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4章 岸上走，水里游

    “他是不是废人，我说了不算，你说了也不算，上级领导说了才算。”
    “秦总，该说的情况，我都已经跟你说了，具体怎么做，就看你自己的了。”
    “不过，我善意的提醒你一句，安书记是个有大决心的人，在这些事情上，领导也不愿意跟他起矛盾和冲突，所以，你要好好考虑考虑，到底该怎么做。”
    马金武淡淡笑了笑，向电话对面的秦栋哲沉然道。
    “好，我知道了，谢谢马局的善意提醒。”秦栋哲听到这话，恢复了镇定，微笑道：“汕荣集团是正规企业，也万分希望海滨市能够有一个安定祥和清明的营商环境。”
    “对嘛，既然是正规企业，那就不需要担心这些。”马金武哂笑了两声，便挂断了电话，然后鄙夷的撇撇嘴，啐了一口。
    正规不正规，秦栋哲这张嘴说了不算，他说了也不算，汕荣集团做了什么才算。
    【这个安江，难不成，当真是老话说的，不是猛龙不过江？！】
    秦栋哲放下手机，脸上神情有些阴沉。
    少许后，他拿起手机，找了个号码拨过去，沉声道：“阿豹，吩咐一下下面的人，最近风声比较紧，让他们都给我夹着尾巴做人，还有，有些家伙该出去避避风头的，就先出去一段时间，等风头过去了再回来。”
    “嗐，秦哥，你这是紧张过头了吧，要我说，啥风头不风头的，都是一阵风罢了，咱们汕荣集团是啥，咱们是一座山，最不怕的就是风了！”林豹听到这话，立刻大大咧咧道。
    “少跟我耍贫嘴，今时不同往日了，照我说的去做，告诉你，要是出什么事，我拿你是问！”秦栋哲冷哼一声，呵斥道。
    林豹慌忙点头，干笑道：“秦哥，您别紧张，我就是跟您开个玩笑而已，您的吩咐，我阿豹啥时候打过折扣啊，放心吧，我马上就去安排，保证照您说的做！”
    “那就好。”秦栋哲这才点点头，然后接着道：“上次让你去找的那棵伯公树，有什么眉目没有？”
    “找倒是找到了，但是不管出什么价，那个村子的人就是不愿意卖，有点儿麻烦，我还在想办法做他们的工作。”林豹闻言，急忙低声道。
    “再想想办法。”秦栋哲眉头皱了皱，沉声道：“那位老人家这辈子没别的什么心愿了，就是想着在伯公树下面乘乘凉，喝喝茶，这点儿心愿，还是要满足他的。”
    林豹闻言，目光一动，压低声音道：“秦哥，那位老人家是不是能影响到这次的事儿。”
    “老人家的面子很大，也许可以。”秦栋哲沉声道。
    “好，那就交给我了，我来想办法，我就不信，他们不卖！”林豹一听这话，立刻五指紧捏，不假思索的向秦栋哲沉声道。
    “好。”秦栋哲点点头，然后叮嘱道：“记住，还是那句话，要低调，不要招摇张扬，尤其是在这个风口浪尖上，更加不能将事情做绝。”
    “秦哥，你放心吧，我绝对不给你惹麻烦。”林豹哈哈笑了两声，然后转移话题道：“秦哥，诚仔这不是快从号子里出来了嘛，新衣服、火盆、柚子叶和红绳我都已经给他准备好了，想着等他出来那天，再叫上您，咱们一起过去接上他，先洗个热水澡，去去晦气，然后吃个大餐，再好好热闹热闹，您意下如何？”
    “你过去把他接回来就行，不要搞这些有的没的，当年要不是因为他恣意妄为，怎么可能会惹出来那么大的麻烦，知不知道我当初为了他的事……”秦栋哲听到这话，眉头皱了皱，不满的哼哼道，但话说到最后，他的语调戛然而止，将剩下的话咽回了肚子后，寒声道：“低调点儿，不要闹腾，知不知道，不知是诚仔出狱了，王老虎也要重新出笼了！”
    “谁？”林豹听到这话，错愕道。
    “这海滨市，能有几个王老虎？”秦栋哲冷声道。
