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今明两天走亲戚请假,后天复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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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五轮硕大无朋的红日高悬,仿若五颗巨大的血色眼眸,冷漠地俯瞰着世间万物,
    每一轮都散发着令人灵魂颤栗、心惊肉跳的恐怖气息。
    绝对没错,是一模一样的气机!
    这妩媚女子身怀一种极为诡秘的能力,能够洞悉那隐匿于无形之中、常人难以察觉的气机波动。
    在她独有的奇异视野里,象征着黑院院主的气机化身,
    赫然化作了一轮光芒万丈、威严无匹的煌煌红日。
    那红日散发的威压,如同汹涌的红色潮水,几乎将一众白骨弟子的气机碾压得微不可见。
    这般威势,当真可怖至极!
    在她印象中,遍观各堂,竟没有哪一位堂主能够拥有如此惊人的强横气机!
    突然,阴风呼啸,白骨开道,
    “剥骨堂堂主,到!”
    “噬骨堂堂主,到!”
    “解骨堂堂主,到!”
    “...”
    一尊尊气息可怕的身影出现,被黑院的亲传弟子迎入内席
    “疑?怎么才来了十尊堂主?”
    时刻注意着气机变化的执事弟子赵柔发出一声惊疑。
    虚弱书生神情唏嘘:
    “听家父所言,那夜零魔入侵,
    刻骨堂堂主,不幸遇难了。”
    闻言,瘦骨汉子不解道:
    “莫不是开玩笑,那夜虽说动静极大,但仅仅波及了弟子,登顶九窍的堂主强者怎么会...”
    虚弱书生摇头,
    “家父亦不知,只是上面如此定调。”
    “那另一位...”
    “失踪了...”
    妩媚女子和瘦骨汉子,心底陡然升起一股刺骨的寒意
    黑院内,内席上,
    十大堂主,不少低声交谈:
    “这新任黑院院主什么来历?”
    “有点诡异,难以揣测。”
    “听说是八窍?”
    “刘堂主,年龄大了,难道看到天上那些诡异生灵吗?
    这般流言,不知是哪位的手笔,总是能帮咱们挑出一些蠢货...”
    噬骨堂刘堂主心中嘀咕,那些塔主想诱人出手?
    观今日威势,应该没有蠢货敢冒犯吧
    “那女娃头上戴的是...老夫若没看错,
    那是前黑院院主宝贝的了不得宝蛇吧。”
    老妇眼神可惜。
    “可真疼爱有加...”
    “这女娃不一般,区区一低窍弟子,愣是让这位新院主,舍弃了其余所有弟子,独宠其一人。
    怕不是很快身份要变喽...”
    堂主们交谈声没有刻意避人,前方的鱼姣听的脸蛋微红。
    哥哥也是这般想的吗?
    到底是少女,诸位大人物的揣测,让她忍不住幻想起来。
    可纷飞的心绪瞬间压下,因为她知道现实不是话本。
    一跃枝头成凤凰,她可不信自己有这么的好命。
    话又说回来,相处这么久,自己可从未见过哥哥房中出现其他女子
    不应该,血气方刚的年纪
    哥哥那方面不可能
    鱼姣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
    堂主入席后,没过多久,
    令人毛骨悚然的可怕气息缓缓出现在黑院前,隐约间怨魂凄厉哀嚎。
    ====以下为未修改的前三章,有兴趣的读者可以看一下
    山腰的一处广场,男男女女乌压压有一片,
    他们大都脸色蜡黄,一看就是穷苦人家,也有一小部分细皮嫩肉,但大都双股战栗,神态惊惧,等待着这群凶人的处置。
    其中一名惶恐的少年,古怪的装扮在众人中格格不入。
    此人名为聂侯,肉身降临而来,他不安的摸了摸脖子上佩戴的齐天大圣玉雕,眼前忽然浮现三道信息。
    【下签:不做反抗,顺势加入险恶之地,得数日缓存之机。】
    【下下签:若有异议,徒惹执事王同不快,落得白骨啃食,尸骨无存!】
    【下下签:假意应和,趁夜逃跑,遭遇山中游荡的零怪,成腹中之餐!】
    聂侯不由心中一凛,三个选项,劣中选优,也不过能得数日缓存之机。
    他别无选择,只能消了逃跑的心思。
    “剥骨堂缺三人!”
