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2章 死亡会让他们消失

    月寂有所不理解，他就像看了许多个电影和番剧一样。
    那些片段不断地闪回，有奥特曼的宇宙，也有不同的世界。
    不断游回在这些世界中，所寻求的事物又是什么？
    那些泡沫在继续滑过。
    “呆！吃俺老孙一棒！”
    美猴王的一击震撼天地，泯灭了不知多少妖怪。
    “给我破！！！”
    哪吒和敖丙的力量冲破了天元鼎，一场大战即将上演。
    面对波罗斯的攻击，琦玉也用出了必杀技，“必杀·认真系列，认真一拳。”
    起手超位，以示敬意。
    骨王的超位魔法自然吓到了众人，然而影视却远不止如此。
    无论是什么类型的作品，无论是什么记载体。
    史书也好，影视剧也罢。
    海绵宝宝、猫和老鼠的早年产物。
    小丑回魂、闪灵、开膛手杰克的恐怖作品。
    黑客帝国、头号玩家、赛博朋克2077类的影视游戏。
    灰姑娘捡到了水晶鞋、小女孩遇到了“狼”。
    伊索寓言的故事快速地上演，讲述了许多童话故事，也让月寂回顾了童年所看的书。
    三国演义、红楼梦、西游记、水浒传……
    亦或是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无数作品的角色是如此鲜活，如此用力地活着。
    亦或是平凡的日常，亦或是热血的战斗，在大部分故事的结尾，这些角色和世间的人们依旧活着。
    接吻过后，惠会说道：“没有错哦，伦也同学，只是时机没有对上。”
    这次的结尾必然会伴随着两位败犬的诞生。
    三体的威胁依旧存在，罗辑开启威慑纪元的同时，章北海也开始了前进四。
    马车上，自有人说明道。
    “芙莉莲，你今后的人生，想必会漫长到我们无法想象的地步。”
    大陆酒店内，约翰只用一把手枪大杀四方。
    这些画面还在继续……
    有些事件，月寂甚至闻所未闻。
    他心里十分清楚，自己远远称不上是那种博览群书之人，对于浩如烟海的各类作品，做不到悉数知晓。
    然而，在这广袤无垠的众多宇宙之中，他却有幸亲眼目睹并观察到了数不胜数的鲜活生命。而这些生命之所以能够存在于这片天地之间，全赖那些作者们赋予其生命以及意义。
    正因如此，他们得以在这个世界里顽强地生存着，并且不断地上演着专属于它们自身的故事。
    尽管这些故事题材各异，但其中普普通通的平凡大众依旧活着。即便是那些剑走偏锋、充满极端元素的作品，同样离不开人类社会这一重要基石。
    大多数人的生活仍在继续，他们的数量之多，早已超越地球上人类总数的无数倍。
    月寂有些疲惫了，不知道要在这个报错空间待上多久，似乎是感应到月寂这个想法，下一瞬间，他便站到了一片透明的玻璃上。
    很奇怪，很突兀……但周围的代码和错误依旧以极高的频率闪烁，这代表着月寂依旧在通过这个庞大的通道。
    向上，月寂还未能捕捉到什么。
    向下，月寂看见了无数世界。
    作品的世界，它们因现实中的作者给予意义，它们分裂，亦或是整合。
    它们在上演，也是全新的世界。
    这一刻，月寂理解了何为高低维度，理解了为什么兆亿生命存亡决定于刹那间。
    这些人们……这些作品的角色，他们活着，是因为现实存在……
    那这也代表着……
    月寂抬起头来，同样发现了镜面上的另一个自己。
    或者说，那是自己的缩影。
    兆亿人之上，只有一个孤单的身影。
    他完全不像一个主角，更像一个濒临死亡的人。
    站在这所有世界之上的人，为何只是我？
    我只要死去，那么结束的不仅仅是现实的人们，还有下面这些？
    月寂暗自思忖着，看着下方欢声笑语，悲欢离合的人群，他惘然了。
    面前是到底一副镜子，还是自己的缩影？
    月寂喘着粗气，血肉模糊的左臂已经举不起任何物品，他的左眼闭着，身上则是大大小小的伤口。
    为什么这么一个伤痕累累的人，要站在这上面？
    梦幻、迷离、黑暗。
    月寂从未曾用这些词语形容自己。
    悲惨？不羁？
    月寂只是至死不渝地想要完成使命，随后安心死去。
    到现在，他只是累透了。
    那些作品的人都不知道，那些现实中的人也不知道。
    哪怕一部轻小说作品中的人们可以为月寂送上一点温暖呢？
    哪怕一部残酷小说的主角也可以体谅或者共享痛苦呢？
    哪怕现实中还有着一丝希望呢？
    月寂再度看向面前时，那已然无人。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不尽人意啊。
    生与死，都不尽人意。
    庞大的洪流让月寂的意识彻底消散，直至时间流逝，直至回到一切的起点。
    ……
    昏迷之中，月寂看见了什么，心底的那片黑暗依旧存在，他并没有因诺亚的力量而消失。
    但这次月寂正视了它，它只不过是心中最暴力的黑暗，极端环境下温柔所诞生的意识。
    它可以是光，也可以是一种意识的力量，一种超越极限的手段。
    “没有诺亚的力量，接下来你还是需要我。”
    深沉的话语回荡着，然而月寂却没有回应，他看着自己单薄的身体，以及那伤痕不断的身体。
    “在现实用的话，地球会保不住的，所以……我会跟你说再见。”
    月寂的话语声响起后，那道黑暗也不屑一顾地回应道。
    “随着你身体越来越差……你发挥的力量就会越少，恐怕到时候你有全部的力量也难以撼动地球吧。
    这就是你身为人的局限性。”
    话语声过后，一切再度恢复为平静。
    月寂缓缓地睁开了沉重的双眼，只觉得眼前一片迷蒙，仿佛有一层薄纱遮挡住了视线。随着意识逐渐清醒，耳边传来了一阵“唰啦啦啦”的声响。
    冰冷的雨水无情地浇灌着他的身躯，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月寂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好似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一般。
    他艰难地转动着头颅，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自己正身处在一片荒郊野岭之中。
    这里是地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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