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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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晚初四晚在常家睡了一晚,作陪的是常舅母和关了店铺的满哥儿,常舅母搂着小儿子雨哥儿睡得昏天暗地,满哥儿则与孟晚说起话来。
    “晚哥儿,你害不害怕?”
    孟晚噗嗤一声乐了,“不就是回家去,我有什么好怕的?”
    满哥儿也想到孟晚的情况与自己婚前不同,跟着笑,“你这么说也是,你在宋家住着惯了,大伯娘又待你如亲子。我那会儿就怕,想家,还想我爹娘,出门子的时候哭的稀里哗啦的,妆都花了。还好嫁过来之后大力对我好,我公婆也都很好,要是遇上田家那样的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田家现在已经成村里婆婆教训儿媳妇的典范了,谁家婆婆都要跟儿媳妇说上两句。
    提到田家,孟晚也不免唏嘘,他问满哥儿:“要是你遇到的是田家那样的,你会怎么办?”
    满哥儿倒也认真想了想,道:“我们杨树村就有打老婆的,但他老婆厉害得狠,抡起菜刀和她男人对砍,那男人就怕了,虽说两口子后来还会打架,但也没有像田家这般荒唐。
    要是我的话,拿刀砍人我是不敢,不过我家里有兄弟,我娘说,但凡大力敢动我一根指头,立即将我接回家去,让我兄弟找来收拾他!”满哥儿扬起拳头比划。
    孟晚看着他说:“你娘想必是疼你的。”
    “那是,谁家做娘的不疼自己孩儿?我若是做了小爹……”满哥儿话没说完,自己也羞了,半张脸埋进被子里。
    没一会儿他又探出头来,“晚哥儿,你回来听说没,竹哥儿跑了。”
    “跑了?这是什么意思?”孟晚回来这几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还真没听过田家的事,但隔壁确实一片死寂,偶尔传来两句李长香的骂声,却也不知道是在骂谁。
    满哥儿满脸要八卦的意味,“我听我婆母说的,田兴下葬后,竹哥儿说要回娘家,之后就没了信儿,他婆母去曲家找人,正好碰上那曲家灰头土脸的一对亲家。
    说是竹哥儿回娘家根本没告诉他们,白天在柴垛后面躲着,夜里偷偷溜进屋拿了家里银子,又带着家里小妹跑了,跑就跑吧,还一把火将他爹娘的茅草房都给点了。”
    茅草房本就易燃,这一着火险些没把曲家两口子烧死,曲家人气急败坏,发动了一村子人跑出去找竹哥儿和他妹妹,连田边的沟子都挨个翻了,愣是没找到。
    正要去田家要人,李长香就送上门来了,两家人各说各的理,最后也没商量出个什么,现在两边都恨得竹哥儿牙痒痒的,却又苦于找不到人,只能认栽。
    满哥儿说的眉飞色舞,孟晚听得目瞪口呆,这真是竹哥儿?他怎么这么豁的出去了,而且比孟晚想象中还疯。
    他和满哥儿又东扯西扯的说了两句,迷迷糊糊的就困了,但是因为心里惦记着事,这一觉睡得也并不踏实,晨起满哥儿因为开早食铺子惯了,第一个起来。
    他一动孟晚就睁开了眼睛,入目便是放在枕边的大红色嫁衣,这件嫁衣经了三人的手,宋亭舟,孟晚……
    孟晚缝的难看,被常金花拆了大半又重新缝制的。
    嫁衣款式简单,布料也是寻常便宜的,但今天这个日子赋予了它另一种意义。
    孟晚虚起眼睛摸了它两下,然后干脆利落的起身洗漱,换上嫁衣任常舅母摆弄,绞面是真的疼,常舅母的手劲也不是一般的大,“舅母,别拍了,都是花钱买的,用剩的都放你这儿好了。”
    常舅母本来手里拿着小盒铅华,往孟晚脸上拍着上妆,听闻孟晚所言,力道确实轻了不少。
    “也是,你长得这么白,本不用上这么多粉,反而浪费,那我就收起来了?”
    孟晚急忙点头,“你快收着吧,我脸上这些已经是够了。”常舅母欢欢喜喜的将剩下的铅华收好,这东西比糕点果子还贵,她也只有逢年过节才舍得用。
    上了粉还要描眉,府城人家自然有石黛青黛可用,到孟晚这里常舅母直接从灶台下取了根还带着余温的小木棍来,大致的在孟晚眉毛上划了两道便好了。
    口脂更简单,孟晚自己动手,比铜钱大不了多少的小盒子里用指尖沾了丁点细细涂抹到唇上,完事!