    “磨骨堂缺七人!”
    “...”
    黑袍执事是个麻杆男子,脸白如纸,支配着殿内新血的去处,声音森森,不容置喙。
    不是没有胆大的人提出质疑,但只说出一个字,就见那黑袍执事神色不耐,伸手一指,一道灰光闪过,赫然出现了一具白骨骷髅,嘎吱嘎吱将那人活生生啃食殆尽,
    广场上响彻了那人的惨叫,直到没了气息。
    聂侯手心直冒冷汗,一阵后怕。
    他犹记得刚刚出现的下下签,如果提出异议是自己,恐怕下场也会如此,不由暗自庆幸。
    这凶残的执事叫王同?
    聂侯强忍住内心的惊惧,将黑袍执事王同所说的一个个地点记在心里。
    光观这黑袍执事的血腥手段,此绝非善地,必须尽可能的收集信息,指不定生机暗藏其中,
    刻骨堂、剥骨堂、养骨堂、饲骨堂
    一个又一个陌生的堂落名讳,聂侯细细揣摩,全部与骨有关,又联系到前方血迹斑斑的白骨,他隐约有些猜测,内心不由愈发沉重起来。
    如此血腥的场面,令在场的人再也不敢发出任何的声响,老老实实任其安排
    “你去刻骨堂。”
    “是。”
    聂侯老老实实的应答,跟着一名老奴离开广场,穿过蜿蜒的小道,最后在一处狭小的洞口停了下来。
    洞口处,有一方柜台,柜台后面坐着一个干枯老者,皮包骨头,望之不似活人。
    老奴将不安的聂侯推到前面,小声道:
    “分配到刻骨堂的新血一名。”
    干枯老者眼眶中的干球转了转,最后定在聂侯的脸上,阴恻恻的笑道:
    “不错,不错,骨相不错。”
    说完,突然从柜台下抽出一块赤红烙铁,硬生生印在聂侯右脸上。
    火辣辣的剧痛直痛的聂侯咬牙嘶嘴,头上豆大的汗珠滴落,发出闷哼,直到烙铁消失,剧痛才缓缓减轻。
    “记住,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刻骨堂新血:刻丁十四!”
    柜台上摆着一面铜镜,里面清晰倒影着聂侯脸上的鲜红印记:刻丁十四!
    “是。”
    聂侯面无表情接受了这一切。
    他清楚一点,现在的自己没有拒绝的权利,除非有朝一日
    “进去吧。”
    干枯老者让开洞口,洞口漆黑,仿佛一张巨口,择人而噬,让人强烈不安。
    但聂侯牢记下签,不做反抗,顺势而为,可得数日缓存之机。
    他定了定心神,大步向前,直到漆黑吞没了他的身影
    “颇为自信?”
    干枯老者敲击着柜台,又摇摇头,刻骨堂每届新血总会有拔尖的,谁能活着出来,天晓得
    穿过漆黑的通道,聂侯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片光亮,他连连快步,走出洞口。
    天空笼罩着一层灰蒙蒙的雾气,不远处是一方竹林,竹林间,大大小小的竹屋坐落其中。
    事已至此,已无退路,聂侯谨慎的走了过去。
    新来者的到来,迅速引起竹林内一批人的注意。
    男男女女,容貌有差,气质各异,但脸上都烙有深深的印记,刻为一,天干为二,其余则是数字。
    看样子,每个被送到这里的新血,都不免像猪仔一样,被烙上入栏记号。
    聂侯在观察着他们,他们也在观察着聂侯。
    一部分人只是看了一眼,然后继续各忙各的。
    还有一部分饶有兴趣,上下打量着,好似在衡量什么。
    忽然,某间竹屋中,跑出了一名扎着朝天辫,肤白唇红的童子,蹦蹦跳跳的径直来到聂侯面前。
    走近了,聂侯看的清楚,带着些许婴儿肥的脸蛋上,‘刻癸十四’四个大字清晰可见。
    “咯咯咯,妹妹我是十四,大哥哥也是十四。
    童子发出一阵欢快的笑声,
    “十四帮助十四,我来教大哥哥吧!”
