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7章 行走江湖，迟早要还的

    煌煌剑意，杀意滔天。
    点点剑芒，坠落星河。
    眼看明尘子等人就要毙命之际，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下了所有的飞剑，正是皇城之中凝聚的国运之力。
    随即，初武皇帝的声音从皇宫中传来：“可以了顾长青，你已经杀了这么多人，应该发泄够了吧？难道你真要将他们全都赶尽杀绝吗？”
    “江湖乱了，天下也就乱了。”
    听着初武皇帝的责问，顾长青沉默不语，依然继续攻击。
    杀人？发泄？
    顾长青从来都不是嗜杀之人，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活下去而已。先前他都已经打算离开了，可是这些人依然想要将他置于死地，甚至不留余力的追杀自己。
    大师兄果然说得很对，江湖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以杀止杀，斩草除根。
    既然如此，他亦无需手下留情。
    “轰轰轰！”
    追着飞剑轰击，国运屏障剧烈震荡，摇摇欲坠。
    这一次，顾长青出手没有半点留情，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皇宫中的初武皇帝神情愤慨，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够了顾长青，国运一旦破损，天下生灵涂炭，后果不堪设想，莫非你真想做个千古罪人不成！？”
    “……”
    顾长青仍旧不语，心中杀意不断升腾。
    先前他犹豫过一次，可是换来的却是杀戮与挣扎，所以他心中最后那点善念也随之消散。
    这个世界，从来不相信失败者的眼泪，哪怕想要改变世界、改变自己的命运，也要先成功登上巅峰才有资格谈其他。
    “轰轰轰！”
    剑意融合，流光转动。
    数百飞剑在半空之中整齐排列，形成一道数十丈的巨大剑影，恐怖的威势铺天盖地，将整个皇城笼罩其中。
    城中百姓皆是神色恐惧，心中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所有人都抬头看着黑压压的天空，压抑的氛围几乎让人感到窒息和绝望，仿佛世界末日将要降临。
    此时此刻，初武皇帝脸色阴沉到了极点，眼中闪过一抹犹豫纠结之色。
    是撤掉国运屏障，任由顾长青斩杀明尘子等人？还是继续赌顾长青的一念之仁，不会破开国运屏障？
    这一次，该轮到初武皇帝作出选择了。
    当然，初武皇帝也没有犹豫太久，最终还是收回国运之力，因为他已经看出顾长青杀人的决心，没有半点缓和的余地，他不敢去赌那万分之一的可能。
    国运破损，生灵涂炭，顾长青顶多就是内疚一下，不会有任何损失，可对于初武皇帝而言却是巨大的伤害。
    将心比心，初武皇帝绝对不会为了什么大义而舍弃自身的利益，所以他觉得顾长青亦是如此想法。
    从一开始，初武皇帝便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君王，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自己。
    这样的人，又岂是心慈手软之辈？
    “唉！”
    “罢了罢了，当初种下的因，便是今日结下的果，或许他们命中注定由此一劫吧。”
    “朕不想为了他们的性命而堵上国运。”
    尽管心有不甘，但是初武皇帝只能选择退让。不过他给自己找了一个合适的借口，不是他不想救人，而是为了顾全大局。
    “轰隆！”
    随着国运屏障消失，巨大的剑影缓缓垂落，仿若毁天灭地之威。
    气机锁定之下，明尘子等人根本无所遁形。
    “不！不要——”
    “我不想死！我还没活够啊！”
    “哈哈哈！什么狗屁皇帝，什么四大宗门，全都是一群假仁假义的狗东西！”
    “我该死！我们都该死啊！”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这个江湖，太污秽了！”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度化众生。”
    死亡的威胁之下，有人哭喊着求饶，有人绝望的怒吼，也有人悔恨交加。
    人性最阴暗最丑恶的一面，在此刻显露无疑。
    “噗嗤！”
    一道寒芒洞穿了明尘子的咽喉，绽放出一道血花。
    他瞪大着双眼，满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曾几何时，他也是江湖中的传奇人物，意气风发，高高在上，受万人敬仰。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内心逐渐变得自私自利，死亡和恐惧似乎离他越来越遥远。
    然而顾长青这一剑，不但夺去了他的生命，也夺去了他的尊严。
    原来光鲜亮丽的表象之下，自己是如此不堪。
    噗！噗！噗！
    一道道寒芒闪烁，一朵朵血花绽放。
    江湖上百势力之主，全都死在了顾长青的飞剑之下，没有任何例外。
    这些人之中，有黑白两道四大宗门，也有世家大族帮派联盟……如今他们的头领全都死了，可以想象整个江湖将受到何等巨大的打击。
    然而没有任何人为他们感到可惜，包括皇宫中的初武皇帝。
    正所谓，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行走江湖，结下的恩怨迟早都是要还的。
    ……
    随着一道道身影倒地，整条长街寂静如灭，唯有血色弥漫。
    风声呼啸而过，宛如鬼哭狼嚎，阴森恐怖。
    谁都没有料到，各方势力最后会以如此惨烈的结局收场。
    皇宫之中，初武皇帝脸上的怒容已经消退，取而代之的事深深的震撼与忌惮。因为顾长青的实力，远远超乎了初武皇帝的想象。
    好消息，顾长青的确拥有抗衡仙门的实力。
    坏消息，顾长青太过强大，且难以掌控，自己的计划恐怕又要改一改了。
    ……
    与此同时，顾长青与石毅等人再次重聚，情绪颇为激动。
    不过此地不宜久留，他们还是决定先离开皇城帝都的范围再说。
    只是临走前，顾长青突然看向皇城上空，似乎那厚厚的云层之上有人在俯视着下方。
    “小师弟，你在看什么？”
    “天上有人。”
    “有吗？看不到啊！”
    石毅好奇地看了看天空，并未察觉到任何异常。
    顾长青复又道：“好像已经走了。”
    说罢，顾长青转身而去。
    ……
    “嘿嘿，这个小子的感知倒是挺敏锐的，连老夫的行藏都能看出些端倪。”
    “我那便宜徒儿能够结交如此人物，果然是福缘深厚。”
    云层之中，公良傅饶有兴趣地笑了笑，他本来还想多观察观察顾长青，却没想到顾长青居然能够发现自己的存在。
    既如此，留下来也没有太大的意义，于是自顾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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