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回家

    第三章回家
    许子睿放在姜昕家里的东西不多。
    自从姜昕痊愈之后一直忙于工作，很少回家，他也一下子清闲了许多。
    后来就干脆将自己常用的衣服和东西，拿到了医院分配的宿舍里。
    所以这次被赶出来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他直接回了自己家。
    刚进门，父母就满脸欣喜地迎了上来，母亲更是激动地拥住了他。
    “睿睿！你终于回来了，妈想死你了！”
    看着两鬓花白的父母，许子睿登时红了眼眶。
    几日不见，父母怎么会老得这么快？
    母亲一边抹泪，一边开口。
    “你饿不饿，妈去给你做饭，怎么没带着昕昕一起来？她最近身体怎么样？”
    提到姜昕，许子睿沉默一秒，开口道：“我和姜昕要离婚了。”
    母亲顿时一愣：“两口子之前吵架拌嘴是常事，如果不是什么解决不了的大事，各退一步也就过去了。”
    他哑声道：“是她提出来的。”
    母亲重重地叹了口气，满眼心疼。
    “也好，也好。当年结婚，也是为了救治你爸，现在你照顾她这么多年，帮她治好了双腿，也算是还了她的恩情。”
    “妈妈一直都觉得对不起你，牺牲了你的幸福这么多年。”
    许子睿猛地一滞，以往自己一个人咽下所有痛楚时还觉得没什么，现在至亲满眼心疼的模样让他有一种利箭穿心的感觉。
    他哽咽道：“妈，当年结婚，并不全是因为我爸，是我本身就喜欢姜昕，您不要多想。”
    当年大学的晚会上，姜昕一袭白色长裙，一首民族舞惊艳四座，那是许子睿刻在心头的烙印。
    所以后来，他为了姜昕改学医，又为了那一纸契约兢兢业业照顾她七年。
    一切的一切。
    都只为了一句，一见倾心。
    许子睿笑容发苦，母亲看他这样，心疼的落下泪来，连忙上前抱紧了儿子。
    “你是个孝顺的孩子，以前真是苦了你了。不过现在好了，我跟你爸也开了个小店，能养活自己，你就放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吧。”
    许子睿安心在家里住下之后，向医院请了一段时间的长假，想在家陪陪父母。
    翌日，许子睿刚醒，就被母亲叫到了客厅。
    “子睿，从前邻居家的那个小蓉你记得不？人家姑娘一直喜欢你，正好你现在也是单身了，可以见面了解了解。”
    话音刚落，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许子睿一边走过去开门，一边失笑。
    “妈，我还没领离婚证呢，你不怕让人家姑娘背个骂名？”
    母亲暗暗瞪了他一眼，语气嗔怪，“胡扯，你不是说已经签了离婚协议书了吗？”
    “这倒是真的。”
    话落，许子睿打开了门。
    母亲继续补充道，“既然已经离婚了，那不妨改天去见见，不喜欢也就当交个朋友了。”
    许子睿应下，准头看向半开的房门。
    门外站着的是姜昕的闺蜜，也是姜昕的秘书——刘真真。
    “好久不见。”
    刘真真笑得眉眼弯弯，许子睿还没开口，他身后的母亲就惊喜开口。
    “是子睿的朋友吗？快进来坐！”
    刘真真笑着拒绝，“不用了阿姨，我是来找许医生出门的，有点事需要谈。”
    “好好好，那你们快去。”
    刘真真带着许子睿在楼下找了家咖啡馆，从包里掏出了一沓文件。
    正是契约里约定的东西，还有姜昕提前结束契约的补偿。
    “后面还有补充协议，又给你赔了一些钱，杂七杂八加起来，可能都快八千万了。”
    他明白。
    姜昕一向大方，可这段婚姻也算是互惠互利，没想到她竟然还加了这么多补偿。
    盯着合同上的金额，许子睿心底的异样再次翻涌。
    刘真真见他表情凝固，有些疑惑，“看你这样子，是真的要放弃她了？”
    许子睿压下心口的酸涩，拿起笔，在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达成共识不叫放弃，她能幸福就好。”
    刘真真闻言愣了一下，没想到许子睿居然一点不满都没有。
    她一时不知道怎么安慰，张了张嘴，干巴巴道：“不过她也没有亏待你，以后也算是吃穿不愁了。”
    许子睿抬眸扫了她一眼。
    “你觉得婚姻能用钱买断吗？她给我这么多只是给她的白月光买一个心安，而我收下，只是想让她不要感到愧疚，”
    刘真真神情复杂。
    她有时候真的有点嫉妒姜昕，许子睿这么多年的付出她一个外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可没想到姜昕的心冷得像块石头，捂都捂不热，一直惦记着在最低谷抛弃过她的孟程泽，甚至在他回来后，毫不犹豫踹了可以说是互相扶持走过七年的许子睿。
    她拿过签好的文件，叹了口气，留了一句“保重”就起身告辞。
    上车之后，刘真真思忖片刻，拨通姜昕的电话。
    “昕昕，我听见你前婆婆在给许子睿物色相亲对象呢，你真的要离婚吗？”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随即冷漠道：“我跟他已经离婚了，他要找谁是他的自由。”
    “再说我已经有程泽了，他的事情以后不要再来跟我说，我不想听，也怕程泽误会。”
    刘真真愣了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姜昕的语气有点不对。
    她开玩笑似的试探道：“真的？你不喜欢的话，那我可就去追了啊？许医生可是我天菜，又帅，又温柔，对你又那么好，当医生这么忙，还天天回家照顾你。”
    “说真的，要不是他一直满心满眼都是你，我可早就下手了。”
    “不过你从始至终喜欢的都是孟程泽，我这也不算抢闺蜜男朋友吧？”
    这次姜昕停顿了很久，久到刘真真以为电话挂断了：“昕……”
    “随便你。”
    话被打断，刘真真还没来得及再开口，电话就被挂断。
    刘真真嘿了一声，无奈摇头收了手机。
    另一边，姜昕坐在床沿，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突然感觉一阵口干舌燥。
    要是换做以前，床头一定有一杯她最喜欢的百香果茶预备着，可现在，只有一堆杂乱的充电线。
    一股烦躁的情绪在心口蔓延，郁结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