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至少可以结婚

    暴雨仍在无情地倾泻，雨点密集地拍打在凉亭的琉璃瓦上，发出连绵不绝的响声。
    整个世界仿佛都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笼罩，变得愈发朦胧而模糊。
    绯樱站在凉亭下，脑海中不断回放着那对情侣争吵的场景。
    女生痛苦的控诉，男生敷衍的态度，还有那些关于真假的争论，都像是一面镜子，映照出她内心深处的矛盾。
    他们因为一把假伞而走向分手。
    但重要的从来都不是那把伞是真是假，而是那份心意。
    一个人是否真的在意对方，是否愿意付出真心，这才是最重要的。
    可惜当事人往往要等到失去后才明白这个道理。
    想到这里，绯樱不由得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她何尝不是在做着同样的事情？
    她明知道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明知道这个世界只是灵镜制造出来的幻境，却仍然心甘情愿地欺骗自己，沉溺在这份虚假的美好之中。
    这不也是一种弄虚作假吗？
    这不也是在欺骗自己吗？
    就像那个买假货的男生一样，她何尝不是在用虚假的慰藉来麻痹自己？
    毕竟，假的终究只是假的。
    就像那对情侣一样，当真相揭露的那一刻，一切都将分崩离析。
    纵然现在的美好再怎么真实，终究逃不过虚幻的本质。
    她很害怕自己继续这样欺骗下去，到最后会不会也像那个男生一样，眼睁睁地看着最重要的东西在面前消逝，却无能为力？
    会不会在某一天，当幻境破碎的时候，她也会像那个男生一样，只能跪在血泊中痛哭？
    远处的警笛声越来越近，红蓝色的警灯在雨幕中格外醒目。
    男生仍然跪在血泊中，浑身被雨水打湿，却像是完全感觉不到寒冷。
    他的嘴唇不停地颤抖着，似乎在说着什么，却被雨声完全淹没。
    “只要你将美好当成真的，将悲剧当成假的，或许就不会那么纠结了。”
    一道平静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打断了绯樱的思绪。
    那声音虽然平静，却仿佛带着某种穿透力，直指人心最深处的迷茫。
    绯樱循声望去，看到角落里那个一直缩在石凳上的卫衣女孩缓缓站了起来。
    她的动作很优雅，仿佛完全不受外界纷乱的影响。
    女孩伸手拿下头上的兜帽，露出了那张熟悉的面容。
    “沙菀？”
    看到那健康的小麦色皮肤时，绯樱忍不住惊呼出声。
    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沙菀。
    沙菀没有回应绯樱的惊讶，只是平静地望向那个越来越混乱的车祸现场。
    远处的警笛声与人群的喧哗声交织在一起，却掩盖不住雨水拍打地面的声响。
    “以前我沉迷于灵境之前，也曾像你一样，经历过类似的阶段。”
    沙菀的声音带着几分感慨，却又透着一种超然：
    “我也曾假装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幻梦，假装不知道眼前的一切都是虚假的。”
    “就像你现在这样，明明知道真相，却选择自欺欺人。”
    她的目光依旧停留在远处的事故现场，仿佛在透过这场悲剧看到什么更深的东西。
    “后来我确实意识到，我看到的这一切都是假的。”
    “但我却仍然不愿意摆脱这个虚幻的世界。”
    “因为在这里，至少我还能享受那份虚假的幸福。”
    “我接受了神明的馈赠，心甘情愿地被困在了永恒的美好之中。”
    “在那里，没有痛苦，没有悲伤，只有永远的美好。”
    “如果不是当时你们闯入，如果不是你的另一个人格白樱，我或许到现在都不会愿意面对现实。”
    沙菀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追忆，却又充满了释然：
    “我们总是在真实与虚幻之间挣扎，却忘了最重要的是什么。”
    “不是真假的界限，而是我们内心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就像那对情侣一样，他们纠结于物品的真假，却忽略了感情的真挚。”
    她的视线终于从事故现场收回，轻轻转向绯樱：
    “你在害怕什么？是害怕面对真相的痛苦，还是害怕失去这份虚假的温暖？”
    沙菀的问题像一把尖锐的刀，直接刺入绯樱内心最深处的恐惧。
    雨水的声音在这一刻似乎都变得遥远，只剩下急促的心跳声在耳边回响。
