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4章 无相河

    第684章无相河
    在一番简短的交谈后。
    风行会的众人便没有过多耽搁，很快就在风行神君的率领下，向着无相城外而去。
    众人虽然在无相城中，都因这里的特殊环境，而被塑造成血肉之躯，但本质上依旧是九重天的绝世神君，自然不存在所谓疲惫之类的概念，本质上依旧不是凡人。
    唯一的区别是，在外界哪怕是造化一脉的神君，一念间也能跨越亿万里，但在这无相城中，虚空压制程度极高，整片天地似乎都是由三种本源大道高强度凝聚，以至于哪怕是九重天的众人，行走速度也不快，耗费了近半日，才赶到城门口。
    “此行我们狩猎的区域还是西面的无相河。”
    风行神君一边率领众人赶路，一边向着陈牧简单的描述。
    风行会的狩猎区域，基本上不是西面的无相河，就是东面的无相河，对这两片区域都比较熟悉，而对于南面的无相河以及北面的无相山则十分陌生。
    至于为何会将狩猎区域选定为东面和西面两个完全相反的方向，自然也是一种谨慎的行为，毕竟无相城城内虽然禁止私斗，但在城外却是百无禁忌，危险往往并不止于各种异兽，还包括其他的猎杀队伍，甚至是无相城内土著们组成的猎杀队。
    故而风行会每次行动都是东面或西面任选一面，以避免被人盯暗算。
    “这就是无相城的城墙……”
    呈现在陈牧视线中的，是一片称不上多么宏伟的城墙，约莫也就数十丈高，甚至比不上他的大宣世界内一些较为偏远的城池，然而凝视着这片城墙，陈牧目光却十分凝重。
    他从这城墙上，感受到的是与无终之渊的岩层一样的力量和构造！
    其内部蕴含着不同大道结合的不同玄奥，这是九重天神君们无法涉足的领域，也就是说这城墙看似区区不过数十丈，但九重天的神君们绝无可能翻越过去！
    “无相城的城墙，具备浑源之力，除了城门之外，没有其他方法能够跨越。”
    风行神君注意到陈牧的神色，也是沉声解释道。
    浑源之力。
    这是陈牧在踏入九重天之后所了解到的一种叫法，它并不是针对某一种类型的力量的专有称呼，而是一种统称，但凡跨越了不同大道，不同玄奥凝结成的物质和力量，都会被称作浑源之力，这也是九重天神君难以解析和破除的领域。
    浑源之力本身的层次也有高有低，其中低层次的浑源之力，可能只有两种玄奥交融，譬如造化一脉的生命玄奥，与虚空一脉的聚合玄奥交汇，形成的就是低等浑源之力。
    这种低等的浑源之力，九重天的神君倒也能够以绝对的实力强行将其摧毁，实际上盘踞在无相城外的那些异兽，有很多就具备低级的浑源之力。
    但摧毁归摧毁，想要解析这种力量，则根本做不到。
    不同大道的不同玄奥之力交融，这是只有大道尊者们才能触及的领域，就像凡人也能开凿矿脉，开凿玄铁，但却不可能解析得了玄铁最本质的构造，并徒手捏造玄铁。
    也正因为浑源之力的特殊性，故而神君存在面对这一力量时，受限很大，就如陈牧面前的这一片城墙，整体都是浑源之力锻造，极其复杂，根本不可能强行跨越。
    一般来说，
    蕴含两种或三种不同大道不同玄奥的浑源之力，都被称作低等浑源之力，九重天神君们是能做到以力破法，强行将其摧毁的，毕竟九重天神君的力量本质，都是四玄奥融合。
    可当四种以上的不同玄奥融合形成浑源之力，对九重天神君们来说就十分麻烦了，往往极难应对，这种浑源之力也被称作高等浑源之力。
    往往遇到蕴含高等浑源之力的异兽，诸如风行会等猎杀队都只会略微尝试，察觉到难以对付后，就会立刻退走放弃。
    再往上，
    还有蕴含五种乃至六种不同玄奥形成的尊者级浑源之力。
    正常来说若是参透某一脉五种玄奥，完全融合，那就直接蜕变为大道尊者，但浑源之力由于本质分散，是不同大道的不同玄奥，故而发挥出的力量反而不如真正的大道尊者，但也基本上非大道尊者不可抵挡，就算是三脉大圆满的九重天神君，撞见了也只能仓皇逃命。
    当然，
    无相城外，能达到尊者级的异兽，可以说几乎没有，至少风行神君就不曾听说过有尊者级异兽的出现，而且据风行神君所了解，这种尊者级异兽，对于那些大道尊者们来说，几乎就是他们眼中绝无仅有的稀世珍宝！
    往往一旦有尊者级异兽出现，诸如岁月神殿等势力，都会立刻向上禀报，然后很快就会有大道尊者赶来，出手镇压尊者级异兽，甚至可能出现的大道尊者都不止一位，会为了一头尊者级异兽而彼此争斗厮杀。
    “诸位，且出示令符。”
