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零七章：豪情满怀，气盖云天

    今天的楚天麒乃是公开亮相，戴着翼善冠，穿的是龙袍。
    太子和受封的藩王，是有资格穿龙袍的，皇帝龙袍上的团龙是九尊十二章，太子五，藩王四。
    五爪的龙袍，四爪的是莽袍，例如飞鱼服与斗牛服便是这种蟒袍，一般赏赐给有功的大臣穿。
    楚天麒这件藩王龙袍，看起来有些陈旧，还有些短。
    因为楚天麒是在去年宗藩宴之后，被楚皇匆促封为齐王，然后几天之内就被驱离出京就藩。
    一来时间上赶不及，二来淑妃娘娘已经被打入冷宫，齐王代表了失势，于是司礼监赶紧联系织造局，挑选了一件陈旧的藩王龙袍，稍稍修补一番，便算给齐王凑齐了。
    原来的齐王一米七还不到，现在的楚天麒不仅禁欲，更坚持锻炼身体，每天的营养摄入不仅丰富还均衡，身高已经窜到一米八了，也隐约有了肌肉线条。
    于是这旧龙袍穿起来，有些短，跟穿七分裤似的，这也是楚天麒不爱穿，更喜欢穿读书人的直裰与道袍。
    侍女秋月穿的是白色的长袄裙。
    丫鬟小青穿的是青色短袄裙，人也长得小巧玲珑。
    苏软玉穿着楚天麒特意为她定制的深青色马面裙，外加一件白色窄袖的武士劲服上衣，满头青丝用青色发带束发，然后披散在后肩，柔美中透着几分飒爽。
    高挑的身材，再搭配一件青色披风，脸上还用了白纱蒙面。
    苏软玉的这身打扮，在这个时代是有些离经叛道的。
    因为从未有女子这么打扮过，要么穿袄裙，要么穿短打，而且未婚的少女梳云髻，已婚的妇女开始盘发，唯独没有用一根发带扎一下便披散在后肩的。
    在场众人都惊愕好奇的打量着苏软玉的发型与服饰，江湖草莽本就百无禁忌，他们对这种从未见过的打扮很欣赏，优雅中又充斥着英姿飒爽，有种打破世俗的美。
    在众多江湖好汉的注目下，楚天麒一行人登楼梯台阶，上到二楼，临街的窗口可以看到大街上，以及一楼大厅部分区域。
    苏软玉来到窗前，双手抱拳，以江湖礼数同楼下众多观望的江湖好汉们打招呼，“诸位江湖前辈，小女子苏软玉与小青姐妹二人，将用古筝、萧合奏一首笑傲江湖曲，往诸位鉴赏！”
    “铮铮铮……”
    苏软玉坐在窗前，身姿妙曼，蒙面白纱随风轻轻飘动，双手十指轻轻拂过古筝筝弦，清亮激昂的古筝声立马响起。
    小青吹着竖萧，低沉悠扬的萧声与之附和。
    古筝，萧声相和相随，完整的交融在一起。
    那种惺惺相惜，缠缠绵绵，又似高山流水的曲调，自然而然流露出风轻云淡，逍遥懈意的活泼、轻松、愉悦的意境。
    一首笑傲江湖曲，让整座酒楼内外安静下来，就连街道上过往的行人也自然而然的悄悄停下驻足，细细倾听。
    一曲演奏完毕，余音渺渺，大家都听的如痴如醉。
    “好听，这曲子当真好听，俺这个刀口舔血的莽夫，都深深的沉醉其中，想要就此金盆洗手，退隐江湖，然后找个心爱姑娘男耕女织，琴瑟和鸣。”
    “哈哈，俺是粗鄙武夫，不懂音律，但是青楼曲子听过不少，那等靡靡之音完全不能与之相提并论。”
    “哈哈，俺想起来了，诸位哥哥，还记得从千里镖局传唱出来的《好汉歌》吗？听说那首歌的词曲，便是齐王的侍女苏软玉所创作。”
    “原来如此，不愧是戏曲大家，这两首歌曲，一首比一首精妙绝伦啊！”
    现场响起一大片喝彩声。
    此时，酒楼的韩掌柜站出来，请大家安静下来，说齐王殿下受大家的豪情所感染，兴之所至要给大家高歌一曲，并由苏软玉姐妹乐器伴奏。
    李忠武出于安全考虑，强烈建议楚天麒不要现身窗口，而是直接在包间内高唱，让歌声从窗口传扬出去就行。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沉浮随浪，记今朝！”
    “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淘尽红尘俗世几多娇！”
    “清风笑，竟惹寂寥，豪情还剩一襟晚照！”
    “苍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啦啦啦啦……”
    ……
    苏软玉跟小青的伴奏，可谓相当精彩，苏软玉弹奏古筝，而小青一个人分别用了笛子，三弦，鼓，埙等，其精通乐器的天赋令人叹为观止。
    楚天麒唱得大气磅礴，潇洒自得，更透着沧桑透彻，整首歌曲一泻千里，酣畅淋漓。
    如果说方才那首《笑傲江湖曲》让人听了如痴如醉，生出退隐之心，那这首《沧海一声笑》，则让人听了豪气干云，雄心万丈。
    “齐王殿下，您虽不曾入江湖，却已得我等江湖草莽由衷敬仰，您的豪情满怀，气盖云天，天下英雄好汉难出其右！”
    酒楼内外，大街附近，到处都是驻足围观的人群，就连进出城的街道都被堵塞了，闻讯赶来的江湖好汉依然从四面八方源源不断的汇聚而来。
    “殿下，您在此地的动静太大了，城内的秩序卑职都难以压制了，恳请您速速返回王府。”
    鲁大锤带着城卫军匆匆赶到，额头上大汗淋漓的上楼拜见。
    楚天麒也没想到自己只不过是公开现身唱了首歌，就造成了百姓疯狂聚集，城门堵塞，城内秩序失控，城卫军焦头烂脑的严重后果。
    齐王在齐州城的号召力，比之后世天皇巨星的粉丝号召力，还要强大无数倍。
    楚天麒从善如流道：“行，本王听你的，这就打道回府，不过离去之前先叫韩掌柜上来，交代她一些事情。”
    “另外，苏软玉你们姐妹先不要回去，趁着今天机会难得，给这些江湖好汉们多唱几首歌曲，今后你苏大家的名声就算是传扬出去了。”
    楚天麒的打趣，令苏软玉娇羞不已。
    一应安排妥当后，鲁大锤率领数百名城卫军，强行挤开人群，打开通道。
    王府侍卫与金吾卫簇拥着楚天麒，迅速离开酒楼现场，在众人的欢送声中，返回齐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