    天真的话语,纯真的笑容,难怪人对同类的幼崽,天然会缺乏戒备之心。
    可聂侯却暗中默想:此非善地,又怎会有善童呢?
    但聂侯无法拒绝,因为童子开口后,余者都没有前来的迹象。
    “多谢刻葵十四。”
    闻言,童子一副小大人模样,露出欣慰的笑容,只见她伸手,拍了拍聂侯的胸膛。
    “孺子可教也!”
    聂侯没有流露一丝的不悦,这令童子很是受用,她招招手:
    “跟我来吧。”
    童子在前面蹦蹦跳跳,聂侯跟在后面,仔细听着童子的话。
    “这处竹谷是我们这些新血干活和修行的地方。
    每月必须完成一定的刻骨任务。刻骨数量不足的新血会被处死
    对了,每月刻骨数量最少的新血也会被处死...”
    童子的声音略有停顿,继续道:
    “不过,大哥哥不用太担心啦,刚入谷的新血,第一个月是有免罚的,这也是刻骨堂给予新血的学习时间。”
    “刻骨的话,类似凡俗的浮雕,需要我们处理送来的骨料,然后在骨料上雕刻一定的奇异的纹路。
    正好我今日无事,可以带大哥哥走一遍。”
    童子忽然扭头看了过来,
    “大哥哥还想知道什么吗?”
    聂侯拱拱手,先是表示感谢童子的帮忙,然后问道:“我们就这么一直刻骨下去吗?”
    童子歪了歪脑袋,笑道:“不会的,只要觉的心相,凝练第一灵窍,就可以成为白骨转轮殿的真正门人。
    到时候自然可以脱离这里。”
    许是想到什么,她脸色惆怅道:
    “可觉醒心相何其艰难,成功的人寥寥无几,大都丢了性命,更别提凝练第一灵窍了。”
    “什么是心相?”
    聂侯迫切的追问,童子却笑了笑道:
    “一言半会说不清楚,不要着急,后面大哥哥自会知晓。”
    话说着,路边出现了一间间诡异的竹屋,每间竹骨外都贴着密密麻麻的血字黄纸,好不渗人。
    “这些竹屋没有特定的主人,谁抢到了就算谁的。”
    “抢?”
    “咯咯咯,话虽如此,竹屋远远没到住满的时候,大哥哥不必担心。”
    聂侯安静听着,并没有追问这些诡异竹屋的作用,因为童子想告诉自然会告诉,不愿的即便追问也不会作答。
    来到竹屋区域后,童子停止了蹦蹦跳跳,正经走起路来。
    “对了,大哥哥,晚上不管听到什么,一定不要出竹屋咯,十四可不想失去一个好朋友。”
    “我记下了。”
    从童子的警告中,聂侯明悟这些诡异竹屋,会在夜晚起到保护作用。
    诡异竹屋呈环形分布,中心处是一片空地,聂侯初来乍到,又无熟人,只能紧紧跟在童子身后。
    空地的占地规模不小,前后数十丈,粗略看去,少说有一千人,一个个埋头刻骨,倒也不显的拥挤。
    仅仅几眼的功夫,聂侯就有了一个新发现。
    刻骨居然不是单人在做,而是分成一个个小团体,少则二三人,多则七八人,各自分工。
    忽地,空地上响起一阵哭声,紧接着就是一连串的呵骂:
    “哭什么哭,还不快干活!”
