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多少仁人志士，一生为了编制

    “这也太明显了吧？”
    次日，“黑木崖”一间的面试办公室里，沈悠对身边的冯晚夏，做出一个无语的表情……
    两人今天早早就来到了这里。
    明天朱雀小队就要离开云州，去韦媛辉所在的法国兑现承诺了。
    沈悠心里琢磨着，走之前赶紧把自己部门的第一批人招满，还能借着去法国的机会，也锻炼一下队伍不是？
    对外扩张部跟别的正经部门不一样，他的干部按颜色分——分为绿卡，蓝卡，紫卡，橙卡，金卡五个级别。
    每个级别干部的权限不同，最高级别的金卡干部只有一个，就是夏三体自己。
    沈悠现在是绿卡，他可以拥有的团队规模是3-10，也就是说，最低必须有3个小弟，但最多也不能超过10个。
    一般来说，老员工都有自己的山头的。
    但是对外扩张部还有很多入职一年内的新员工，是没有自己的固定部门和上级的。
    而这些人，就是沈悠的选拔范围……
    沈悠今天带着冯晚夏来这么早，就是想从这将近500人中，找出几个聪明能干的收了当小弟……
    然而，两人只面试了几个，就发现一个再明显不过的问题。
    所有比较合适的面试者，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
    有、模、版。
    “刚才那个女孩，不就是拼夕夕版的洛清寒么……”
    “咱们夏大人明显知道你好这口……”
    看着冯晚夏捂住嘴辛苦忍笑的样子，沈悠一脸尴尬……
    刚才那女孩学历很高，MIT计算机专业，又有实际的黑道经验，简历可以说是非常完美。
    但是她的长相……
    是不是针对性也太强了？
    个子极高，长得也美，又是长腿，发型也是黑长直。
    关键脸上的表情，还是一副很清冷爱搭不理的样子……
    这是在模仿谁朋友们你们猜？
    但她根本没模仿到位好吧！
    沈悠心说寒哥最诱人的，就是脸上那种冷漠和身材那种火辣，形成的巨大反差……
    可夏大人您这个山寨版洛清寒，她身材一点也不火辣，完全平的一匹好吗？
    这也不是清冷啊，这纯冷淡啊……
    让我猜猜，您不会是用了个什么脑残AI大数据，测算了我身边这几个人的类型，然后故意安排相似的山寨品给我吧？
    “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冯晚夏也是直摇头：“我们悠太子正版的都用不过来，为什么要对盗版的感兴趣呢？”
    说着她笑着按了一下铃：
    “好了，下一个！”
    然而。冯晚夏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下一个模板明显是她自己。
    金发，大胸妹，龙国文虽然有点口音，但是听着还行，还很擅长射击？
    看着冯晚夏的一脸吃到包装袋的表情，沈悠简直要笑趴下了——
    因为这个金发大妞连高仿都算不上！
    人家冯晚夏是该瘦的地方瘦，该胖的地方胖，这姐妹确实胸猛，问题是她哪哪都胖！
    整个一个金发胖妹。
    这仿的，比刚才的山寨洛清寒差了不止一个档啊……
    接下来，两个人又见识了山寨般的吴德彪：
    那大哥1米9的身高，膀大腰圆，这么冷的天非要穿个黑背心，死活要秀自己的二头肌……
    然后是山寨版的黎非烟：
    干瘦的染发小妹，叼着个烟，胳膊上纹着一片关公骑赤兔马的图案，颜色崭新，估计蘸水一擦，能花一片……
    大约面了80人左右，沈悠实在撑不住了。
    嘱咐冯晚夏帮自己顶住，他直接从后门绕出去透气去了……
    沈悠算看明白了。
    今天这一波里所有能用的人，全是人家夏大人的人！
    来之前，沈悠还是有自己的选人标准的，比如什么能力强，有忠心，而且还得头脑灵活……
    现在他的选人标准已经彻底调整了——只要不是夏三体安排的就行……
    沈悠郁闷的搓了搓自己的下巴。
    按照目前这态势，还要啥自行车，随便定3个得了。
    赶紧面完回家，和寒哥收拾一下明天去法国的行李，然后早点吃饭，晚上倒出时间来……
    体验一下那套搜查官的皮衣？
    这么一想，他就觉得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来面试，去前面看看吧。
