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有点想吃肉

    张楚一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怎么拴来的？”
    张明奇看向我。
    我道：“没事儿，你们村子的事儿很复杂，反正根据你提供的线索一时半会儿也弄不清楚，你不妨先给他讲下拴娃娃的事儿，我正好也听听。”
    张明奇这才说：“那我就把我听说的，还有我自己经历过的事儿给你们讲一讲吧。”
    李二妞此时也洗了一些水果放到茶几上，在旁边的沙发坐了下去。
    张明奇开始讲：“我第一次听说拴娃娃几个字，是在我六岁那年，我记得是我爹喝醉了酒，在屋子里自言自语，他说，我的命是他烧的瓷娃娃养在火土庙里换来的。”
    “还说，我的瓷心虽好，浑然天成，却不是学术数的料，一辈子只能当一个还算可以的烧瓷人。”
    “还说，有些事儿没办法托付给我。”
    “我爹那会儿说了很多的话，我能记住的也就这么多，毕竟那会儿我才六岁，能记着这些已经很不容易了。”
    我点头回应。
    张明奇继续讲：“再后来，我好多年没有听过拴娃娃的事儿，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把这事儿给忘了，直到我和二妞结婚好几年一直要不上孩子，我爹才找到我，问我想不想要孩子。”
    “我自然是想的，我爹就带着我去了窑厂，烧了一个瓷娃娃，烧的时候，他还让我往瓷娃娃里面滴了一些自己的指尖血。”
    “等瓷娃娃烧好之后，他就带着我去了火土庙的神像后面，在午夜十二点左右，把瓷娃娃放在神像后面的一块活动的砖缝里面。”
    “我记得我往里面放瓷娃娃的时候，看着里面还扔了好几个瓷娃娃，那些瓷娃娃看起来已经很久了，而且阴森森的，还有的好像眼睛会动似的，挺渗人的。”
    “放好瓷娃娃，我爹就跟我说，让我对这事儿保密，除了家里人，不能对村里任何的人说。”
    “他让我过一个月再去拿回瓷娃娃。”
    “所以在一个月后的午夜十二点，我又去拿回了瓷娃娃，我记得那瓷娃娃比我放进去的时候重了很多，而且我将它拿在手里，好像它也是活的一样，我总觉得那瓷娃娃的眼睛在盯着我看。”
    “我把瓷娃娃拿回家之后，我爹就让我把瓷娃娃放在二妞的枕头下面，后来没过几个月，我俩就真要上了孩子。”
    “我爹则是拿走了瓷娃娃，将其摔了个粉碎，扔进河里给冲走了。”
    “再后来我儿子出生，我爹给他起名张楚一，起名的含义啥的，我爹也没说，就说叫这个名儿就对了。”
    “等再后来听到拴瓷娃娃的事儿，是火土庙拆的时候，我爹又喝了一晚上的酒，后来请来了一个道士，他和那个道士一起去火土庙拿回来五个瓷娃娃，道士在我家院子里起坛，那火光一闪一闪的，做完法，我爹就把瓷娃娃一个个摔碎，也都扔进了河沟里。”
    张楚一说：“我咋没有印象啊！”
    张明奇道：“你那会儿才一周岁，有印象就见鬼了。”
    说完，张明奇又问：“我说这些对你了解我们村子的情况有帮助吗？”
    我说：“有，不过，你还得想想，你还有什么没有跟我说的，你爹，也就是张宪虞，他曾经还有没有交代你什么话？”
    张明奇点头说：“有，我爹除了说灾难的事儿，还说有一伙到处挖宝的人，喜欢到处挖人的坟，所以他死后的坟里面，不要放任何的陪葬品，一件瓷器都不要放。”
    “还说，如果有人来收我家的宅子，不管给多少钱都不能卖。”
    “这房子我后来翻新过，也没有发现这里藏了什么。”
    “这几年，也没有人来买我家的房子。”
    听着张明奇这么说，我心里忽然想起了几件事儿，曾经案子里一处桥下的镇桥剑被人偷走了，还有小寺村的塔也是被一伙人给挖走了塔下的宝贝。
    张明奇忽然这么一说，我觉得他们可能是一伙人。
    张宪虞和那伙人有瓜葛！
    想到这里，我赶紧又给姚慧慧打电话，让她查一下张宪虞在世的时候，有没有长时间离开过火土庙村，十天半个月的那种，若是有，能不能查到他都去了什么地方。
    挂了电话，我也问了一下张明奇。
    他就对我说：“我爸每年都会出去五六次，每次都是一周半个月的，说是出去见客户了，他走的时候，也是把客户的资料给了我，不过我们现在都是电话联系了，很少再见面。”
