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8章 全部发配辽东

    几天后，远在苏州的朱由检，就接到了王承恩送来的加急奏本。
    看过之后，朱由检对方正化道：“就按奏本中说得办吧，在会试结束后，再加一次恩科，恩科的主考就由宋应星担任，王徵和毕懋康任副主考。”
    “对了，还有方以智、孙元化等人，都可以参与进去。”
    “殿试也分两次进行，第一次殿试由首辅温体仁代朕参加。”
    “恩科殿试，由宋应星代朕主考。”
    方正化应下后，又开口问道：“皇爷，恩科也要分南北榜吗？”
    朱由检一愣，旋即想起，大明还有这个历史包袱呢。
    也不算是历史包袱，而是处于平衡南北的需要，大明将科举分成了南、中、北三榜，按比例录取。
    略一沉吟，朱由检吩咐道：“一如旧制。”
    “是，皇爷。”
    “告诉……不要通过公文，用你的名义，私下告诉宋应星，只要是有才学之人，哪怕是在会试中偶有疏漏，也要尽量录取。”
    “臣遵旨。”
    方正化答应后，就赶紧出了门，他还要尽快将旨意传回京城。
    等其离开之后，朱由检转身，对一直安静坐在那里的田妃笑道：“田千户不知你已经来了苏州？”
    “回陛下，且并未通知家父。”
    田妃放下手里的汝瓷茶壶，柔声对朱由检回道。
    朱由检双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笑道：“苏州这边的事儿，已经暂时告一段落，不若朕和你一起去扬州省亲，如何？”
    闻言，田妃顿时满脸的欣喜之色。
    接着又有些不相信道：“陛下当真愿意和妾去扬州？”
    不只是项羽想要衣锦还乡，绝大多数人心里都有这样的想法，且无关男女。
    田妃作为一名年轻女子，自然也有这样的想法。
    就像后世嫁得好的女人，谁不想让所有人都知道？
    朱由检含笑点头道：“君无戏言。”
    “妾多谢陛下。”
    田妃赶紧起身，满脸激动的对朱由检盈盈施礼道。
    “那就命人去准备，朕这边也还有些事需要交代下去。”
    “妾遵旨。”
    田妃满心欢喜的退出了兰雪堂。
    朱由检走到她坐过的地方坐下，拿起茶盏，轻抿一口，对重新走进来的方正化道：“方正化。”
    “臣在。”
    “吩咐下去，后天移驾扬州府。”
    方正化听到自家这位皇爷，又要去扬州，心里也是苦笑不已，面色有些为难道：“皇爷，圣驾已经离京近半载，京中许多事都还需圣裁，您看是不是尽快回京？”
    朱由检转头撇了他一眼，沉声道：“江南这边的事儿都还没处理完，你急什么？”
    “回京之事，至少要等毕自严和周延儒打开局面，等朕帮宋祖舜处理完扬州那些盐商。”
    “如果时间允许的话，朕还要去福建看看呢。”
    “你也莫要再劝，立即去准备吧。”
    方正化无奈，只得躬身称是。
    “对了，告诉李若琏，流言暗中涉及的所有人，首恶斩寿，余者尽数发配辽东。”
    “臣遵旨。”
    ……
    拙政园，西院。
    方正化和李若琏两人，正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李指挥使，流言案的事儿，你可莫要埋怨咱家，咱家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李若琏笑道：“公公言重了，事情的始末，李某已经知晓了。”
    方正化眉头一挑：“哦？”
    李若琏并未详细的解释，而是说出了一个名字。
    “沈若凯。”
    方正化眼睛一眯，低声笑道：“李指挥使当真是好手段。”
    “罢，李指挥使既然已经知道了，那咱家就不复多言。”
    “其他人咱家不管，这个沈若凯现在是可是西厂的人，还望李指挥使能够网开一面才是。”
    李若琏点头道：“公公既然开口了，那自然没有问题。”
    “只是他那堂兄，南京太常寺卿沈若霖，李某需将之捉拿归案。”
    方正化不在意的摆了摆手道：“咱家说了，其他人咱家不管。”
    “那就多谢公公了。”
    说完这件事，方正化面色一肃，又对李若琏道：“皇爷刚刚命咱家准备准备，圣驾要往扬州。”
    “你锦衣卫要尽快将苏州的事处理完，抽调人手先一步进入扬州。”
    李若琏闻言，也是面色一肃，开口问道：“陛下可是为那些盐商而去？”
    “怎么？你锦衣卫接到什么消息了？”
    方正化忽的坐直了身体。
    李若琏郑重点头道：“李某在来苏州之前，就往扬州、常州、松江等地都派出了缇骑。”
    “据扬州那边的消息，宋祖舜在扬州的动作不小，已经引得许多人不满。”
    方正化心中了然，点头道：“好，咱家知道了。”
    说完后，方正化就站起身。
    “李指挥使，事情就谈到这里，你先去忙，咱家也得抓紧时间回皇爷那边。”
    “公公辛苦。”
    李若琏拱手客气道。
    方正化一边向外走，一边摆手，似是想起了什么，他的脚步忽的又停了下来，转过身，神情郑重道：“对了，复社的事，皇爷看得很重，锦衣卫万不可出现纰漏。”
    李若琏眉头一紧，倒也没有说什么，而是再次躬身道：“谢公公提点。”
    得到他的回应后，方正化这才快步的离去。
    李若琏出城之后，立即命人找来了孙光和张家谟两人。
    “下官等拜见缇帅。”
    两人一看就是刚从外边回来，满身都是疲惫之色。
    李若琏上下打量两人一眼，开口问道：“复社的人抓捕的如何了？”
    听他问起这事儿，两人对视一眼，孙光率先开口道：“缇帅，眼下正值春闱，名单上的许多人都去了京城，下官……”
    “哼！去了京城不是更好吗？给卫里写一封书信，将名单递过去，让他们在京城就将这些人拿了，先关进诏狱，待这边将其家人也抓了，再一起送到辽东去。”
    听李若琏这么说，孙光和张家谟两人皆是一惊。
    “缇帅，名单上的人可不在少数，足足有千余人，这么多人连同他们的家人，全都要送到辽东去？”
    李若琏的鼻间长出一口气，点头道：“陛下就是这么吩咐的。”
    张家谟有些担忧道：“缇帅，那可都是读书人，甚至许多人都有功名在身，在当地也都是贤达。”
    “朝廷如此这般，是不是有些用典过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