    她从未想过，会在这个虚幻的世界里，听到如此一针见血的质问。
    “你是...真的沙菀？”
    绯樱有些诧异地开口。
    这个问题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起初看到沙菀的时候，她还以为对方和这个世界里的其他人一样，不过是灵镜制造出来的虚假映像。
    就像她每天遇到的那些NPC一样，有着完整的记忆和性格，能够做出符合逻辑的对话和行为，却终究只是数据构建的假象。
    可是沙菀刚才说的那番话，提到了白樱，提到了他们之前的相遇。
    这些都是只有真实存在的人才会知道的事情。
    那些隐秘的记忆，那些只有当事人才知道的细节，都不可能是虚拟世界随意编造出来的。
    那岂不是说明，面前的这个沙菀，是真实的人？
    而不是她一开始以为的虚假NPC？
    这个认知让绯樱的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
    “呵！”
    沙菀发出一声带着明显嘲讽的轻笑，眼神中带着几分戏谑，嘴角勾起一抹熟悉的弧度。
    这个表情绯樱再熟悉不过，那是沙菀特有的，带着些许傲慢又透着关心的表情。
    “你以为就你这个蠢货特殊？整天在这里自我陶醉，沉迷在虚幻的美好中不愿醒来。连最基本的判断力都丧失了，连真人都认不出来了？既然你能通过花瓣来到灵境，难道我就找不到你？”
    她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嘲弄，字字句句都透着一股子欠揍的气息。
    但就是这种欠扁的语气，反而让绯樱越发确信眼前这个人的真实性。
    因为这种独特的说话方式，这种让人既想反驳又无法反驳的语气，绝对是真正的沙菀才会有的。
    “还真是你？！”
    听到这熟悉的语气，绯樱终于完全确定了。
    这种欠揍的态度，这种带刺的关心，这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绝对是真正的沙菀没错。
    虚假的NPC再怎么逼真，也模仿不出这种令人火大却又莫名觉得温暖的独特性格。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看着面前的沙菀，绯樱一脸震惊。
    “啧！”
    沙菀发出一声不耐烦的咂舌声，脸上带着明显的嫌弃表情。
    那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在看一个不开窍的笨蛋。
    “我不是说了吗？我经历过这种沉沦，我很清楚你现在的状态。”
    “看到你在这里像个傻子一样自我欺骗，真是让人火大。”
    “就你这个样子，别说找回白樱了，搞不好自己都要迷失在这里。”
    她的声音放缓了一些，带着一丝无奈：
    “所以我就多尝试了几次，想办法找到了进来的方法。”
    “你以为我愿意来这种地方？要不是担心你这个傻子把自己陷得太深，我才懒得费这个劲。”
    听到沙菀所说的这些话语。
    雨声中，绯樱陷入了沉默。
    沙菀的话像一根刺，深深地扎在她的心里。
    她知道沙菀说的都是事实，每一句话都准确地击中了她内心最脆弱的地方。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本能地想要反驳，想要为自己辩解。
    “我，我没有陷得太深...我只是...”
    她的声音充满迟疑，连自己都不相信这个解释。
    每个字都像是在与内心深处的某种东西做斗争。
    那些话语在出口的瞬间就已经失去了说服力，因为连她自己都知道，这不过是在自欺欺人。
    “只是什么？”
    沙菀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的话，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讽刺。
    那双眼睛直直地盯着绯樱，仿佛要看穿她的所有伪装。
    “舍不得你那个粉色头发，看着就很假很虚伪的小情人？”
    “别骗自己了，那种一看就是灵境虚构出来的形象，你居然也能当真？”
    “那种粉色的头发，那种做作的样子，简直就是灵境世界的标配，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这句话像是一记重锤，瞬间击碎了绯樱的所有防备。
    她猛地抬起头，眼中燃起一丝怒火。
    那种平静的外表瞬间被打破，内心的情绪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涌出。
    “桃夭很好的，才不虚伪！我不允许你这么说桃夭！她是真实的，她是...她是...”
