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师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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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晚每日炸油条剩下的油,自家是怎么吃也吃不完的,二次用油时间长了他总担心出了什么岔子。
    常金花心疼这么些油每日扔了可惜,总说攒起来她吃,或是拉回乡下给宋六婶家或二叔嬷张小雨那儿。
    孟晚便叫了宋亭舟来,三人坐在一起说这个问题,“油这种东西价格不便宜,但越用越黑说明是有杂质……就是毒素在的。可能短时间内是看不出来问题,若是时日长了呢?万一身体出了岔子该如何是好,到时候再后悔当日为了省钱用这些黑油就晚了,左右咱们刨去成本还挣着钱,就别省这些油钱了,全当咱们用完了,别人要也不许给。”
    孟晚故意将事情说的严重了些,态度也难得强硬,低价卖他不敢,那就是赚黑心钱了,送人又怕时间长了惹出事来,还不如当日多炸些东西卖,用完扔了也就扔了。
    宋亭舟拍板钉钉,“那就自家也不用了,家里用油本就不多,该用好的。”
    常金花左看看右看看,也只能随了他们。
    她将剩油给过隔壁吕氏,卖剩的豆腐脑油条也送过两次,吕氏便对她亲亲热热的,之后常金花听了儿子和孟晚的话每日剩油就倒,还被吕氏撞见过。
    “哎呦呦,这多可惜啊,宋家妹子你若是不要送我得了。”
    常金花脸皮没孟晚那么厚,颇为不好意思的解释:“这油用的脏了,人吃了怕是不好。”
    吕氏笑意渐淡,她心里暗道:人吃了不好你之前还给我拿,怕不是推辞吧。她家一家五口吃了这些时日也没见把谁吃躺下了,定是他家孟小哥儿不想便宜旁人,吃不了宁愿倒了也不送人。
    呸、黑心肠的小娼货,怪不得成日与柳巷的暗娼说说笑笑的,都是一路货色!
    “我向你讨要又怕人说我捡便宜,这样,你剩下的油我五文钱一锅买了如何?姐姐我倒不是稀罕这剩油,只是见你倒了可惜罢了。”吕氏脖子扬起,竟还拿捏起常金花来了。
    可惜常金花也不是什么十几岁的小姑娘了,吕氏态度转变她也不是察觉不出,提起脏油桶,常金花面上也冷淡下来:“这油若是将谁吃出了毛病我家可担不起责,吕嫂子若是想吃油了只管去油坊买好油便是。”
    “真真是富贵人家,有钱都不稀罕赚。”吕氏阴阳怪气的说了顿走了。
    此后两家便冷淡下来,同住一个院也说不上几句话,倒是东厢房的租客不知什么时候又从老家回来了,一老一少两人,也不知是做什么的,整日早出晚归。
    倒是每日会让孟晚给他留三四根油果子和两碗豆腐脑。
    孟晚将两碗豆腐脑和四根油条装进篮子里,放到西厢房的窗户外的挂钩上勾着,然后轻敲两下房门,“葛师傅,油果子给你放好了,记得取。”
    房里有时有人,有时没人,怕野猫野狗的爬上去偷吃,孟晚都是挂的高高的。
    这回显然是有人在家的,孟晚刚转过身子,西厢房的房门便被推开,一名身形精瘦的白面男子走了出来。
    他身形颇高,禹国的一尺大概是现代的23厘米左右,这男子不到八尺也有七尺八寸了,将将一米八高,比宋亭舟矮上一些。
    不过他面相却十分俊美,极像话本里说的白面书生。
    按理说孟晚都算是镇子上最白的人了,这男子竟然比孟晚还白,肤色接近苍白色,不太健康,孟晚觉得和他的作息有关。
    男子取下篮子,顺手将手里的铜板递给孟晚,“多谢孟小哥儿。”
    “葛大哥不必客气。”孟晚笑呵呵的收下铜板,他尚未出嫁,不好与外男交流过多,收了钱便回东厢房去。
    吕氏横眉冷眼的看着孟晚从她身边过去,低声喝骂,“不知廉耻的东西。”
    孙女小燕听着祖母的话又看看孟晚,“阿娘说小孟哥哥很厉害。”
    “你阿娘懂个屁!进屋去,平日不许出来找他。”
    葛姓男子拿着篮子进屋,一名六十多岁的老头坐在炕上问他:“葛全,是孟小哥儿送油果子来了?”