    “妈的,小崽子,今天干不完,晚上你就接着干!”
    聂侯看了过去,原是一个刻骨小团体中的半大孩子恸哭,听到壮汉的警告,半大孩子顿时惶恐的捂住嘴巴,止住哭声,不敢再发出声音。
    初闻孩提恸哭之声,心难免生出恻隐之心,但众人却无动于衷,甚至不少浮现不耐之色。
    “大哥哥,我要开始刻骨咯!”
    童子跳起来拍了下聂侯的肩膀,示意他回神。
    聂侯当即顾不上他人,迅速聚精会神,刻骨手艺关系生死,必须认真学习。
    只见童子拿起一块骨头,足足有手臂大小,上面还残留着骨筋、血沫,瞬间染红了白瓷般的小手。
    “这些骨头来源众多,有人骨亦有兽骨,有大腿骨亦有手臂骨,执事们会进行分配,容不得我们挑选。”
    “刻骨,大致分为三步:洗骨,刻骨,泡骨。”
    “首先洗骨,就是将骨头上的残筋血肉清理干净,这一步没有什么难的,重要的是细心。
    要清理却不伤骨面,若恰好伤了关键骨面,整根骨头大约就废了,所以千万小心。
    洗骨完成,就可以刻骨了,将指定的图案完整雕刻在骨头上,耗时最多,也最容易出错。
    最后的泡骨却是最简单的一步,只需要将雕刻好的骨头泡在药水中,等待数天即可。”
    童子拿着一把小钝刀操作,动作娴熟,没过多久,就清理好了这块手臂骨。
    然后放在一旁的清水中冲洗一遍,骨头表面顿时变的光洁,再无残筋。
    童子又指着另一块骨头道:
    “大哥哥,你试试处理这一块。”
    聂侯点点头,忍着内心的不适拿起那疑似人的腿骨,用小钝刀认真的清理起来。
    洗骨这一步,看着简单,其实上手起来,颇有难度,稍一用力,可能就伤了骨面。
    接连废了三根,聂侯才勉强清理好了一根,小心将其过一遍清水,表面光洁。
    然后,童子教导如何用刻刀雕刻一种名为‘坚骨咒’的图案。
    先是在骨头上用炭笔画出轮廓,然后用刻刀小心雕刻,雕刻的要不深不浅,恰到好处。
    聂侯卡在了画出轮廓,他本身毫无绘画功底,想要在不规则的骨面上临摹谈何容易。
    整整一下午的功夫,他都栽在了这一步,内心逐渐浮躁起来。
    所谓越急越乱,越乱越急,这绘制的图案看的童子连连摇头。
    “咯咯咯,大哥哥不要急,刚开始大家都这样。”
    童子眼底闪过一丝鄙视,她就没见过进步这么慢的新血。
    聂侯深吸一口气,想要内心平静下来,但谈何容易。
    天色渐晚,空地上的人逐渐散去,只剩下聂侯和童子。
    童子打了个哈欠,
    “大哥哥,今就到这里吧。”
    “我还想再练练...”
    聂侯擦了擦头上汗水,学会刻骨的时间仅有一个月,由不得他不努力。
    童子却摇摇头,催促道:
    “不行,天快黑了,咱们需占个竹屋。
    而且我饿了。”
    不提还好,一提聂侯顿觉饥肠辘辘,他在犹豫是不是同童子一起。
    只听前面的话中,人命在这里不算什么,能活成‘前辈’的童子,表现的仅仅是她想让人看到的一面。
    在外交流也就罢了,但同处一室
    就在这个时候,眼前神秘的信息再次浮现。
    【下下签:答应童子鱼姣,一同占据竹屋,不料童子鱼姣悄悄在餐中下毒无力散。
    中毒之后,先遭断手脚囚禁,后被其残忍噬灵,数日后灵性尽失而亡!】
    【下下签:拒绝童子鱼姣,独自占据竹屋,困倦之时受零怪诱惑,出屋而亡。】
    【下下签:拒绝童子鱼姣,独自探索竹谷,不幸遇零怪惨死。】
    聂侯望向童子的眼神瞬间变了,表面无害乐心肠的童子暗中居然想杀害自己!