    风行神君等一行人接近城门口时，守城的两名身形高大的护卫便拦在了众人面前，其中一人面色冷峻，冲着众人目露审视，隐约有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这种压迫感并不来自于护卫本身，而是对方的气息，似乎隐隐和后方高耸的浑源城墙连接在一起，似乎能够调动无相城的浑源之力！
    不过风行神君神色如常，很快就取出一枚淡金色的令符，交给对方查看。
    守城的护卫查看过令符之后，神色顿时缓和下来，冲着众人微微点头，然后就重新站立在城门两侧，仿佛一下子化作了两尊石人，任凭众人彼此议论，也毫无任何动作。
    陈牧看着守城的护卫，眼眸中露出些许异色，不知道为什么，他从这两个守城护卫身上，只有一种浓浓的违和感，虽然这两人看上去与城中的凡俗之人无异，但给他的感觉却不同，更像是两个没有自我意识，纯粹规则性的存在。
    怪！
    真是怪！
    源境的本相究竟是什么？
    哪怕到现在，陈牧也分辨不清源境究竟是真是幻，至少目前所遭遇的情况，给他的感觉是处处违和，整个无相城就像是一场特殊的游戏，而这些守城护卫则像是无意识的NPC，像大道规则构成的特殊产物。
    又仔细观察了两眼那守城的护卫，实在看不出什么东西后，陈牧甚至又看了一眼风行神君等人，心中也是浮起一丝疑惑。
    风行神君等人，虽是来自外界，但出现在这里的，真的就是他们的真身吗？还是说眼前的风行神君等人，也同样是本源大道塑造出来的规则幻象？
    众人此时正跟随在风行神君身后一起出城。
    风行神君注意到了陈牧的视线，却并未露出意外之色，反而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道：“陈兄弟看来有些困惑啊，其实我初来之时也很困惑，到现在也一样无法理解源境的本质，就像刚才那两位守城护卫，看上去就像是漠无感情的规则显化。”
    “不过困惑在这里是没有意义的。”
    “源境之中，一切都不能深思，一想即错，唯有遵守这里的规则，利用这里的机遇，去参悟本源大道，才是唯一的正途，若能参透大道，问鼎尊者，便即拨云见日。”
    陈牧听罢风行神君的话，顿时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受教了。”
    他冲着风行神君微微拱手。
    风行神君笑着摆了摆手，继续走在前方。
    很快，
    陈牧视线之中，天地陡然一清，已然走出了无相城。
    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片广袤无垠的天地，天地之间有一条绵长的河流，蜿蜒而至天边，仿佛和天穹相连，河水奔腾不息，时不时掀起一片片浪头拍打两岸。
    “这就是无相河了。”
    陈牧喃喃自语一声。
    在他的视线之中，无论怎么观察，都是一条十分平凡的河流，与凡俗之中的一条大河无异，但若是闭上眼睛去感知，则感知到的是一片虚无，什么都不存在的虚无。
    这种情况十分诡异，要知道他可是虚空一脉的九重天神君，在他锁定的范围内，没有什么能逃脱他的虚空感知，但这条无相河却能够规避。
    “这无相河，唯有以凡人的视线去观察，才能看到它的存在，除此之外，以任何方式感知，都是一片虚无，故此称为无相，因而也不可能感知到河水中究竟有什么。”
    风行神君在一旁向着陈牧简单解释。
    风行会的狩猎，一般就是沿着无相河的河岸，寻觅异兽作为猎物，猎杀的过程中也要十分谨慎，绝对不能落河，一旦落河，涉及的都不是生死问题，而是未知。
    是的，未知。
    诸如风行会这样的猎杀队伍，在无相城中数量众多，但没有任何人知道坠入无相河是一种什么后果，最为诡异的是，据风行神君所了解，从来无人坠入河中过。
    这一点显然十分怪异，因为猎杀异兽十分凶险，哪怕再怎么谨慎，总有可能发生意外，不慎落河的情况，就算这种情况发生的概率很小，可无相城中那么多的猎杀队伍，那么多的九重天神君，难道就没有一人不慎落河？
    也因此，
    有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答案。
    一旦坠入无相河，不是生与死的问题，而是自身的存在可能会直接消失！
    其存在于世间的一切痕迹，包括其在所有人心中的记忆，印象，一切的一切都会消失不见，归于无形，化为无相，这无疑是一种大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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