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返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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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还把黄挣也带回来了?”常金花在院子里晒之前在镇上买的小被子,一抬眼看见宋亭舟竟然将黄挣给带了回来,黄挣背后还背着包袱。
    “宋婶。”黄挣表情也有些尴尬,捂着脸同宋亭舟进了屋。
    晚上用饭黄挣也是在宋亭舟屋里用的饭,毕竟是外男,有孟晚在还是要避嫌的。
    宋亭舟送了吃的干干净净的饭碗过来,孟晚道:“就放在锅边上,一会同我们的一起洗便好。”
    结果宋亭舟来了句,“还有饭吗?他好像没吃饱。”
    “啊?”知道宋亭舟能吃,常金花端过去了大半锅饭,她和孟晚只一人留了一碗,就这还没够吃?
    孟晚呆呆的说:“昨天蒸的肉包还有两个,我放锅里热热。”
    “不用热,天又不冷。”宋亭舟直接去橱柜里找,然后给黄挣端了去。
    孟晚弯个腰洗碗的功夫,宋亭舟又回来了。
    孟晚不可思议的说:“又吃完了?”
    三秒一个大肉包???
    宋亭舟见他吃惊的瞪着眼睛觉得可爱,扬唇笑道:“不是,他可能想独处一会儿,我便退出来了。”
    他去找黄挣的时候,对方的状态就不太好。
    宝晋斋是昌平府有名的书斋,据说此处是分号,京城的才是总店,背靠的也是京城的大人物,是连昌平知府都不敢得罪的人。
    宝晋斋一共四层,但后面的院子奇大,有许多珍贵藏书和自家的印刷厂,许多地方上的小书肆,都会来宝晋斋进货。
    黄掌柜便是因此认识的宝晋斋掌柜,说是掌柜,只是小地方没见识的说法,实则只能称作管事,仅仅是一群小管事之一。
    这些也是黄挣到了后才知道的,他初去心里还美自己是关系户,但到底是小地方上来的没甚见识,人拘谨又放不开,不敢得意的太明显,但第二天被安排上工就发现不对劲了。
    那个李管事负责琐碎事务,既不像掌管印刷的管事们有实权,又不如前头负责接待的管事有体面。
    一堆的脏活累活都归李管事负责,他手下的小子们也是最累的,就这样,还免不了一番勾心斗角,黄挣这样直愣愣的傻小子怎么可能斗得过人家,隔三差五的受管事责备,甚至为了立威还会鞭打他。
    话也说的好听,言道黄挣是他旧人之子,他是看在黄掌柜面子上才对他如此严苛,实在是爱之深责之切。
    初时黄挣还真的信了,甚至因此感动的做工更加卖力,可同住的几个小子不光背地里陷害他,看他好欺负不反抗,李管事又不管他,逐渐发展成,几人同伙耍他,凡事累的活计先叫他上,剩下他们再做轻巧的。
    又明着骂他蠢,说李管事只是在吊着他,叫他进书斋里做事连份契书都没给他签。
    黄挣这才知道原来在宝晋斋里做工的小子们,要不就是东家的奴仆,签的是死契,要么便是雇佣的伙计,签的是活契。
    他这样连份契书都没有,根本不算是书斋里的人,管事们随时可以将他赶走,甚至分文不给他也没地方告去。
    黄挣越想越气不过,当面去找李管事要说话,得到的却是两巴掌外加一个“滚”字。
    若是宋亭舟没来找他,他可能连地方都没得去,累死累活折腾了一通,他不光没挣到钱,爹娘给他拿的钱甚至还被人逗出去大半。