    绯樱的声音有些颤抖，情绪明显变得激动起来。
    她的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却似乎感觉不到疼痛。
    这种激烈的反应反而让沙菀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看吧，现在的你就跟当时的我一模一样。”
    “那时候我也是这样，明明知道灵境里的奶奶是假的，却还要死死抓住这个幻影不放。”
    “你现在舍不得你的小情人，不也是一样？”
    沙菀的声音带着几分怜悯，却又充满了讽刺：
    “这些都是假的，可我们却偏偏要自己骗自己。”
    “因为最爱的人已经离开了，在灵境里，这是我们唯一能够感受她们温暖的机会。”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种温暖到底是真实的，还是我们强加给自己的自我安慰？”
    沙菀虽然并不认识桃夭，但这并不妨碍她做出判断。
    在她看来，此时的绯樱就像是之的自己，同样沉沦于虚假的美梦之中，同样不愿面对残酷的现实。
    这种相似性让她既感同身受，又忍不住想要摇醒对方。
    因为她太清楚这种感受了，那种明明知道一切都是假的，却还要努力说服自己相信的痛苦。
    那种在虚幻与现实之间挣扎的煎熬，那种想要醒来却又害怕醒来的矛盾。
    她在这条路上走得太久，所以才更能理解绯樱现在的状态。
    “桃夭没有死……”
    绯樱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弱，像是在喃喃自语。
    她的肩膀微微耸动，仿佛在抵抗着某种无形的压力：
    “她只是被很厉害很厉害的妖精带走了……”
    “那个妖精太强大了，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等等。”沙菀的表情突然变了，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诧异，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你是说，你的那个粉发小情人还活着？”
    她看向绯樱的眼神更加轻蔑了，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弧度，那种表情就像是在看一个无可救药的傻子。
    “你这个蠢货，说你蠢看来还是说轻了。”
    “既然你的小情人还活着，那你就更没必要沉迷在灵境的幻梦当中了。”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在用虚假的影子来代替一个还活着的人！”
    “找回白樱，然后一起去寻找你的那位小情人，这才是你现在该做的事情。”
    “而不是在这里自我陶醉，把时间浪费在这些虚幻的影子身上。”
    “你以为躲在这里就能解决问题吗？你以为用幻境里的假象就能填补现实中的空缺吗？”
    沙菀的声音变得严厉起来，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
    “你知道吗？灵境虽然看似永恒，但不代表现实的时间不会流失。”
    “当你在这里沉迷于虚假的美好时，现实世界里的时间也在流逝。”
    “等你回过神来，也许真正重要的东西已经永远失去了。”
    “就像那对虚假的情侣一样，等到真相大白的时候，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你看看那个男生，他现在跪在血泊里痛哭，可那又有什么用？”
    “他弄虚作假，然后永远失去了最重要的人，永远都没有机会弥补了。”
    “你想变成那样吗？你想等到真正失去的时候再后悔吗？”
    雨声依旧在继续，但此刻的凉亭里，空气却变得格外凝重。
    沙菀的话像是一记重击，将绯樱从虚幻的美梦中生生拽回现实。
    是啊，桃夭还活着，她为什么要把时间浪费在这里？
    为什么要沉迷于这些虚假的影子？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珍贵的，而她却在这虚幻的世界里，用虚假的温暖麻痹自己。
    这样下去，等她真的清醒过来的时候，会不会已经太迟了？
    那个被强大妖精带走的桃夭，现在又在哪里？又经历着什么？
    可问题是，这个梦真的好好啊！
    桃夭在这里的理想仅仅只是游戏。
    不用背负那么多。
    而且最重要的是。
    她已经跟桃夭订婚。
    并且马上就要跟桃夭结婚了。
    虽然是假的。
    但如果就这么放弃。
    归根结底，绯樱还是极为的不舍……
    层层叠叠的思绪在绯樱脑海中翻涌，她眼神恍惚，仿佛陷入了某种无法挣脱的纠结之中。
    面对沙菀的质问，她的内心在剧烈地挣扎着。
    每一个字都像带着千斤重，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这个灵境实在太符合她的心意了。
    在这里，她可以和桃夭在一起，可以和桃夭结婚，可以拥有那些在现实中根本不敢奢望的美好。
    她们可以像普通情侣一样，约会，拍照，计划婚礼。
    但那又如何？
    那不过是虚假的幸福罢了。
    可即便明知是假的，她依然无法轻易放弃。
    因为在现实中，她根本就不可能和桃夭结婚，甚至连重逢都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
    那个强大的妖精像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将她们永远分隔。
    想到这里，绯樱猛地抬起头，眼中燃起一丝怒火。
    那种复杂的情绪终于化作一声怒吼。
