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办公室里只剩下何文成手指敲击桌面的声音，一旁的助理额头上已经冒出了细汗。
    “呵呵。”
    何文成轻笑一声，摆了摆手：“行了，你出去忙你的吧。”
    “好的。”助理擦了擦汗，悄悄的退出了办公室。
    这事儿还真不能怪助理，陈言虽然那天在咖啡馆签了合同，但周娴静回来之后太忙，还没有给陈言办入职的相关手续。
    助理收到消息后在公司人事系统里查得汗流浃背也没找到耳东这个人的任何信息。
    至于夏天依，在何文成看来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工具人歌手罢了。
    忙完的周娴静给苏元兮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的时候，这位首席经纪人的言语中充满了兴奋：“小元宝儿，你的歌已经冲到新歌榜第三了！”
    “我是第三名吗？”
    走出教室到走廊上接电话的苏元兮听到消息有点高兴但不多，认真的问道：“那是不是有很多人听到我的歌了？”
    “呃....你这么理解也没错。”
    “那就好。”
    这个回答让周娴静有点懵，咋回事？
    刚出道的歌手听到这个消息不是应该兴奋得跳起来吗？
    你这么平静显得舅妈我好像没见过世面似的。
    “陈言在教室吧，你把电话给他。”
    “噢。”
    苏元兮走回教室把手机递给陈言，对上陈言疑惑的表情靠近了悄声解释：“我舅妈。”
    “喂，周姐，有什么事吗？”
    “恭喜你小言，《隐形的翅膀》冲到了新歌榜第三名！”
    “才第三吗？”
    “......”
    这个问题直接让周娴静呆住了。
    才这个字你是怎么说得出口的？
    小子你对排行榜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呼呼呼～他只是一个刚满十八的孩子，对这些不了解很正常，不生气不生气。”
    周娴静盖住手机话筒，深呼吸两口，安慰了自己两句。
    “第三名已经是非常棒的成绩了，不过这才第一天，后面我会帮你稳住排名的。”
    “谢谢周姐。”
    周娴静觉得这天已经没法聊下去了，这两孩子的平淡和她的激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原来是我没见过世面？
    她只能转移话题：“对了，回头你有时间给我发一份你的身份证正反面复印件，公司入档的时候需要用到。另外歌曲的收入会在下月初平台结算后打到你的卡上，我就不耽误你上课了。”
    “好。”
    提到钱，陈言的声音顿时多了几分期待，总算让周娴静找回了一点面子。
    “果然还是个孩子....”
    周娴静摇了摇头，挂断电话，然后重新拨了另外一个号码。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何文成看到来电人名字之后赶紧接了起来。
    “周总，我正准备找你呢，你有什么事吗？”
    “我发现一个很有潜力的作曲人，但年纪有点小，刚满十八，还不能正常上班，你看安排到作曲哪个部门比较合适？”
    “别闹了，小周。”
    周娴静手机里传来一个生硬的男声：“为了改善新人出道的情况，公司逼着我找了一堆新人作曲，这玩意儿玩人海战术行得通吗？连刚成年的作曲人都来了，乐理基础学明白了吗？简直是给我添堵！我这儿人满为患了。”
    她微微一笑：“耳东也不行？”
    何文成瞬间挺直了腰杆，态度直接九十度拐弯：“周姐，耳东人呢？我亲自和他签合同，我们作曲部啊，最近实在是太缺人了！”
    “合同我已经签了，还缺点他的个人资料，到时候我一起发给你。”
    “那你可要抓紧时间！”
    周娴静听到老何这舔狗语气，忽然觉得他好像也没怎么见过世面。
    移动鼠标，刷新了一下网页。
    咦？
    看着看着，周娴静感觉有点不对劲。
    倒不是说排名被赶超了，第四名的下载量才五万不到，距离第三差距很大。
    现在已经被《隐形的翅膀》倍杀了。
    不对劲的地方就在这里，这增长速度好像有点快？
    第二名是星泽娱乐的歌，中午开榜的时候下载量就接近十万，到目前为止才刚刚突破十一万。
    难道说？
    想法一在周娴静的脑海里出现，就像扎了根一般，开始野蛮生长，连带着心跳的速度都加快了几分。
    刷新！
    刷新！
    再刷新！
    一整个下午她都没什么心思干别的事情，隔一会就刷新一下网页，看着《隐形的翅膀》和第二名的差距一点一点的缩小，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
    临近下班前的二十分钟，榜单的排名终于发生了变化。
    《隐形的翅膀》以12.41万的下载量超过了星泽的《不负相遇》，成为新歌榜第二。
    虽然下载量只超过了1000不到，你就说超没超吧？
    周娴静差点笑出鹅叫。
    守什么第三名？我们是亚军！
    也就是第一名不讲武德，放在平常的时间段，这成绩足以横扫所有新歌，问鼎冠军。
    与此同时，28层作曲部的会议室里。
    三个分部长面面相觑，一言不发。
    富天的作曲部人员很多，作曲人的地位也很高，富天大厦的25-28四层都隶属作曲部。
    作曲部又分为一部、二部和三部，每部占一层楼。
    下班前部长何文成突然召集分部部长来开会，说有个十八岁的作曲人要入职，问他们缺不缺人。
    大家都是多年的人精了，普通的作曲人哪需要何文成来过问？
    十八岁，还没上大学吧，会作哪门子曲？
    关系户！妥妥的关系户！
    这种祖宗谁想要？没能力还骂不得管不了，要了那是纯给自己找不自在。
    “这个月我们一部已经有5个新人入职了，工位都坐满了。”
    “我们二部也是，这种“天才”作曲人想必三部很缺。”
    “是啊，老王你们27层空了四分之一的位置吧，这可不行！”
    王柏看着两个人一唱一和就把人丢到他这里了，顿时就急了：“你们....我....”
    “你看，老王高兴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别急别急，我俩又不和你抢。”
    坐在主位上的何文成看了一眼手机，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轻咳两声让吵作一团的办公室安静了下来。
    “既然一部和二部不要，那就三部接手吧。”
    何文成故意顿了顿：“哦对了哦对了，这个人艺名叫耳东，第一首歌成绩勉勉强强，也就拿了个新歌榜第三，不对，现在是第二了。”
    等等，耳东？
    那不是写出《隐形的翅膀》的那个作曲人吗？
    “部长啊，我突然想起了一部昨天有人离职了，正好空出一个位置，这不是巧了嘛，说明冥冥之中耳东和我们一部有缘分啊，他得来我们一部！”
    “你放屁！离职申请你不是没批吗？”
    王柏脸上都快笑出褶子了：“你们刚刚还说不和我抢，耳东我就只能勉为其难的收下了。”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造谣！”
    “你有证据证明我说不要了吗？”
    何文成看着再次吵成一锅粥的三个人，心里没好气的念了一句。
    一群没见过世面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