    “这怎么可能！”林豹满脸的不可思议，失声道：“他不是因为诚仔的事，被调去科技局了吗？而且，他还断了条胳膊，怎么还能重新回去？”
    “有人器重他，想要栽培他。”秦栋哲缓缓道，目光冷峻。
    安江这次真的是给他们找了个好对手。
    王军耀这家伙，之前在警队的时候，他们这些面上混的人，都称呼其为【王老虎】，意思很简单，老虎屁股摸不得，王老虎招惹不得。
    王军耀去了科技局之后，大家伙觉得老虎没牙没爪了，被关进笼子里了，可谁成想，安江竟然又把这头老虎给放出了笼。
    “这家伙断了条胳膊，就算出来了也没什么，就是个没牙的老虎。”林豹愣怔一下后，不以为意道。
    “别小瞧了他。”秦栋哲冷冷道：“当年可是差点儿在他手上栽了大跟斗！”
    “当年是当年，现在是现在嘛，今非昔比了。”林豹轻笑两声，但担心再说下去惹得秦栋哲不快，急忙改口笑道：“秦哥你放心，以后我们见了他就绕路走，我就不信，这样他还能把我们怎么样。”
    “知道就好。”秦栋哲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嘿嘿。”林豹干笑两声，然后压低声音试探道：“秦哥，你说这家伙会不会知道当年……”
    “闭嘴。”秦栋哲闻言，立刻冷声呵斥道。
    林豹立刻止住了话头。
    “当年的事情，不要再提半个字，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意外就是意外，要把事情烂在心里！”秦栋哲冷冷道，语气中满是森冷。
    林豹急忙恭敬点头称是。
    “就这样。”秦栋哲冷哼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放下手机后，他抬起手，手指轻轻揉着眉心。
    说是正规，说是上岸了，可是，就从称呼来看，就能知道，有的人上岸了，有的人还在水里漂着游着。
    但何力诚这个时候出来，确实不是一件好事。
    下一刻，秦栋哲便打定主意，等伯公树的事情搞定，何力诚出来之后，就让林豹带上何力诚，让这俩家伙先远离海滨市一段时间。
    这个风暴的节骨眼上，真的是一丁点的错都不能犯！
    第一千七百二十四章等闲变却故人心
    “涛仔，元堂村村长家那小子的局玩得怎么样了？”
    而在这时，林豹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过去后，淡淡道。
    “豹哥，那小子刚刚咬钩，这会正在桌上玩得开心呢。”电话对面的小弟涛仔慌忙点头哈腰的恭敬道。
    “加加进度，升升难度，老大那边已经在催了，得赶紧让这小子上钩，然后诱着他把家里老宅的那棵伯公树挖回来栽到养老院那边。”林豹一只手剔着指甲，一边漫不经心道。
    “豹哥你就放心吧，我这就抓紧时间办。”涛仔慌忙恭敬点头称是，然后有些好奇的询问道：“豹哥，老大那边这么急着要伯公树干嘛啊？布风水局吗？我跟你说，这伯公树很神的，乱搞乱动，搞不好会惹来灾祸的……”
    “灾你妈个头！”林豹不等涛仔把话说完，就怒然喝骂一句，然后道：“我就问你，是老大的话管用，还是伯公树的话管用？”
    “那肯定是老大的话管用。”涛仔慌忙陪着笑道。
    “那还说个屁，抓紧时间，别让老大久等。”林豹冷笑一声，正准备挂电话，忽然想到了秦栋哲刚刚对他的吩咐，便沉声道：“对了，老大刚刚吩咐，说最近风头有点儿紧，让我们夹着尾巴做人，这样，忙活完这件事，你把档口关一段时间，给催收组那边的人发点儿钱，让他们出去避避风头，等过段时间风声过去了，再回来接着奏乐接着舞。”