    “是他。”
    炕上的两床被子卷成两团一个堆到炕头,一个推到炕尾。炕上摆了张四方矮腿的炕桌,葛全从篮子里往外拿东西,他手上没轻没重,满满登登的两碗豆腐脑洒出来一些到炕桌上。
    葛老头心疼的抬腿踹他,“你个败家子,着啥急啊,慢着点的,我还得拿着下酒呢。”
    葛全灵活的躲了过去,顺便到厨房灶台的盆里拿了两个勺子进来,西厢房的厨房满是灰尘,大锅的锅盖上都是厚厚的一层。土灶里有些柴灰,深处还能看见未熄灭的猩红,可见师徒俩往日既不收拾也不造饭,就烧个土炕。
    葛老头接过勺子放到碗边,又从被窝里摸出个比手掌大一圈的小坛子出来,揭开坛盖,酒香扑鼻。
    他抿了一口,略有余温,又舀了勺豆腐脑吃,滑嫩爽口,再夹根油果子酥脆软绵。
    “这孟小哥儿的手艺真是顶顶好,你师傅我走南闯北啥好东西没吃过,还真没见过这油果子和豆腐脑。”
    葛全也坐上炕舀了勺豆腐脑喝,入口温热却不烫口,他还是更喜欢吃烫的,油条是刚炸出来的,倒是又酥又脆。
    他不像师傅一样贪杯,专心干饭,吸溜吸溜几下一碗豆腐脑就进了肚。
    “确实不错,但久吃也腻了,听说孟小哥儿要做什么新吃食,倒是给你买来尝尝。”
    葛老头一口豆腐脑一口酒,“唉,这小哥儿是个能耐人,比我这糟老头子强多了。”
    葛全不明白他俩咋能比到一块去,“那还用说,一个小哥儿能撑起来做买卖,我瞧着比他未婚夫更像个人物。”
    “今年你也二十一了,若是能找了个这样媳妇儿,老头我死也能瞑目。”葛老头的酒越喝越上头,忍不住惆怅了一句。
    葛全笑他痴心妄想,“人家未婚夫是正经人家书生郎,哪能看得上我,便不是他,寻常人家也不会将孩子嫁给我这样一个浪子。”
    葛老头喝的额头都一片通红,闻言怒目瞪他,“没出息的玩意,还不如我年轻时候,这么大个岁数连个窑子都不敢逛,净丢我人。”
    葛全只当没听见师傅嘲笑,两耳不闻的吃着油果子。
    葛老头骂他两句得不到回应也就灭火了,又说起正事,“今晚在家好好歇一天,明晚还得出去干活。”
    “嗯。”
    师徒俩说的话孟晚不曾得知,他紧忙活着去买粘面,炸油炸糕和大麻花小麻花,好等方云过来取。
    常金花在厨房蒸红豆馅,孟晚先发油炸糕的面团,这种面团其实要比做油条的难弄,油条只是过程繁琐但基本都能成功,油炸糕面水少了炸出来会硬,水多了捏的时候又不成团,很容易炸露馅。
    孟晚把在早餐店打工的技巧都琢磨出来,先将买来的糯米面和成絮状,加小团老面和小半勺熟油,和好放在炕头盖上盖子捂上棉被。
    常金花的红豆馅还没蒸好,他先不急着弄油炸糕,再和面做大麻花,做大麻花就简单的多了,面粉里要加糖加鸡蛋和老面,一样需要醒发,他家现在基本每隔一天都要发老面,常金花睡炕头,说自己身上都一股子酸味。
    大麻花最费力的就是搓面,要将面搓出筋性,孟晚搓的手酸,搓完叫上常金花一起拧,常金花拧了照孟晚的样子拧了两个,她手生,拧的也不如孟晚好看,正好这两个炸出来留些自己吃。
    拧完大麻花,常金花端出去炸,小麻花就更简单了,加温水鸡蛋糖水老面和了面,稍微醒一会儿让面团更柔软。
    孟晚开始搓,搓了会常金花炸完大麻花进来,两人分着尝了一根,比孟晚预想的香软,就是差了点蜂蜜,但那东西现在还没有人工养殖,极难获得,算是山珍的一珍,造价太贵了,不是现在的孟晚能享用的。
    搓了满满一托盘的小麻花出来,又是常金花去炸,孟晚将锅里蒸好的红豆盛到木盆里,加了点糖水用大木勺开怼,怼的红豆馅从颗粒变成豆泥。
    然后拿出醒发好的粘面,团成一个个小团子,轻轻按扁,放一勺红豆馅,用手心将面饼收拢起来,缓缓的捏最后收口,左右手倒换,均匀的团成圆球再轻微按扁。
    常金花把小麻花炸完的时候孟晚已经快团完了,又教她具体怎么团,不然很容易开裂。
    都弄好后孟晚叼了个小麻花出去炸油炸糕,他这边刚做完出锅,正巧宋亭舟午休回来。
    孟晚端着盘子唤他,“表哥,快过来,我做的新吃食你来尝尝。”
    宋亭舟将书箱随意放在房檐下,知道孟晚爱干净,他在井边净了手才跟着他走进厨房。
    孟晚递给他一双筷子,“你尝尝哪样好吃?”