    怎么办?
    从后两条不难看出,夜晚的威胁就是名为零的怪物,它们无法进入诡异竹屋,但会诱惑人出去,自己难以抵抗。
    聂侯心中危机重重,三条下下签,签签指向死路。
    “大哥哥,快来呀。”
    童子见聂侯没有跟上,连连催促。
    聂侯大脑飞速运转,零怪的信息,他一无所知,一旦遭遇必死无疑,必须躲开。
    从第一条不免看出,童子应当知道如何应对零的诱惑。
    而且她对自己使用的手段是下毒,这说明她大概率正面不是自己的对手
    短短数息,聂侯就从其中寻到了一线生机。
    “好。”
    聂侯跟了上去,两人寻了个没人的竹屋。
    外面贴面了血色黄纸,屋内却十分普通,只摆放着一张竹床,一张竹桌,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童子点燃了油灯,之后从胸口掏出了一张大饼,她大口啃下一块,转头看向聂侯,咯咯笑道:
    “倒是忘了大哥哥。”
    说着撕下一块,递给聂侯。
    聂侯看了眼有毒的大饼,他故作感激的接了过来,装作胆怯询问:
    “妹妹,瞧大家这么害怕,夜晚有什么怪物吗?”
    见聂侯接过饼,童子感到谋划即将成功,心情好多了,咯咯笑道:
    “大哥哥好聪明,确实有怪物。
    听执事大人们闲谈,叫什么‘零怪’,最喜欢袭击人类,尤其擅于勾出人之欲,引出屋外,分食之。”
    说到这,童子似是不经意间疑惑:
    “大哥哥怎么不吃呢?
    这大饼可好吃了。”
    童子笑盈盈的又撕下一块,递了过来。
    聂侯顺势接下,憨笑道:
    “我习惯到饭点吃。”
    “咯咯,大哥哥不诚实,怕是瞧不上妹妹的饼。”
    聂侯皮肤嫩白,手无粗茧,一看就是富道人家公子。
    “称不上富贵,只是衣食无忧而已。”
    勾起回忆,聂侯难免有些惆怅。
    房间一时沉默,童子不欲再催促,怕被察觉异常。
    可聂侯趁着两人关系没有恶化,抓紧问道:
    “妹妹,今你提到的心相又是什么意思?”
    聊聊几口,童子就吃饱了,然后把剩余的饼小心塞进怀里,随口道:
    “心相就是心相呗。”
    “原来如此...”
    聂侯稍微退后几步,场面再次陷入了沉默。
    约莫一会儿,敲更声悠长,童子忍不住开口道:
    “大哥哥还没到饭点吗?”
    聂侯摇摇头,
    “未到。”
    “什么时候到?”
    “到到时到。”
    “...”
