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生

    处子特有的体香透过衣服散发而出。
    韩尘赶忙撇过老脸避嫌。
    关雪彤的俏脸也变得红扑扑的，显然察觉到现在这个姿势过于亲密。
    不过现在身处困境，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色终于亮了起来。
    不过天才刚亮没多久，河岸旁的一处木楼就忽然掀起一片骚动。
    不少河匪及家眷都是议论纷纷地朝着那边聚拢而去。
    “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啊！”
    “妈的，都泡一宿了，也没人送东西吃！”
    “……”
    水牢里有人骂骂咧咧道。
    韩尘闭上眸子，侧耳细听。
    河岸木楼。
    黑子眉头紧皱，满面焦急地在门口来回徘徊。
    有河匪关心地问道：
    “黑子哥，嫂子情况怎么样？”
    黑子摇了摇头。
    “不知道，接生婆在里面！”
    一群河匪都是安慰起来。
    “黑子哥放心，嫂子心地那么善良，一定会母子平安的！”
    “是啊，黑子哥放心吧！”
    “……”
    却在此时，满头大汗的接生婆推门而出。
    “阿婆，情况怎么样？”
    黑子紧张地迎了上去。
    接生婆喘了口气，面露不忍地摇了摇头。
    “黑子……情况不好，阿柔她大出血，要是动刀子，我怕保不住孩子，要是保孩子，阿柔她……”
    “阿婆，你想想办法，求你了！”
    黑子双眼发红，紧紧拉住了接生婆的大手。
    “黑子，阿婆何尝不想同时保住大人小孩，但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允许了，快决定吧，阿柔她等不了多久！”
    接生婆无奈地叹了口气。
    “保大人，我要阿柔！”
    黑子犹豫了一下，便狠狠咬牙道。
    接生婆提醒道：“黑子，阿柔身子骨弱，这胎要是没了，可能以后就再也生不了了，她的意思是无论如何都要保孩子！”
    黑子心如刀绞，抱着脑袋蹲了下来。
    却在黑子两难之时，一个河匪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黑子哥，昨天你带回来的那群人里有个医生，他说他可以帮嫂子接生！”
    黑子眼底燃起一丝希望，豁然站了起来。
    “快把人带过来！”
    不久之后，河匪就带着韩尘和关雪彤一起走了过来。
    “两个人？”黑子眼底闪烁着摄人的凶光。
    关雪彤心虚地低下了脑袋。
    “我是医生，她是我的助手！”
    韩尘面色淡定。
    “男人？”
    “男人给女人接生？！”
    “这简直是胡闹！”
    “我从来没见过男人当接生婆的。”
    “不能相信他！”
    周围的河匪们大声嚷嚷起来。
    “闭嘴！”
    黑子冷厉地扫了一眼众多河匪，旋即死死地盯着韩尘道：
    “如果你敢骗我，我保证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韩尘从容道：“不要再浪费时间了，越拖对孕妇和孩子越不好！”
    黑子狠狠咬牙，“好，你们进去吧！”
    韩尘带着关雪彤直接进了木楼内。
    “黑子，这……这人太年轻了，根本不像是能接生的人！”
    饶是接生婆都不太相信韩尘。
    黑子死死握着一把短枪，杀气腾腾道：
    “如果他救不了阿柔和孩子，我就让他陪葬。”
    ……
    木楼内。
    女人正死死地咬住嘴唇，香汗淋漓地躺在床上努力生产。
    可能是失血过多，她脸色苍白如纸，连嘴唇都变成了乌青色。
    几个河匪女眷正在忙前忙后。
    “都出去！”
    韩尘果断命令道。
    这多人挤在一起不仅没有半点帮助，反而会碍手碍脚。
    “听他的，都出来！”
    黑子在窗外喊道。
    所有女眷统统离开了房间。
    床上的阿柔突然看到一个陌生男人出现在这里，脸上不由地多出一丝不安和慌张来。
    “我是医生，你要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和你的宝宝平安无事！”
    韩尘咧嘴一笑，安抚阿柔的情绪。
    “姐姐放心，韩大哥的医术很好！”
    关雪彤拧了拧热毛巾，坐在床边替阿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嗯，那就拜托你了！”
    相比于韩尘的承诺，同为女人的阿柔显然更相信关雪彤。
    韩尘走到床边，掀开了被子。
    果然是大出血，要是不抓紧止血，很可能是一尸两命！
    这种时候，韩尘根本没有丝毫杂念，他拿出随身银针，先在阿柔小腹扎了几针，旋即大手轻轻按压阿柔的某个穴位。
    效果立竿见影，血止住了！
    “接下来听我指挥，要有节律的深呼吸，然后发力，来，吸气！”
    韩尘提醒道。
    阿柔深吸一口气来。
    “发力！”韩尘指挥道。
    阿柔紧咬银牙，娇躯轻颤，发出痛苦的轻吟。
    “好，不错，我们再来一次！”
    韩尘鼓励道。
    ……
    门外。
    黑子坐立难安。
    不少河匪都在暗暗议论。
    “黑子哥这次是乱了神，竟然让男人为嫂子接生！”
    “是啊，阿婆是寨子里接生最好的人，连她都那样说了，黑子哥还不相信！”
    “要是嫂子挺不过去，这可是一尸两命啊！”
    “……”
    接生阿婆也在一旁劝说黑子。
    “黑子，你听阿柔的声音越来越小了，现在让我进去，说不定还能保住一个，要是再晚，就真没办法了！”
    黑子心急如焚。
    他何尝听不出阿柔的声音越来越小，但现在换人进去，真的就有用么？
    却在此时，屋里的阿柔突然没了声音。
    “完了，完了啊！”接生阿婆一拍大腿，满面遗憾。
    黑子双目喷着怒火，一脚踹开了房门。
    “我要你陪葬！”
    可等他进屋后，才看见阿柔只是虚弱地躺在床上，并没有出事。
    “黑子哥！”
    阿柔轻声呼唤。
    黑子赶忙坐在了床边，双目沁满了热泪，“阿柔，你没事吧！”
    “我们的孩子……”
    阿柔看向了床尾。
    此时韩尘正从床尾的被褥上，缓缓捧起一个新生的婴儿。
    “孩子……孩子……”
    黑子紧张地凑到了跟前。
    他看婴儿紧闭双眼，没有呼吸也没有哭声，颤声问道：“它……怎么了？”
    韩尘面色严肃，并未回答。
    他单手拎起婴儿的一条腿，将其倒挂在半空，旋即伸手拍了一下孩子的屁股。
    哇！
    一声嘹亮的啼哭声骤然响起。
    呼！
    韩尘松了口气，终于露出一抹笑意来，“母子平安！”
    黑子热泪滚滚，噗通一声给韩尘跪了下来。
    “谢谢，谢谢，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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