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从来都是不平等的

    “你便是叫做苏牧吧？”
    东方孤月目光在苏牧的身上打量着，这个被淮竹极力称赞的少年在他眼中确实与众不同。
    毕竟，山庄的弟子，无论是谁，见到他大概都是毕恭毕敬。
    一些，甚至进退失据。
    哪怕是他最为得意的弟子金人凤，在自己面前也总是十分恭敬。
    反倒是眼前的少年并没有给他这些感觉。
    而是用一种很平等的目光看着他。
    是的，很平等的目光。
    这让东方孤月感觉到颇为稀奇。
    这个世界，从来都是不平等的，有些人，生来便是高贵，如同道盟里那些千年世家的子弟，在身份上天然便比普通的弟子高贵一分。
    那些世家弟子已经如此
    更何况他还是神火山庄的庄主，道盟的盟主。
    无论是哪一个身份，对于对方而言，都是难以逾越的。
    虽然他并不会因为苏牧只是一个普通的山庄弟子而看轻对方，但这个世道，从来便是如此。
    人如此
    妖也一样。
    那涂山的狐妖不也以折耳狐为尊吗。
    对方这种平等的目光让东方孤月颇感好奇。
    好奇他面对自己如此，面对其它人，是否也是如此吗？
    若都一样看待，倒颇有几分他当年的影子。
    当年族内便是安排他与同族结婚，但他却是拒绝了，选择了追求淮竹的母亲。
    在当时家族人看来，身为高贵的东方灵族血脉却选择一位普通人，这是绝不允许的，更不允许东方灵族的血脉外泄，于是严厉阻止。
    但他东方孤月岂会在意这些，在外人看来高贵的东方灵族血脉，他却不太在意，于是冲破艰难险阻，带着淮竹的母亲叛出东方灵族之后。
    之后，凭借自己一人之力，成为道盟的盟主，更是打造出了不弱于东方灵族的神火山庄。
    犹记得当初自己叛离东方灵族的时候，多少人等着看着自己笑话，但现在呢？
    世人再言论他，何曾还会提起所谓的东方灵族。
    甚至，世人已经渐渐的选择遗忘了他东方灵族之人，只会言他乃神火山庄的庄主，天下道盟的盟主。
    “是，在下便是苏牧。”
    苏牧点头，目光落在东方孤月的身上，带着几分好奇。
    东方孤月在打量他的时候，他何曾不在观察东方孤月，观察这位后来被金人凤下毒谋害的道盟盟主。
    在他眼中，眼前的东方孤月已经很老了，哪怕已拥有极高的修为，但却无法带来太多寿命的提高。
    已是垂垂老矣。
    只是不同于那些普通的老人，哪怕看起来老迈无比，这位老人的身上也藏匿着让人心悸的危险感。
    “淮竹跟我说过，你在剑术上颇有天赋，哪怕在王权世家，亦不弱于他人。”
    东方孤月开口。
    “淮竹小姐谬赞了。”
    苏牧摇头，他自身有多少天赋，他的内心是清晰的，并不是东方淮竹所言的那般。
    “能被淮竹称赞的可不多。”
    东方孤月摇了摇头，他的女儿，他又怎么不清楚？
    这世间，能让淮竹看上的男儿可还没几个，哪怕他最为得意的大徒弟金人凤，淮竹都未曾看上眼，更遑论他人。
    前几天，当淮竹向他推荐此人，并且极力称赞的时候，他也是一阵惊讶，还从未见过自己女儿对一个人如此赞叹。
    今天近距离观察，倒也有可取之处。
    起码，这份看待人的心气，便不一般。
    在东方孤月看来，人，最重要的便是要有心气，这气呀，就如同一个人内心的支柱，有了这股气，步伐才迈的稳，迈的坚定，路也才能走的更远。
    这便如同王权家那些练剑的，要有一颗不畏惧一切的‘剑心’。
    “可惜，这里是神火山庄，并非是王权世家，我虽并非一点剑术不通，但到底在此道上不太擅长，无法在此道教导你太多”
    东方孤月摇头:“我倒是可以舍下老脸去往王权，拜托你在王权家修行，学一学王权家的剑，学一学王权家如何养的一颗‘剑心’。”
    说着，东方孤月停顿一下，目光落在苏牧身上：“但前提，且让我先看看你有几分成色。”
    “最起码，不弱于王权家那个小辈王权霸业太多，不然，我若前往王权，便太过丢脸。”
    说着，老人站了起来：
    “且让我看看你的剑。”
    苏牧微微一怔，看着站起来的老人，显然是让自己出剑了。
    “那……得罪了。”
    苏牧并不迟疑，看着老人，手在此刻已是搭在剑柄上，在一瞬间，身上的气息内敛。
    好似一把被剑鞘藏匿了锋芒的剑，只等待出鞘那一瞬间的锋芒。
    东方孤月的眸子不自觉地微微眯起，感受着苏牧身上的气息，眼中不由浮现一抹讶色。
    倒是有几分王权家那小辈王权霸业几分风采。
    当年王权家那个叫做王权霸业的小辈，可是让他一阵惊艳，那时，他可是十分羡慕王权家的那个老家伙有了一个好儿子。
    未曾想，今日他神火山庄，一样出了一位似乎不弱于王权霸业的剑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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