    “沙菀，你没资格说我！你以为你是谁？你之前不也是执迷不悟吗？现在装什么清醒人？你又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你根本不明白我的处境，你根本不懂我的感受！”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每一个字都像是在为自己辩解。
    那些压抑在心底的委屈，那些无法言说的痛苦，全都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听到这番话，沙菀忽然笑了。
    那是一种被气笑的表情，眼神中既有无奈，又有某种难以言说的感同身受。
    她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因为此刻的绯樱，就像是一面镜子，完完全全映照出了过去的自己。
    那种固执，那种不愿接受现实的态度，那种明知是错却依然要坚持的倔强，简直和当初的自己如出一辙。
    连那些反驳的话，都跟当时的自己一模一样。
    无论别人怎么劝说，都是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就像现在的绯樱一样，明明知道这样不对，却偏偏要用各种理由说服自己。
    那种明知道是在自欺欺人，却还要强词夺理的样子，简直就是她之前的翻版。
    外面的雨声渐渐变小，阴沉的天空透出一丝微光。
    积雨云开始散去，露出了一小片暗沉的夜空。
    沙菀抬头看了一眼天色，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
    “绯樱，我确实没资格说你。毕竟我曾经比你更执迷不悟。”
    “但是……我希望你在享受这虚假美好的时候，能多想想白樱，多想想那些还在被坏人囚禁的朋友们。”
    “她们还在受苦，还在等待你的救援。”
    “而你却在这里，沉迷于一个虚假的梦境。”
    “我知道这很难，我知道现实很残酷，但逃避从来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说完这些话，沙菀也没再多说什么。
    而是递上来了一个名片。
    “这是我在这个灵境的身份，如果你想通了，那就来找我吧。”
    说着，她轻轻叹了口气，趁着雨势变小的间隙，转身钻入了朦胧的夜色之中。
    她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雨幕中，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绯樱站在原地，大脑一片混乱。
    沙菀的话像是一颗种子，在她心中生根发芽。
    她开始不停地想着白樱，想着那些还在受苦的朋友们，想着被妖精带走的桃夭……
    那些被她刻意遗忘的现实，此刻全都涌上心头。
    她开始质问自己，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是不是太过软弱了？
    是不是应该像沙菀说的那样，去面对现实而不是沉迷于虚幻？
    可是……
    可是这里的一切都那么美好，那么令人留恋……
    最重要的是还能跟桃夭结婚……
    而就在她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
    是桃夭回来了。
    她浑身都被雨水打湿，粉色的长发紧贴在脸颊两侧，显得有些狼狈。
    雨水顺着发梢滴落，打湿了她脚下的地面。
    但即便如此，她依然美得不可方物。
    只是此刻的她，眼神中带着某种说不出的失落。
    “绯樱，让你久等了……”
    桃夭的声音很轻，像是在害怕打破这份宁静。
    她的目光中带着歉意，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悲伤。
    绯樱轻轻摇了摇头，目光中充满关切：“那个女生...怎么样了？”
    “当场死亡。”
    桃夭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悲伤，那双美丽的眼睛黯淡了下来。
    看着桃夭那罕见的伤感模样，绯樱的心不由得揪了起来。
    她下意识地想要伸手抱住桃夭，想要抚平她眼中的悲伤，想要告诉她不要太过自责。
    可手才刚抬起来，桃夭的表情却突然变了。
    那种悲伤的神色很快就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灿烂的笑容。
    仿佛方才的伤感只是一场幻觉，转瞬即逝。
    “不过呢，如果有来生的话，我相信她一定能遇到真心珍惜她的人。”
    “不会再遇到那种虚情假意的骗子，而是能够真正把她放在心上的人。”
    桃夭的声音依然带着几分温柔，却已经褪去了悲伤：“毕竟啊，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很多真诚的人，还是有很多美好的感情。那些假的终究会过去，而真的永远都不会消失。”
    说完这些后。
    桃夭脸上展现出甜美的笑容，继续开口。
    “走吧绯樱，希洛还在等我们，我们先回家。”
    “今晚雨这么大，她肯定会很担心的。”
    说着，桃夭伸手握住了绯樱的手。
    那只手还带着些许雨水的凉意，却透着令人安心的温度。
    她轻轻拉着绯樱，趁着雨势减小的间隙，一起走出了凉亭。
    暴雨过后的空气依然有些凉，但比起方才的寒意已经好了许多。
    远处的乌云渐渐散去，露出了一小片深邃的夜空。
    而此时的绯樱，心中的纷乱也逐渐平静下来。
    她看着身边的桃夭，看着那个即便在悲伤时也要努力保持笑容的女孩，内心突然做出了决定。
    就算是假的，她也想要好好珍惜这段时光。
    至少要陪着桃夭完成《妖精之旅》这款游戏，至少要看着她穿上婚纱的样子。
    这样的话，即便最后要离开，至少不会留下遗憾。
    在那之后再离开也不迟，现在的她，还想要再任性一下。
    哪怕只是一场美梦，她也想要做完这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