    大麻花被孟晚撕成几个小块,宋亭舟先夹了块,仔细尝了块后又伸向更小巧的小麻花,入口后他略显惊讶,“竟是酥的?”
    “对啊,你再尝尝这个,这个顶饱。”孟晚将油炸糕的盘子往宋亭舟面前推,宋亭舟不爱吃酸、辣,更喜甜食。
    果然,将一整个油炸糕都吃完了后,宋亭舟道:“我更喜油炸糕,不过酥的小麻花也不错,大的次之。”
    孟晚心里其实早就有数,闻言更是坚定了想法,“咱们铺子以早食为主,多了我和姨两个人也忙活不过来,那就先弄油炸糕,其他的往后再说。”
    铺子的事基本上是孟晚说了算,常金花也没有别的意见,就是每日做的活计更多了,晚上睡前不光要将第二日一早要用的面准备好,还要蒸好红豆馅。
    方云还没来,孟晚却坐不住了,正好宋亭舟在家里吃了饭后要回私塾读书,两人便一同出门。
    宋亭舟一人又背书箱又拎着两个篮子,引得路上行人瞩目,孟晚不好意思的说:“我拿一个吧。”
    “不用,我走得快,这样能快些送到。”宋亭舟倒是不在意旁人眼光。
    孟晚只好跟在他身后,假装自己被宋亭舟遮住了身形,没人能看见他。
    两人路过私塾外面的街道,正有一群学子相携进入私塾,有人认出宋亭舟。
    “那是宋兄?”
    “是他,和晨时穿的一样袍子。”
    “他这是作何?如此像妇人一般挎着篮子,岂不有失风范?”
    “就是。”
    “他身后那是何人?”
    “像是未出嫁的哥儿,是听闻宋兄被退婚后年前又重新和远亲表弟订了亲。”
    “这是他未婚夫郎?”
    一群人不吭声了,而且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同情。
    孟晚约有一米七几高,他本来体型偏瘦,但冬天衣物臃肿,背后看去竟显得他比其他哥儿高壮似的。
    再往上看,他戴着一顶灰扑扑、看上去很保暖的兔毛帽子,脸和手腕倒是白净,可越白越显得他脸上密密麻麻的黑点惹眼。
    沉默半响,有人艰难开口,“宋兄的岳家很显赫?”
    “大概吧……”
    宋亭舟将孟晚送到方府的西北小门,刚到地方孟晚便赶他走,“再不回去你上私塾该迟到了,刚告假回来,还是不好的。”
    宋亭舟不放心他自己走,不肯松口。
    孟晚无语,“你看我这一脸麻子,是什么香饽饽不成,这角门后是方家小公子的院子,万一唐突了人家不好,你快去吧。”
    他态度坚决,宋亭舟无法只能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见他走远,孟晚才开始敲门。
    “当当当。”
    “你是谁呀?”门后有道软绵的声音响起。
    孟晚隔着门道:“我找方云。”
    门被推开一个缝,一张白净稚嫩的小脸露了出来,十五六岁上下,看着比孟晚还要小,个头不高但长相秀气,脸颊圆润可爱,眼睛不大不小,眸子清透纯净,殷红色的孕痣生在鼻侧,头发也是半披着的,上半截头发用金色发冠高高束起,垂着的两条发带也是用金线缠绕的。
    别怀疑这个金冠和金线的成分,反正孟晚不信那是铜的。
    他身上穿着月白色的袍子,应该也是棉布,但不是布庄寻常摆着的面料。
    脚上踏着的鞋子也是同色,除了边缘处略有污渍,浅色的鞋面干干净净。
    “你找方云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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