    饶是常舅母看不惯孟晚也不得不承认他的好颜色,更别提满哥儿了。
    “晚哥儿,你可真好看啊!”
    被人夸心底都是高兴的,孟晚坐在炕上披散着长发看他,“是吗?”
    “是……是啊!”满哥儿呆愣愣的看他。
    哥儿出嫁是没有盖头的,大户人家会备着把金丝银缕的团扇遮面,平民百姓就没这么讲究了。
    常舅母手还算巧,将孟晚的发鬓全都梳到脑后,用祥云簪子簪起来,看着清清爽爽,甚至比从前半披着还方便些。
    禹国女子的发鬓都喜梳的高耸些,再往上装点珠翠,哥儿则低调不少,普通百姓多是将头发盘至脑后做垂鬓,官宦人家的夫郎才能将发梳到头顶,以发冠钗子为主。
    孟晚摸了摸后颈处的发包,指尖能触碰到祥云簪圆润的簪头,外头天光大亮,他轻叹一声。
    宋亭舟,我准备好了。
    未时三刻,宋亭舟租借了村长家的牛车过来接孟晚,他也穿着一身大红色的袍子,头发用发带绑了高马尾,端的是大好男儿,俊美非凡。
    压抑着的唇角要笑不笑,面上看不出什么,实际心里既是紧张又是期待。
    大力大柱这样的宋家年轻壮力都跟着来了,还有今天充当媒婆的宋六婶,她也难得穿着一身新衣,在常家的巷子口说着吉利话。
    今天新夫郎不能下地,照理说要娘家弟弟背出门,常舅母的儿子今年才十二,个子还没孟晚高,不过吃的壮实,还能勉强背的动孟晚。
    趔趔趄趄的将孟晚背出常家大门,这么几步将守在门外的宋亭舟看的提心吊胆,这头常家表弟脚刚迈出大门,那边他迅速的抱起孟晚。
    旁边跟来的人都开始哄笑起来,新郎这是等不及了。
    孟晚特么害羞又尴尬,只觉得很社死,还不如给他搞个红盖头呢!
    被宋亭舟安安稳稳的抱上牛车,孟晚又狐疑的看着他,“你会驾牛车吗?”
    宋亭舟神情一凛,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意简言赅的说了个“会”字。
    满哥儿跟在自己婆母身侧,一群人又浩浩荡荡的往三泉村走。
    到了宋亭舟家门口,宋六婶接了常金花手里的簸箕,里面装着谷子、黄豆和十来个铜板,她边将簸箕里的东西洒在牛车前,嘴里边念着吉祥话,宋亭舟又抱了孟晚下来,直到跨过了院门再将他放下。
    身后早就守着的一群小孩蜂拥而上,专捡牛车下面的铜板,没有了又捡豆子和谷子。
    孟晚被宋亭舟牵着往院里走,对方掌心又湿又温,汗涔涔的。
    孟晚偷偷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
    院子里分左右摆了十来张桌子,现在已经坐满了宋家的亲族,靠前头的一桌是族长和村长等长辈,黄掌柜竟然也抱着孙女坐在上头,看来是得了消息主动来贺喜的。还有位中年书生也端坐在座位上,是个脸生模样。
    院中间则是摆放了两把椅子,常金花先进屋将亡夫牌位捧了出来,仔细的放到左侧的椅子上,直起身子时她不由得抹了抹湿润的眼角,这才穿着一身酱紫色新衣,端坐在右侧的椅子上。
    满哥儿将孟晚和宋亭舟前头铺了一块大红色粗布,两人皆一身大红衣裳,随着宋六婶在旁唱礼,缓缓下跪对着常金花与宋有民的牌位磕了个头。
    常金花嘴上挂着笑说了两声:“好,好,今后和和美美,相伴白头。”眼睛里却又是流了两串泪珠子下来。
    宋六婶眼疾手快的塞了个帕子给她,大喜的日子,只有嫁的那头哭嫁,哪有迎娶的男方母亲还哭的。
    这功夫满哥儿已经扶着晚哥儿起身了,他与宋亭舟一东一西的对立着站,随着唱礼声弓腰相拜,再一起身,眼中皆是对方。
    从此嫁与郎君,盟结良缘,死生不弃。
    从此迎娶夫郎,白首成约,矢志不渝。
    交拜礼毕,再由宋六婶这个媒人领着两位新人入新房,小屋里的两口木柜被刷上红漆,窗户门上都被贴上了大红色的喜字,炕上铺的单子是大红粗布,两只红色布枕和一床红色被子。
    这场昏礼虽然办的简单,可处处都是常金花对儿子儿媳的心意。
    宋亭舟与孟晚坐在炕上,孟晚手持着一把系了红绳的掸子,从被子下扫出大把的铜钱花生和黄豆,宋六婶又说着长命富贵、多子多福的吉利话。
    进行到这儿,孟晚已经饿得不行了,可是还没完,满哥儿又递上剪刀,由宋亭舟接过去,将他与孟晚的头发各剪下来一绺,打成同心结,放在枕下。
    再各自端起准备好的酒水,交换着喝下。
    “……喜结良缘,百年好合,礼成!”
