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第28章:祭祀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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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唐始这笔账算的精巧,看如今的国势,能登上皇位的只有大皇子与七皇子两个人选。他将秦淑嫁给沈时渡,嘴上说是为了分散沈时渡的精力,实际上是为自己留了一条后路,如果这次祭典中,沈时良败了,他便可以借助秦淑与沈时渡的这层关系以国仗自居,不能保证荣华富贵,但是保住这条命还是绰绰有余。
    微风拂来,草丛中匆匆掠过一抹黑影,络石低头看去,一只花猫钻入墙角洞隙没了踪迹。
    那花猫回到新房中时,敖羽早就离开了,禾也已经恢复原身在床上睡着了。
    方才大厅中宾客散去之后,沈时渡走到这间屋子轻叩门扉,只道了一句话,“夜已深,可入眠。”
    说罢便转身离去了,连门都没有进。果真如同秦唐始说的那样,沈时渡对秦淑充满了戒备之心。
    七日后……
    皇后祭典声势浩大。
    全国上下皆挑起红纸灯笼,大小店铺歇业一天。祭祀队伍在靡初国最繁华的街道上缓缓进入皇宫,凡见到这支队伍的靡初百姓全都要俯身跪拜。皇宫之内的祭台处,文武百官位列两边。沈时渡与沈时良站在队首,皇帝身体不适不便主持,便由着二位代劳。
    禾现在正抱着花猫,以秦淑的身份站在沈时渡身边,祭坛四周隐隐浮动的杀气他全都感受的到。络石背负银枪站在不远处,目光一直盯着沈时渡所在的方向,看起来像是在时刻关注他的安危,然而内心真正的意图却不为人知。
    禾看向那些挥舞着双手边唱边跳的人,试图从中找到敖羽的身影。寻觅了一会儿却不见踪迹,直到出现一位手捧着经书的祭司,手中攥着权杖,头上戴着一顶连着衣袍的帽子,将脸藏在阴影下,只漏出下颌。
    他从人群中缓步走来,登上祭台,禾才感觉到那股熟悉的气息。
    祭典进行到一半,络石捧着一个瓷碗走到沈时渡面前,碗中放着一柄制作精巧的匕首,这是历年来的规矩,皇室后人需引血祭祀,沈时良也要照做。
    沈时渡伸出手去拿那柄匕首,络石却突然将手一翻把那匕首接在手中,朝着沈时渡的心口便刺了过去。
    禾站在一旁,他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沈时渡刚刚非但没有闪躲,反而迎了上去。
    络石似乎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轻易得手,愣在当场既没有拔出匕首,也没有逃跑,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沈时渡在自己面前缓缓跪下去。
    祭典上的官兵看到此等场面立即上前擒住络石,明亮的太阳高挂于天际,晒得每个人都昏昏欲睡,甚至觉得眼前这场面极有可能是一场幻觉。
    这个环节确实存在危险,所以为了保证各位皇子的安全,前来献匕首的人都是他们自己指定的,可以说是完全值得信任的心腹之人,而沈时渡指定的人便是络石。
    没人相信络石会刺杀沈时渡,沈时渡只养过两个男倌,这两个人音容相貌极其相近,而且全都赐名络石。所有人都以为之前那位的遗憾会弥补在这位身上,怎料想,到头来竟然又是一场悲剧。
    这场祭典之后,靡初国发生了大变动,七皇子身受重伤卧床不醒,皇帝受不了爱子遇刺之痛,急火攻心驾鹤西去,沈时良理所应当继承大统。
    他登基颁布的第一条法令:拆风月楼,兽场。
    奴隶区的所有人都以为自己等到了自由,将风月楼与兽场拆除,就不再需要奴隶了,也就是说大家终于可以摆脱贱民身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然而他们高兴的太早,因为沈时良接下来颁布的第二条法令便是:将奴隶区贱民焚埋,不留一个活口。
    沈时良对贱民的厌恶,是他人都想象不到的。
    在皇宫里,死人是经常发生的事情,地位低的直接拖出去扔到乱葬岗。地位高一点的则修个墓,封个谥号。
    沈时良的母亲荏皇后则属于后者。
    沈时良的母亲是靡初大将军玱衡的长女,也是整个靡初人尽皆知的美人。她进宫受宠,被立为后,全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只不过为何香消玉殒,倒在民间传了诸多个版本。
    其中真相,只有沈时良了解。每个朝代的历史都有相似之处,身为将军最大的忌讳便是功高盖主。玱衡战绩显赫,朝野之中一时间人心惶惶,连皇帝也受流言蛊惑,在他凯旋之日设下陷阱,强加了一个子虚乌有的罪名将其处死。
