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杀式的

    这只是一把很普通的柳叶飞刀，段五不止见过一次，若是以前，他不会多看一眼。
    但今天不一样，这口飞刀，居然破开了他的护体罡气。
    他眯起了眼睛，冰冷的眼神，变成了恼怒。
    “你要为此付出代价。”
    就在他要再次挥剑，把周守成一分为二的时候，陈青终于出手了。
    谁也没有看见发生了什么。
    只是见到段五的身体飞了出去，他的身体，紧紧地锁定在了墙上。
    在他的胸口，有一把奇怪的宝剑，把他钉在了墙上。
    那是一口半透明的，神秘的宝剑。
    他看起来不像是这个世界会有的剑。
    段五看着胸口，强行提起丹田真气。
    他想从剑身上把自己抽出来，但这剑，却好似有无穷的吸引力。
    他尝试了足足十次，终于绝望地放弃。
    他脑中也想到了一个人，抬头看向了陈青。
    只见陈青若无其事地站着，他的右手，平摊张开，就放在身前。
    好像在接天花板上滴落的水滴，但今天没有下雨，杨家的别墅也不会漏水。
    段五心中没有对死亡的恐惧，只有对武道的困惑。
    “这是什么剑？”
    他看着陈青，已经确定是他出手。
    只希望在临死之前，解除困惑心头多年的执念。
    陈青笑了笑：“这是什么剑，现在还重要吗？”
    段五眼神坚定：“很重要！”
    望着那双眼睛，陈青内心很矛盾。
    他不是什么杀人狂魔，但也不是道德高尚的圣人。
    他一直相信一句话，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但看着这个马上就要死的人，面对他的问题，还是说出了答案。
    “真剑！”
    “真剑……真剑……”段五口中呢喃，只是痴痴地看着胸前的剑刃。
    陈青叹了口气，他不用死，但他是对手的人。
    如果自己放过他，将来，他就会成为周家的对手。
    周守成从胸前，把那软剑拔了出来，当啷一声扔在了地上。
    他用手捂着胸口，慢慢坐到了桌前。
    脸颊鼻尖已经被汗水覆盖，但脸上却挂着笑容。
    杨远山皱着眉头：“周族长，你坚持住，我给你找医生。”
    他站起来，看见陈青，猛地一拍脑门。
    “瞧我这记性，陈兄在，还有什么病不能治？”
    陈青对他笑了笑，就在这时，牛百寿开口了。
    会客厅里发生的一切，让他很不满意。
    尤其是陈青的行为，让他更不满意。
    这个自大的年轻人，他的选择是错误的。
    至少在他心里这么认为。
    “你想救他，恐怕没有这个机会。”
    牛百寿身后，那个矮个子的化境高手，朝前踏出了一步。
    陈青摸了摸鼻子，只听牛百寿冷笑道。
    “你能打败段五，不代表能对付唐山。”
    “你若是选择救治周兄，房间里剩下的人，都要死。”
    “你若是保护他们，周兄却不能活。”
    陈青看向他，摇了摇头。
    “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
    牛百寿抬起头，四目相对，他笑了。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陈先生觉得，自己真是神仙？”
    “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陈青长叹一声。
    “你和你那个蠢货儿子一样的愚蠢。”
    牛百寿眯起了眼睛，他抓着玉牌冷笑。
    “陈先生，你可千万不要逼我。”
    “就算唐山失手，主动权还是在我手里。”
    陈青看向他手里的玉牌，心里也在打鼓。
    一个结丹修士凝炼的符箓，身为筑基修士的他，真的可以应对吗？
    就算他能，房间里剩下的人呢？
    难道自己还能不顾他们的死活？那还是人吗？
    他移开目光，嘴角强笑。
    尽量让自己显得镇静。
    “你真以为，符箓展开，你凡人之躯能活下来？”
    牛百寿眼神变得疯狂：“有这么多人陪葬，就算死也不会觉得孤单。”
    陈青挑眉，这人是个精神残疾。
    他真的不怕死。
    陈青深吸了一口气，他不怕死，自己还想活呢。
    他望着牛百寿，轻笑道：“你真的以为，在我面前，会给你出手的机会？”
    牛百寿抓着符箓：“那我倒是要赌上一赌了，如果我今天能让陈先生一起死，将来京北，还是牛家的。”
    陈青摇了摇头：“你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你的那个蠢货儿子，是守不住牛家产业的。”
    牛百寿冷笑：“我和乌真人有约定，若今日我死了，将来他会永生永世护着牛家。”
    陈青舔了舔嘴角，他看着近在咫尺的牛百寿，体内的灵气在涌动。
    以气化剑，不是只能化一次。
    只要他想，可以在一瞬间凝练出第二口飞剑。
    但，符箓会不会在这之前展开呢？
    这符箓里装着的术法是什么，他的神志根本探不出来。
    面对不怕死的牛百寿，陈青第一次感到心里没底。
    但这个赌局，他最缺的就是时间。
    “陈兄，我怕周族长撑不下去。”
    杨远山担忧的声音传来，陈青叹了口气。
    现在他要做一件很冒险的事，他甚至不知道，牛百寿手中的符箓是怎么展开，会爆发多大的威力。
    但他还是要出剑，从牛百寿脱离对符箓的掌控。
    他的大脑，在一瞬间想出了十几种方案，最终得出了最恰当的方案。
    只要一剑斩断他的手，自己有信心接住掉落的玉牌。
    也许，能够逢凶化吉。
    “怎么样，陈先生，你做出自己地选择了吗？”
    “你不怕死，也要为他们想想是不是？”
    “看看，杨董视你为袍泽，你忍心让他死吗？”
    “还有周兄，还有……”
    “啊……”
    他的话没有说完，变成了一声长长的惨叫。
    “我的手！”
    陈青的额头，也有一滴汗水落下。
    他赌赢了。
    飞剑从手腕处切断了他的胳膊，上面有一道平整的伤口。
    而那块玉牌，在掉落之前，被陈青抓在了手中。
    他看着牛百寿，摇了摇头。
    “看来你的威胁对我没用！”
    牛百寿脸色发白，他倒在地上，勉强站了起来。
    瞪着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
    “别以为，你真的能赢。”
    “白云观的能量，不是你能想象的。”
    “哈哈哈！你们都会死的。”
    他的笑容，看起来比精神病还可怖。
    唐山站在他身后，盯着陈青，脸色阴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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