    宋六婶说完,整个屋子的氛围都活了过来,她也是头一遭给人做媒,自个也紧张的不得了。
    礼成了又被常金花叫到外头去忙别的,满哥儿也识趣的退了出去。
    他们一走,孟晚立马从炕上下去,“早上家里吃的什么?快给我找点来吃。”
    从卯时起,到现在已有申时三刻了,早些他是不觉得饿,后来饿了已经没处寻吃的了,到现在孟晚还是肚里空空,什么风花雪月,大喜之日,他差点饿昏过去。
    早上宋亭舟和常金花谁也没心思吃东西,孟晚喊饿,宋亭舟又何尝不是,“你等会,我去找些吃的来。”
    外头马上要开席面,厨房忙的热火朝天,后院还临时搭了个灶来用,田伯娘带着大儿媳过来,结果她大儿媳禁不住阵仗手忙脚乱的,还是满哥儿过来顶了她才顺利开席。
    田伯娘心里不是滋味,但是自己儿媳妇不顶用,又能赖到谁头上?只能闷声干活。
    宋亭舟出来的时候厨房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还是他外祖母端了碗炖菜并两个馒头送过来。
    “快端进去先让晚哥儿吃两口垫垫,你也是,一会还要出去给叔伯们敬酒。”
    宋亭舟接过碗,“祖母,厨房里头乱,你快去外头坐,我一会儿就出去。”
    常老太太连声应道:“诶,祖母知道了,快去吧。”
    宋亭舟将她送到外头才端着菜进小屋,孟晚把炕上的东西扫成一堆,正剥着花生吃。
    “什么好吃的?白菜炒豆皮,红烧鸡块,哇,表哥筷子快给我!”
    孟晚迫不及待的将小炕桌放到炕上,宋亭舟将菜放上去,两道菜掺在一个大碗里,另有一碗装着馒头。
    俩人和难民似的一人捧着个馒头夹菜吃。
    “对了表哥,我刚才看到黄掌柜坐在席上,你请他了?”
    宋亭舟几口就吃完了馒头,碗里的菜倒是没动几口,“上次我去镇上碰到了黄掌柜,便客气了两句,没想到他还真的来了。”
    不光黄掌柜,他夫子何童生也是主动前来的,都是他没想到的,毕竟秀才再如何也不似举人那般光耀。
    “你慢些吃,要什么就找满哥儿说一声,我一会儿就回来。”
    孟晚见他要出去,冲他摆了摆手,“知道了。”
    他吃了一个馒头,又将碗里的菜吃了个精光,肚子里这才有了饱腹感,吃饱了就犯困,但现在又不是睡觉的时候,他从小屋的柜子里扒拉出来一只小浅筐,里面放着他的话本子。
    自府城返乡时他不是没想过在昌平府里找个书肆试试,但府城龙蛇混杂,他又是初到,真不知道哪家靠谱,听到黄挣的遭遇后他更不敢去尝试了。
    当家作主的基本上不管事,管事的又各有心思,宋亭舟一介书生要走仕途就不该掺和买卖,他一个小哥儿拿着去,不得被那群猴精的管事吞的骨头都不剩?
    思来想去还是镇上的黄掌柜最适合合作,只是今天场合不合适,改日去镇上再找他商量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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