    “啊，现在关档口？豹哥，最近正是生意最好的时候，而且有好几个家伙的钱到期了，我还指望让他们过去催收一下的！要是忙活不完，老大之前布置的任务就完成不了啊……”涛仔一听这话，立刻满脸苦色，试探道：“您看这样行不，我最近把档口管的紧点，不让生人过来，他们几个吃住都在档口，除了催收之外，平时不让他们出去，您看咋样。”
    林豹目光变幻，沉吟一下后，道：“行，就这么办吧，记住，一定要夹着尾巴做人，我听老大的意思，这次风挺紧的。”
    “豹哥您放心，保准没事，再说了，就咱老大的能量，风再大，也吹不翻咱们这条船不是。这些年不都是这么过来的。”涛仔慌忙嘿笑几声，然后压低声音道：“等最近生意忙完，到时候，给豹哥您的那份孝敬，再上点儿厚度。”
    “你小子……”林豹听到这话，立刻嘿笑两声，然后道：“行，那就这么办吧，不过，老大的话得听，记住，一定要低调，一定要谨慎，平时放风的人数，翻个倍，口令暗号啥的，要经常换，还有一些该打点疏通的关系，最近更是要抓紧一些。”
    “好，谢谢豹哥提醒，您就放心吧，绝对出不了差错。”涛仔急忙恭敬称是。
    林豹满意的点点头，挂断电话后，看了下手机上的日历，发现明天就是何力诚出狱的时间后，立刻拿起手机，找到汕荣娱乐城的电话拨过去，大大咧咧道：“明天晚上把最大的包房空出来留着，还有，把姑娘们都安排好，我带贵客过去。”
    何力诚没进去的时候，跟他的关系最亲近，俩人不敢说是过命的交情，但是前后脚钻过同一条战壕，以及进行过双线作战的好战友！
    这些年，何力诚在里面，虽然有秦栋哲招呼，给了些优待，可就里面那条件，再优待能好到哪儿去，肯定是吃了不少的苦，现在好不容易出来了，自然得好好的接接风洗吸尘，让何力诚玩个痛快，好好的开心开心。
    ……
    同一时间，市委大院。
    办公室内。
    安江正与夏悠悠面对面而坐，跟着她学习海滨及南粤方言。
    “安书记，您太有语言天赋了，进步真的太快了，这么短的时间，已经掌握了一些基础对话。”夏悠悠一脸赞叹的向安江恭维道。
    安江笑着摆摆手，向夏悠悠笑道：“不是我这个学生学得好，是悠悠老师你教的好，如果没有你尽心尽力的备课，按照进度调整学习内容，我的进步不会这么快。”
    “安书记您谬赞了，我可不敢说自己是您的老师。”夏悠悠急忙摇了摇头，羞赧道。
    “传道受业解惑就是老师，你不用谦虚，你教我过语言关，就是我的老师嘛。”安江笑着摆摆手，温和道。
    夏悠悠听着这话，连耳根都红了，也不敢真的以安江的老师自居，急忙转移话题，道：“安书记您掌握的进度很快，只要平时多多练习，日常生活中跟人多交流，我相信，进步一定会更快的……”
    话说着说着，夏悠悠的语调降低了下来。
    安江是书记，大家见到他都主动改变语言习惯，改口说普通话，至于去市井之间跟人交流探讨，那就更是一件难度极高的事情，毕竟安江出门，都是前呼后拥，一大堆闪光灯，哪里是能那么随意跟人交流的事情。
    “这么说的话，倒是要多跟不同的人对话练练。”安江微微颔首，然后岔开话题，用海滨方言向夏悠悠笑问道：“悠悠同志，最近工作生活上都还顺利吧？”
    “谢谢安书记关心，都还挺顺利的。”夏悠悠急忙坐直了身体，道。
    “不用这么紧张，现在不是领导问话，是口语交流。”安江将手往下压了压，示意夏悠悠不用这么紧张后，笑道：“上次下暴雨你回家，我听刘庆说你男朋友过来接你，我在楼上看到了，小伙子不错，一表人才。”
    “安书记您谬赞了。”夏悠悠急忙摇摇头。