    黄挣咬着肉包子,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滚。
    在宋亭舟的屋里凑合住了一夜,第二天他同宋亭舟说:“宋哥,你们走的时候能不能还带上我,我身上的钱不大够了,等回家叫我爹给你们。”
    “这些都无妨,你既决定了便跟我们走吧。”说来也巧,来时坐了黄挣的车,回去正好还了这份人情。
    可惜的是直到走的那天,也没能收到祝家宅子里锦容传来的消息,临走时宋亭舟是同冯进章夫妻俩一同租的马车,除了他们还有几位冯进章的同窗。
    大家皆是囊中羞涩,少有富裕的,便挤在一起分摊车钱,宋亭舟、冯进章和黄挣同一辆车,卢春芳与孟晚常金花一辆车。
    人多也能多生出些勇气,这一路上倒是比来时太平,也快上许多,临近谷阳县与谷文县的岔路口,冯进章等人与宋亭舟告别。
    冯进章此人颇有文采,只是为人功利心较重,说他心有多坏倒不见得,好面子自私还差不多。
    常金花还挺喜欢卢春芳这实在姑娘的,等他们走远她冲孟晚叹道:“如今冯书生中了秀才,定是愈发觉得春芳与他不配了。”
    孟晚却不这么想:“冯进章将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又好歹看了那么多的圣贤书,中了秀才就苛待发妻应当不至于。”而且秀才相公听着好听,但又不事生产,该穷还是穷着。要是中了举人,才是真正的脱贫。
    擦着黑进了泉水镇,把黄挣送回家中,黄掌柜见了儿子倒是意外,随后可能明白过来什么,拍着黄挣肩膀说了句:“回来也好。”
    同黄掌柜告别,车夫又继续驾车将他们送回三泉村,回到阔别已久的家中,只是一两月而已,常金花却觉得像是隔了一年。
    宋亭舟结了银钱道了谢,邀车夫留下住一晚,他却不肯留,干这一行夜里折腾惯了,他要去镇上看看明早能不能再拉趟活计。
    一路舟车劳顿,谁也提不起精神收拾行李,锅碗瓢盆都在宋六婶家,宋亭舟提着油灯去她家敲门去拿。
    “亭舟?还真是你们回来了,你六婶说听见马车声音我还没信,快进来坐坐。”
    宋六叔过来开门,见了宋亭舟又惊又喜,刚入夜,他们两口子还没睡下。
    宋亭舟喊了声:“六叔,我就不进去坐了,家里还等着烧水洗漱,我先过来拿锅。”
    “锅在大力他们那头,我去给你拿去。”听见宋亭舟急着用,宋六叔忙去儿子那头给他取锅。
    怕宋亭舟拿不了,他还直接给送到宋亭舟家院里。
    临走前,宋六叔随口问了句,“亭舟啊,这次考得怎么样啊?”
    常金花出来拿碗盆,闻言笑着插了句,“大郎这次考中了,还是案首呢。”
    宋六叔一惊,他不懂案首是什么意思,但知道考中了就是秀才相公。
    “哎呦,那可是了不得了,咱们宋家竟真出了个秀才相公,大嫂,你这些年总算没白熬。”
    寒暄一场,送走宋六叔后宋亭舟按上两口锅,烧了两个屋子的灶,锅刷干净填满了水供三人洗漱用。
    兵荒马乱的一晚,柜里的被褥拿出来还有一股子闷潮味儿。
    第二天醒来,孟晚换上了家里剩下的衣服,是宋亭舟前些年穿旧的。
    常金花起来熬了粥,地窖的坛子里还有腌菜,切成丝就着粥吃了一顿,三人饭后又忙活起来。
    家里的被子晒晾上,路上的行李规整好,该放的放起来,该拆洗的拆洗,家里灰尘也要清扫,宋亭舟还要将考中秀才的事汇报给宋家族长。
    “六婶,你来啦。”孟晚在院里洗衣裳,他家的烟囱从早起到现在还冒着烟,已经烧了三锅的水了。
    宋六婶脸上带着喜庆的笑,“猜到你们今天得忙活着,就你在家?”