    荏皇后自知父亲人品,到大殿之上与皇帝对峙。聪明如她,最后看透了皇帝的心思,于宫中服毒自尽。皇帝赐她封号,命人将其安葬,那年沈时良年纪已近弱冠,在荏皇后还未下葬时,每日守在灵堂中,对着棺材为她诵经。
    直到一日深夜,几个醉酒的奴隶突然闯进灵堂,将沈时良捆住,用布堵住了他的嘴。沈时良不是没有武功,怎奈何寡不敌众,最后挣脱不开,被人绑到了灵堂的柱子上。
    那是沈时良人生中最灰暗的一天,他为自己的无能而感到悲伤。那种感觉就如同深陷浩渺无边的雪原,四周苍茫一片,他找不到方向,避不开寒冷,也寻不得出路。
    那几个奴隶被秘密处死,荏皇后未到九日便直接出殡下葬。皇后殡天,遗体受辱,这种事情自然不便传播,所以那些天凡是与灵堂有接触的人,除了沈时良统统难逃一死。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母亲的遗体被奴隶凌|辱,又怎么会不恨?所从那时起,他便有了篡位之心,他要杀了被谗言蒙蔽的皇帝,还要杀了所有卑贱的奴隶。
    他也狠雯妃,狠沈时渡的母亲,这样一个贱民出身的人,竟然在自己母亲去世之后,被封为继后。仇恨在他年少的心灵里埋下种子,然后肆意地生根发芽。
    沈时良步步为营,终于在母妃的祭典上完成了最后一步,也是最险的一步。
    禾调用神力为沈时渡续命,然而他的伤势过为严重,肉身还承受不住足够支撑他清醒的神力,所以此时沈时渡只能处在昏迷状态。
    敖羽和禾坐在沈时渡的床边,那只花猫蹲坐在枕边,抬头看着二人轻叫了几声。
    “他会醒过来,只不过很难保证到时会不会有人再朝他下手。”禾安慰秦淑道。
    敖羽轻叹一口气,“当时你离他那么近,没反应过来吗?”
    禾回想当时的场景,祭坛周围千万人诵经欢呼,他的目光却一直系在一处。那里被阳光浸润,黑暗的长袍也染上了色彩,那少年将经书捧在怀里,另一只手握着权杖,银色的细链挂在白皙的手腕处,折射着耀眼的光芒。
    这份耀眼从腕处蔓延,直到将他整个人笼罩在内。禾是三界中的天尊,他从来没尝试过这样仰望着一个人。他想,那些朝拜着自己的人,是不是也像此时的他一样,这样抬着头,眼睛无论如何都再难移开。
    “我……”禾避开敖羽的目光。“我当时愣神了。”
    “现在怎么办?”敖羽挠挠头,思考片刻道:“我们直接去问络石。”
    “什么意思?”
    “他现在被关在地牢里,在他被处死前,我们要问清楚他和谢必安的关系,还有那柄银枪的来历。”
    “你觉得他会老老实实告诉我们?”禾觉得他这想法行不通。
    “不会。”敖羽摇摇头又道:“但是我们可以用点儿手段。”
    于是这个两天前还教育禾不能对凡人动用神力的龙族二太子,此时带着他潜入了络石的心境。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心境,那里记录着他这一生最重要的记忆,在络石的心境里,两个人看到了不一样的场景。
    本以为身为一个奴隶,心境之海中会是无尽的黑暗,然而这两个人却落到了一个阳光和煦的清晨。
    在络石的心境中,两个穿着米色布衣的少年正肩并着肩坐在一个矮山上,禾和敖羽走过去,也在靠近他们的一棵树旁坐下,看清了二位少年的面容。他们一个是谢必安,另一个是络石。两个人都是十一二岁的样子,目光澄澈,脸上也没有狰狞的疤痕。
    “我们有一天会离开这里的。”谢必安抬头看向远处的天空,成群的鸟儿在那里盘旋。
    络石点点头,“到了十六岁,都会离开这里。”顿了顿又道:“我们会被那些贵族人选中,还会拥有自己的名字,以后都不会过这种苦日子了。”
    敖羽听见他说这样的话,心中一悸。他本以为被发配到风月楼或者兽场的奴隶十分可怜,没想到那里竟然是他们的憧憬和希望。
    目光落在身边的禾脸上,他也是一脸的阴郁,半晌,煞有介事道:“唉~凡人的悲哀。”
    敖羽也叹了口气,摇摇头,这位天尊果真理解不了凡人的情感。
    再将目光放到矮山上那两个少年的身上,谢必安捏着一朵白色的野花,和络石攀谈正欢。
    “这花叫络石,有万德吉祥之意。”络石也随手摘下一朵托在掌心。
    “万德吉祥?”谢必安看着那花,思索片刻又道:“这个寓意好,不如用来做名字吧,以后我就叫你络石。”
    “嘻。”络石笑了笑,“好。”
    二人此时才恍然明白。
    原来,络石本就是他的名字。
    谢必安这么多年,一直都是顶着络石的名字,时刻念及着他,才活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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