    “不谬赞，你们俩，是郎才女貌，金童玉女，很般配，看着你们俩在雨里撑着伞走路的样子，让人不由得感慨年轻就是好。”安江笑呵呵道。
    夏悠悠慌忙道：“安书记您也很年轻。”
    “跟我身边的同事们比起来，我是很年轻，但跟你们这些年轻同志比起来，我已经不年轻了。”安江摆摆手，笑着感慨一句，然后继续道：“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定下日子了，跟我说一声，我到时候给你包个红包，只当是这段时间你的授课费。”
    “安书记，不用的，能给您上课，是我的荣幸。”夏悠悠慌忙连连摇头。
    “一码归一码，是我的心意嘛，日子定下来了，一定要告诉我。”安江坚决道。
    他对夏悠悠还是比较喜欢的，因为他感觉得到，这个女孩儿做事很认真过细，在备课上确实是花了不少功夫，他的口语关进步这么快，夏悠悠功不可没。
    “谢谢安书记。”夏悠悠羞涩的点点头，道了声谢后，低下头，目光有些复杂道：“不过，结婚的事情，暂时还没定下来，应该还要一段时间。”
    结婚的事情，比起以前，已经有了眉目。
    可是，过去坚持的她，却有些犹豫了。
    因为她觉得，杜磊有些变了，不知道是因为杜磊陡然成了宣传部的红人，言谈举止上发生了转变，还是因为她上次心里的那道裂隙。
    总而言之，杜磊与她喜欢的那个人，好像渐行渐远了。
    她明明知道，如果跟杜磊在一起，会是别人眼中令人羡慕的一对儿，可是她就是开始犹豫，开始不知道究竟该如何去选择……
    第一千七百二十五章故人心易变
    “年轻人要以工作为重，可生活也要顾及到，不能因私废公，但也不能因公废私。”
    安江没察觉到夏悠悠的这些异样，微笑着温和道。
    “谢谢安书记。”夏悠悠慌忙恭敬点头称是。
    “谢什么，不过是一点儿过来人的经验之谈罢了。”安江笑着摆摆手，然后站起身，伸出手温和道：“今天的课就到这里位置，小夏老师，谢谢你。”
    “安书记您客气了。”夏悠悠急忙起身，轻轻握住了安江的手。
    安江握着夏悠悠的手摇了摇，便将她送出了办公室。
    夏悠悠离开安江的办公室后，摸出手机看了眼，便看到杜磊发来了条消息，热情洋溢的询问她今天给安江的课上的怎么样。
    【还行吧，跟平时差不多。】夏悠悠看着消息，心头有些厌烦。随意回了一句。
    【悠悠，你可不能是这个上课的态度，这机会太难得了，你要趁着给安书记上课的时候，给他留下一个好印象，对你的未来绝对受用无尽。】杜磊回复的很快，谆谆告诫。
    夏悠悠看着这些消息，心头的那种厌烦感此时此刻变得越来越浓。
    一开始得知她给安江当口语老师时，杜磊还表现得极为不满，甚至还明确表示希望她能够拒绝这一工作安排，没想到，现在竟是这么的支持，主动提议让她把课程编排出新不说，甚至还愿意先为试听。
    这一切，只让人觉得，杜磊就跟换了个人一样。
    【我知道了。还有别的事吗？没事我去忙了。】夏悠悠心烦意乱，不愿在继续多想，回了一句，便准备挪开对话框，不去看这些让她心烦的东西。
    【那什么……】杜磊哪里知道夏悠悠的心情，犹豫一下后，眼底带着期冀之色，又发过来了一条消息：【宝贝，你看什么时候能找个机会，咱们俩一起请安书记吃个饭，谢谢他给你了一个这么宝贵的锻炼机会。】
    夏悠悠一看到这段内容，心头的无名火立刻腾地升了起来，咬牙切齿的盯着屏幕，手指头噼里啪啦敲击，发过去一条消息——【杜磊，你觉得我是什么人，我有什么资格邀请安书记出去吃饭？你又是什么人，有什么资格跟安书记在一起吃饭？】