    都是自家人,孟晚也没站起来招呼,“表哥去族长家了,我姨在屋里擦洗。”
    宋六婶见他旁边还有一盆子冒着热气的水,笑道:“都这天气了,哪儿还用烧水洗衣啊。”
    常金花端了盆脏水和抹布出来,正巧听见了她的话,将水泼到院里,驳了句:“咱们就算了,晚哥儿小孩子家家的,虽然天气暖了,但井水寒凉,还是兑在一起用的好,免得受了凉气。”
    宋六婶忙不迭的附和道:“大嫂说的在理,等满哥儿回来我也是要叮嘱他的。”
    她这人心直口快,想到什么就说到什么,不说宋亭舟考中秀才多么体面,便是孟晚教满哥儿做油果子,又让出店铺让他们两口子做买卖,这都是恩情,宋六婶一家子都记在心里。
    家里近两月无人,院子里却没长杂草,想来也是宋六叔和宋六婶在帮忙打理。
    宋六婶过来是帮常金花收拾屋子来了,还提了二十个鸡蛋和两斤猪肉来。
    常金花说她:“做啥还拿这么多贵重东西,你家这几年刚起来些,留着给孩子补身体。”
    宋六婶是实心给的,不让常金花推辞,“这些东西不是别的,亭舟中了秀才,不光我家,咱们老宋家其他人也是要上门的。正好你们刚回来,家里又没有肉菜,再说了,过阵子不是要办喜事?还嫌东西少啊。”
    后一句说到了常金花心坎上,她脸上不禁也挂上了笑:“过两天你若无事便陪我去趟镇上,家里糖果子的都要买,布我早早准备好了,但还要打床新被子,棉花有些不够。”
    宋六婶哪有不应,她儿子儿媳也在镇上,正好过去看看。
    哪怕有宋六婶帮忙,家里也收拾了整整一天,晌午族长家留了饭,不叫宋亭舟回来。
    其实农户家里如今都只吃两顿饭食,招待贵客晌午才加上一顿,可见其重视。
    中午在族长家吃一顿,晚上又到村长家又是一顿,家里只剩孟晚与常金花在家,俩人忙活完留下帮忙的宋六婶,三人下了面条卧了荷包蛋吃。
    宋六婶走后,夕阳滑落山后,遮住漫天霞光,宋亭舟却还不回来。
    孟晚拽拽常金花胳膊,“姨,天都黑了,路上不好走,村长肯定留表哥吃了酒,咱俩去看看呗?”
    常金花暗自笑他,“几步远的路,还能走丢了不成?要去你自己去吧,累了一天,我可要睡下了。”
    有了孟晚,她倒是越来越不操心了,说睡竟真的洗了脚躺上了炕,孟晚无法,只能自己跑到院门口张望。
    许是出去了一天怕家人担心,他没等一会儿宋亭舟竟真的回来了,身上略有酒气,脚步却很稳健。
    “本该早早回来的,二叔喝多了,先去送了他。”见孟晚等在门口,他忙解释了句。
    这些人情往来都是必须的,不然人家该说宋亭舟考上秀才就不认祖宗与同宗了。
    孟晚将灶台上晾着的一碗温水递给他,“你先喝口热水,锅里热着洗脚水,你洗好后便早些睡吧。”
    见他回来,孟晚也放了心,抬手伸了个懒腰也欲进屋睡觉。
    “晚儿。”
    他刚直起腰来,身后便靠过来一副健硕的身体,宋亭舟仰头喝了那碗水,随手将碗丢到地上,炙热又略带潮湿的呼吸就喷洒在孟晚后颈,孟晚被烫的打了个哆嗦。
    “做什么?”
    宋亭舟在他身后试探着用手抚上他的腰身,孟晚抿着唇没有动弹,耳后泛起一片红色。
    他的默许让宋亭舟更加放肆,他双臂缓缓勒紧孟晚柔韧的腰,用力带进自己身体里。
    两颗心隔着布料砰砰作响,孟晚头倚在宋亭舟肩上,再往后抬便能对上他略带朦胧与侵略性的醉眼。
    但他没有抬头,甚至闭上了双眼,舒服的叹慰了一声,宋亭舟的怀抱温暖又宽厚,真的很让人心安。
    “晚儿……”热气从孟晚耳侧转移到他脸上,宋亭舟似梦似叹的唤着孟晚的名字。
    孟晚心头狂跳,这可真是喝醉了,大门还没关,这……
    “大郎,是你回来了?”
    常金花突然在里屋出声,打断了意乱情迷的两人,孟晚从宋亭舟怀里跳出来以手做扇,玩命的往自己脸上扇风。
    宋亭舟收回手臂,清了清嗓子回常金花,“咳……嗯,娘,我刚回来,族长说明早要随他去山上给祖宗上坟。”
    常金花叮嘱他,“既然明日还要早起,就洗漱洗漱早些睡吧,这几天你也没少挨累。”
    “是,娘。”宋亭舟嘴上应着老娘的话,眼睛却黏在孟晚身上撤不回来。
    孟晚也不看他,捡起那只被丢在地上的碗,上手一摸,果然被磕出条缝。
    他将碗放到橱柜上,轻瞪了宋亭舟一眼,换来宋亭舟一声低笑,喝过酒的嗓音又低又哑。
    孟晚心道:要命了,这家伙喝醉了怎么这么能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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