实际上，即使是这样完美的命格，许愿也不屑一顾。她算命却不完全信命，富贵无忧又怎样，悲惨曲折又怎样，命向来不是无可更改的定式。她被夺去完美命格，也能够坚强自立。司云锦被换成完美命格，依然落得如此下场。
    许愿压根不想浪费时间，和司云锦掰扯这种事，她继续问出问题。
    回答完所有问题后，司云锦的灵魂仿佛被抽干生气，陷入一片死寂，只有不断翻涌的恨意愈发浓烈，几乎要将她完全吞噬。
    自己费劲力气，原本的目的是要弄死许愿，如今却沦为一个告密者，将所有重要线索拱手相送。而许愿本人不仅毫发无损，还借此知道诸多关键秘密。
    这……让她怎么能不恨？
    司云锦恶狠狠的瞪着许愿，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你别得意！就算知道这些又怎样，你根本不是神的对手！神迟早会把你碎尸万段，让你……”
    她的恶毒诅咒还没说完，许愿便再次抬手，迅速在空中画出一张符箓，贴到司云锦的灵魂上。
    瞬间，司云锦所有的声音都被封印在喉咙里，只能发出“呜呜”的闷响。
    许愿睨着她越发狰狞扭曲的表情，冷冷开口：“你真以为你那所谓的‘神’在诚心帮你？你被他拿走的身体，真的还能要回来？”
    听到这番话，司云锦猛地一怔，脸上迅速掠过一丝惊恐。原本被她刻意忽视的疑虑，直接被这句话从心底深处狠狠拽出来。
    她还来不及细想，许愿的声音便再次响起。
    “你对我而言毫无价值。你大可以回去找你的‘神’，看看他究竟会不会如你所愿的帮你。不过，你能不能平安回去，只能看你的造化。”
    话音刚落，许愿再次甩出符箓，散发微光的符文瞬间缠上司云锦的灵魂。
    司云锦只觉灵魂猛地一震，紧接着，一股强大的力量拉扯着她，下一秒，她便不受控制的飞出许愿的家门。
    与此同时，原本躺在地上的老妇人躯体，竟像是被一阵无形的风吹散，沙子般，自动飘散在空气中，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许愿看着司云锦灵魂离去的方向，眸色沉下。
    她自然不会如此轻易的放过司云锦，至少在自己找到堕神之前，绝不能让她回去通风报信。至于之后，失去肉身承载的司云锦会面临怎样的下场，那是早在她同意更换身体的一刻，就已经注定的结局，也是她自作自受的结果。
    此时的许愿，没有闲暇去顾忌这些事。
    想到刚刚知道的有关堕神的信息，她立刻给商珩打去电话，简单说明情况。
    听到许愿的叙述，电话那头的商珩沉吟片刻，只留下四个字“等我回来”。下一瞬，便骤然瞬移回家中。
    两个人都十分清楚，眼下，是消灭堕神的最佳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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