    于是，沈悠从后面绕到了这一层的通道口，然后发现等待面试的人，按照来的先后次序，足足排满了5个房间……
    不对，是6个。
    还有最后一个房间里有两个人。
    这两人明显最后到的，看了前面的情况，似乎已经不指望能面到了，直接就躺平开始弄自己的事了。
    其中一个哥们戴着厚厚的眼镜，穿着个洗的发白的格子衬衫，头发乱蓬蓬的，正在一摞演草纸上疯狂计算着什么……
    沈悠心里好奇，凑过去一看，发现上面都是密密麻麻的数字和数学符号。
    他忍不住问：“哥们，你这写啥呢？”
    那眼镜哥抬起头，露出一张非常典型的书呆子脸。
    沈悠是最近才在部里风声鹊起的，又加上常年不坐班，这眼镜哥明显不认识他，他呆呆的回答道：
    “数学。”
    沈悠嘴角一抽。
    我当然知道你这是数学！
    只有数学看起来才这么恶心，每一个字符都带着挂科的气息……
    大哥，我好奇的是，数学这种脏东西，为什么会出现这个面试房间里？
    他心说我都寒假了，数学你还是不能放过我是吗？
    于是，沈悠耐着性子问：“我知道你这是数学——可你能不能说细点，比如具体是数学的哪部分啊？”
    眼镜哥扶了一下眼镜：
    “二维不可压缩欧拉方程的线性阻尼问题、三维Navier-Stokes方程、随机矩阵理论……”
    沈悠：“……”
    大家明明都是龙国人。
    为什么他的话听起来，就感觉需要一个中译中的样子呢？
    见他一脸懵逼的样子，那眼镜哥也不搭理他了，闷头开始继续算。
    “哥们，我感觉你这气质很像韦神啊。”
    “可你这样的人，为什么会来这面试呢？”
    眼镜哥停了下来。
    他从身边的方便袋里拿出一个馒头，咬了一口：
    “为了编制。”
    “超过一年找不到部门接收，是要被劝退的。”
    沈悠眨眨眼：“但那你了解那个沈悠吗？”
    “不了解——听说是个不学无术的富二代。”
    “那你还来面？”
    “我当然面啊。”
    眼镜哥又吃了一口满馒头，拧开装着白开水的康师傅冰红茶瓶子，喝了一口。
    “别说沈悠他是个傻叉富二代，他就是条狗，我也得去面他！”
    “为，为什么？”
    “为了编制。”
    “……”
    沈悠震撼了，他心说好了，今天这三个名额的第一个，我算定下了——
    就你吧！
    编制哥。
    你这种货，绝对不可能是夏三体派来的！
    因为他也根本看不上你啊……
    定完编制哥，沈悠又溜达到这屋里另一个梳着马尾辫的女孩面前。
    这个马尾女孩长的普普通通，身材普普通通，穿穿的普普通通。
    这是一个普通到哪怕你认识了很久，还是很容易忘记她长相的女生……
    可能是为了弥补相貌的平凡吧，她正用手机看一个化妆博主的视频。
    侧头看去，沈悠发现手机屏幕上是一个妖艳至极的漂亮女孩，在讲如何化妆……
    他忍不住又问：“这博主是谁啊？”
    那女孩抬起头，怯怯的看了他一眼。
    她明显也不认识沈悠，却还是有些畏惧的说：
    “是我。”
    沈悠懵了。
    是你？
    他不可置信的指着屏幕上那个面如桃花，妖艳似九尾狐般的祸水博主，又看了一眼前这个相貌平平的女孩：
    “这是谁？？”
    “是我。”
    “你是说，你就是这个妖艳妲己？”
    “嗯。”
    那马尾女孩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她用和视频里那博主一模一样的声音说道：
    “这是我自己制作的视频，但是一直不好意思发到网上去……”
    沈悠彻底惊了：
    “您是学影视化妆的？”
    “不是。”那女孩尴尬的低下头：
    “我是学哲学的。”
    “我，我是哈佛哲学系的博士。”
    沈悠顿时觉得一阵迷糊，哈佛大学的哲学博士，私下里是个化妆博主？
    “那啥，姐们，你为什么会来这面试啊？”
    听到这个问题，那马尾女孩有点羞愧的低下了头。
    她怯怯的说：
    “为了编制。”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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