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约定

    吕轻歌没坐过摩托车。
    这是第一次。
    烈风迎面吹过来，撞击在她的头盔面罩上，再四散刮开。
    他的黑色大衣被风鼓起，她用力的紧紧的抱住他，头盔就贴在他的后背，心脏因为轰鸣的引擎声剧烈蹦跳，带来一种从未有过的畅快感。
    公路平直，车速再度飙升。
    吕轻歌抱他抱的更紧了。
    一直到摩托车降速，最终停在路边，吕轻歌依旧是保持着同一个姿势。
    徐璟摘下头盔，挂在车把上。
    他低头看她的手。
    因为抱的紧，手指扣进他的衣服里，指关节泛白。
    他温热的手掌心覆上她的。
    “小轻歌，到了。”
    他转过来，双手扶上她的头盔摘了下来。
    吕轻歌的脸色发白，一双眼睛黑白分明的看着他，眼圈微红。
    徐璟看了她几秒钟，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吕轻歌这会脑子还处于当机状态，刚开始一点没有反应过来。
    他惩罚似的咬了她的唇瓣。
    “嘶。”
    吕轻歌吃痛哼声。
    徐璟安抚的舔了舔下唇，手指指腹捏她的脸颊，“回神了。”
    吕轻歌推他，“你松开我。”
    她往后退，这次提前有了准备，崴了的脚踝轻落地，单脚跳的离了几步远。
    徐璟也没追她，等她跳的走了三四米，看人就停了下来。
    吕轻歌又跳了回来。
    徐璟抱着手臂，“怎么？”
    吕轻歌抿了抿唇，“你……你带我上来的，你要带我下去。”
    摩托车往盘山公路上至少开了半个多小时，现在在这公路上罕无人烟，就别提她还瘸着一条腿，就算是双腿完好也走不下去。
    徐璟挑眉，“你……命令我？”
    吕轻歌：“……”
    她咬了咬唇。
    从网络到现实，迈出的第一步，他跟她提出的要求，就是两个字：听话。
    不能违背她的命令。
    她渴求突破自己的红线，她答应了他。
    徐璟向前迈步，靠近她，低头俯视着她一双婴儿般清澈的双眸，“你要单方面撕毁我们之间的约定？”
    吕轻歌咬了咬唇瓣，没说话。
    徐璟拨了一个号码，“派辆车过来。”
    吕轻歌脑子里很乱。
    她想要否认徐璟的话，又想要去问他女朋友的事，又觉得自己没有立场。
    她纠结的都快把自己给切分成两半了。
    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
    吕轻歌这次接通。
    是昭昭打来的。
    刚才的电话也是昭昭打来的。
    “你总算接了，刚才点到我帮你答到糊弄过去了。”昭昭问，“你去哪儿了？”
    吕轻歌站在悬崖边上，眼角的余光看那倚在摩托车上抽烟的男人，“我有点事出来一趟，你帮我把东西收拾放回寝室吧。”
    挂断电话，没几分钟，就有一辆车疾驰而来。
    一辆黑色的路虎停了下来，后车座上跳下一个男人，“轻歌妹妹。”
    吕轻歌：“你……你好。”
    她不认识他。
    宋韫打开了后车座的门，笑着做出来一个十分恭敬的绅士礼，“美丽的姑娘，请上车。”
    吕轻歌站在原地没动，她往徐璟的方向看。
    在眼前的人和车之间选，她最信任的是徐璟。
    徐璟叩了下主驾驶车窗玻璃，对司机报出了A大的学校地址，“送她回去。”
    吕轻歌又看他。
    他没给她眼神的交流。
    吕轻歌要了咬唇，俯身上了车。
    车辆开走。
    她看向那依旧站在公路边上的男人，扭着脖子，手指扒着车窗玻璃，直到再也看不见人影。
    宋韫咬了一支烟，手挡风朝徐璟借了个火，“她在看你。”
    徐璟眺望着悬崖之下的萧瑟山石，轻轻吐出一口烟气，“我知道。”
    宋韫笑了声，意会，“你怎么不跟她解释方芷童不是你女朋友？”
    徐璟灭了烟，薄薄的眼皮掀起瞥了他一眼，“你又知道了？”
    “阿清说的，”宋韫耸肩，“阿清说叫你好好给小姑娘解释解释，别闹误会。”
    徐璟已经跨坐上摩托车，戴上了头盔。
    宋韫也走过来。
    徐璟发动引擎，“我的摩托车只载我的女人。”
    “……”宋韫追出去几步：“老徐！你特么的……”把他一个人丢这荒山野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