    我道：“能不能把你的客户名单给我一份儿？”
    张明奇点头。
    等他把资料给了我，我便发给了姚慧慧，让她帮我查一查那些人的背景。
    不一会儿姚慧慧就发给了我，那些都是瓷器商人，有些有自己的门店，有些是做批发的，都不是所谓的江湖人。
    看着姚慧慧发给我的资料，我敢断定张宪虞给张明奇的客户资料肯定隐藏了一部分。
    张宪虞这个人有问题，而且还是不小的问题。
    同时，我在张宪虞的家里也是开启了胎息法，感受整栋房子的气息，我想知道这房子里面究竟藏了什么秘密。
    一番探查之后，我就发现这个房子的地基下面确实存在过某样镇宅的法器，只是那法器似乎早就不在这边了。
    感受到这些之后，我便问张明奇：“你翻盖房子的时候，是请的人吗？”
    张明奇点头：“自然，我会烧瓷，可不会造房子。”
    我道：“看来你房子下面的东西，就是那些给你修房子的人给偷走的。”
    张明奇“啊”了一声说：“啥东西？”
    我摇头说：“不知道，那些给你修房子的人，你还找得到吗？”
    张明奇说：“找不到了，那是镇上的一个建筑队，说是从川渝那边过来的。”
    “他们给我修完房子没多久，建筑队就解散了，他们修房子的价格很低，说是刚开业啥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张明奇也是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他们成立一个建筑队，就是为了接我的活儿，偷我家地基下面的东西……”
    我点头说：“是的，如果不出所料的话，你想要翻盖房子，也是中了他们的迷魂术。”
    “你没有什么术法功底，着了道也是正常的。”
    张明奇一脸懊悔。
    我继续说：“他们用偷的，而不是用抢的，你应该感觉庆幸，至少他们没想着害你们，若是他们偷不走，改抢的话，你们一家人可能早就出事儿了。”
    张明奇随即点头说：“这么说来，也是！”
    张楚一则是冷不丁问了一句：“我爷爷到底是啥身份啊！”
    “那些偷我家地基下面东西的人，又是谁！”
    张明奇摇了摇头，随后他又说：“前几天你爷爷给我托梦，我总觉得他可能还会来找我，给我交代点什么事儿，兴许再梦到他时，就能把所有的事情搞明白了。”
    我说：“不用那么麻烦了，等到今天晚上，我用引魂术把张宪虞叫过来，咱们当面锣对面鼓，把所有的事情都聊一个清楚。”
    “他对这里的事情肯定十分的了解。”
    张明奇“啊”了一声：“你能把我爹叫来？”
    我说：“试一试。”
    “张宪虞应该有些本事，若是他不肯来，我的引魂术也是不会起作用的，只能另寻他法了。”
    说话的时候，我看了看催命。
    他这才把背在身后的箱子放下。
    张明奇问我：“里面装着的是你做法事的东西吗？”
    我说：“不是，是我养的几个小东西。”
    “晚上若是引魂术请不来张宪虞，我就让我养的小家伙们去把他抓回来。”
    说着话，我伸了一个懒腰。
    廖瞎子侧耳听了听我这边的动静说：“你身上的那股兴奋劲儿已经消失了，看来这里的案子，你差不多已经弄清楚了。”
    我说：“嗯，通过这些线索叠加在一起，我大概知道一些了，不过具体的情况还得等见到张宪虞才能搞清楚。”
    “张宪虞的话，我有把握将其百分百抓到我面前来。”
    “所以这里的案子，基本算是在掌控之中了。”
    见我的表情如此轻松，张楚一便问我：“我的问题可以解决了？”
    我说：“我是收了你钱的，必须帮你解决问题。”
    张楚一又问：“那火土庙村的那个什么灾难呢？”
    我说：“一并帮你解决了，算是送你的额外服务，不过等我走的时候，我要定制一套瓷器。”
    “我出图纸，你们帮我烧！”
    张楚一说：“没问题，我亲自给你烧。”
    张明奇也说：“我儿子烧的东西比我的好！”
    我点了点头不再作声。
    廖瞎子就说：“好了，现在闲着也是闲着，你们出去买点菜，晚上我们就在你们家里吃了，多弄俩菜。”
    “不知怎么着，我今天有点嘴馋了，想吃点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