    童子张了张口,却又不知说些什么。
    漆黑的大眼睛盯着聂侯脸上好一会儿,只看的人有些发麻,倏忽咯咯笑起:
    “大哥哥真聪明,
    好久没有见大哥哥这么聪明的人了。”
    童子伸出白瓷般的小手,笑吟吟道:
    “即然大哥哥瞧不上我的饼,那还请还我,我可是宝贝的紧。”
    聂侯笑了笑,
    “怎么会瞧不上,妹妹的饼过于珍贵了,我需选个良辰吉日,慢慢品尝罢了。”
    童子错愕,心里纳闷此人是察觉到饼有问题,还是真觉得饼珍贵。
    她故作不好意思摸了摸后脑勺,
    “饼不算什么,大哥哥尝一口呗,试试我的手艺,可香了。”
    圆溜溜的大眼睛,满是期待之色,让人很难拒绝。
    聂侯点点头,但丝毫没有品尝的意思。
    “就这么吃太可惜了,要是有碗肉汤就好了。”
    听到这般回复,童子脸色陡然变冷,
    “饼还我。”
    饼不珍贵,但饼内的佐料‘无力粉’却花费不少。
    聂侯默然把饼放在桌子上,然后退后几步,童子嘴角不屑撇起:
    “大哥哥胆子真小。”边说着边把残饼收起。
    经历了这么档子事,两人全然没有睡觉的意思,一个坐在床上,一个站在桌边,寂静无声,只有昏暗的油灯不时响起的滋滋声
    约莫半个时辰过去,童子忽然跳了下来,指了指屋外。
    “亥时快到了,我们需要制作血符贴在门上,隔绝零的诱惑。”
    说着,童子掀开床上的竹垫,赫然一张张黄符,她抽出四张,放在桌子上。
    “一人一半,放血染符。”
    聂侯没有去拿,定定的看着童子,他不确定这是否又会是童子的阴损手段。
    许是察觉到某人浓浓的戒备,童子冷哼一声:
    “竹屋外墙贴满了血符,唯有出入的门户空缺。
    故每夜需贴至少四张血符,才能挡住这唯一的缺口,不然...”
    话虽如此,可聂侯依然没有反应,只是看着童子。
    童子大骂一声:
    “好心当驴肝肺!”
    她从腰间拿出一块锋利的铁片、一个小罐,继而拉开衣袖,手腕上的划痕密密麻麻,十分渗人。
    下一秒,刺啦一声,
    鲜血顺着手腕滴落到黄纸之上,慢慢浮现诡异的血纹,等到两张黄纸完全侵染,
    童子小脸白了几分,她连忙敷上小罐内的药粉,伤口瞬间止血。
    “该你了!”
    暗红的铁片,止血的药粉,童子的演示,一切都恰到好处。
    “我怕痛!”
    聂侯再度拒绝,童子敢在饼中下毒,在铁片上涂毒也不是不可能。
    再者童子可以侵染两张黄纸,剩余两张她亦可以顺手浸染,自己没必要按照她的想法去做。
    “你!”
    童子气的小手捏成拳头,要不是彼此的体型过大,她恨不得一拳打上去。
    怎么白天的时候,不见得这么警惕?
    不管童子说什么,做什么,聂侯打定主意不动,熬过这一晚,等到明天再想想办法。
    童子从未见过这般胆小的男子,眼看亥时逼近,她放弃了。
    “记住,你欠我两张血符!”
    童子从腰间直接掏出了浸染好的血符,加上原来的两张,全部贴在竹门。
    聂侯的警惕之心愈发浓郁,明明有准备好的血符,却非得拉上自己制作,童子刚才果然不安好心。
    贴完后,童子拍拍胸口,长舒了一口气,
    “可以睡个好觉喽!”
    童子躺到竹床,闭上眼睛,宛如白瓷玩偶入睡。
    聂侯不敢入睡,生怕童子趁他睡着下药,于是就这么站着,时刻盯着童子的举动
    亥时已至,竹屋外血符呼呼作响,似乎有什么东西试图穿过,隐约间仿佛听到靡靡之声,令人难以把持,想要外出探个究竟。
    零怪来了!
    即便血符隔绝之下,内心欲火依旧被挑逗的升腾烦躁,难以想象没了血符,后果该多么可怕。
    他忽地想到刻骨堂的新血中孩童众多,想来可能是身体发育不完全,不易受到欲望诱惑。
    “大哥哥,你不睡吗?”童子幽幽的声音响起。
    “妹妹怎么醒了?”
    “有人一直盯着,人家怎么睡呢?”
    聂侯不放心童子,童子同样不放心聂侯,她揉揉脑门道:
    “明天还要刻骨,大哥哥不放心的话,可以搂着我睡哦!”
    “不困。”
    “哼,真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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