    她知道，什么向安江道谢是假，杜磊想借这个机会认识安江才是真。
    这个家伙，尝到了那种【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甜头，想要尝试一下，看是否能跟安江把距离拉得更近，以此来收获更多的好处。
    对于杜磊的心态，她其实能够理解。
    可是，如果杜磊一开始时就是这样的态度，她也不觉得有什么，偏偏杜磊的转变如此之快且如此之大，这让她忍不住觉得，在杜磊的心里，他个人的利益，要远远超过她。
    甚至，是一点儿也不在乎她。
    哪怕她竭尽所能的不让自己往这些方面想，可是，杜磊这些日子来的表现，却是让她忍不住的要往这些方面去想。
    【宝贝，对不起，是我一时糊涂，这样做确实是很不妥。】
    【我再也不提这件事情了，你别生我的气。】
    【摸摸你，乖，别生气，晚上我去接你下班，我请你吃你最爱吃的虾生做补偿。】
    杜磊看到这些消息，眼角抽搐了一下，慌忙拿起手机，一连串的道歉消息发了过去。
    夏悠悠看着那些消息，却已经没有了回复他的欲望，将手机扣在了桌面上，开始准备明天的备课材料，想用繁忙的工作，来驱散心头的哪些繁复想法。
    “哼！心气真是越来越高了，动不动消息也不回了……”杜磊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夏悠悠的消息，不由得闷哼一声，眼底有些不满。
    他觉得，他之所以这么提议，也是为了夏悠悠，是为了他们两个的未来着想。
    可是，夏悠悠的反应却这么激烈，压根不让他有接触安江的机会。
    但不知道，夏悠悠之所以这么做，到底是单纯对他这个行为不满，还是有别的什么想法。
    可话说回来，他现在也觉得夏悠悠有点烦人了，长得虽然还可以，家境也还行，就是这脾气实在是太臭了，又不是什么官家千金，干嘛总是摆着一幅臭脸。
    【笃笃……笃笃……】
    就在这时候，一阵高跟鞋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传来，杜磊急忙坐直了身体，将手机扣在桌面上，目不斜视的看着屏幕，手指头拿着鼠标滑动着。
    “杜主任，这是我根据海滨故事选题拍摄整理的海滨照片，您过一下看有没有问题。”很快，一名面容姣好的女科员将一摞照片放到了杜磊的办公桌上，微笑道。
    说话时，她纤细的手撑着办公桌，明媚的大眼睛期待的看着杜磊。
    杜磊被她的眼神看得心里有些发虚，嗓子眼也有些发干，咽了口唾沫后点点头，拿起照片翻阅了一下后，点点头，仰头看着女科员微笑道：“晓蕾你做的不错，这批照片确实很能体现海滨的市井风貌，辛苦了。”
    “杜主任您在咱们宣传口的能力是公认的第一流，您能肯定，那说明我这批照片拍的是不错。”女科员抬起手捂着嘴，妩媚的笑道，既拍了杜磊的马屁，也小小的自我吹嘘了一下。
    “哈哈，晓蕾你谬赞了，宣传口藏龙卧虎，我的这点儿本事，算不上什么。”杜磊心下有些得意，但还是强忍着笑出来的冲动，摆摆手，自我谦虚一句后，道：“这样吧，我把这批照片传给海滨日报的同志，看看能不能出个专栏。”
    “真的呀？”女科员一听这话，立刻双手交错在胸前，一脸受宠若惊的看着杜磊。
    杜磊心中愈发得意，笑道：“真的，比真金还真。”
    “哎呀，那可太谢谢杜主任了。”女科员开心的在原地转了个圈，然后大眼睛向着杜磊眨了眨，道：“杜主任，晚上我们几个同事约了出去吃生腌，您要不跟我们一起过去吧，到时候，我再多向您请教一些摄影知识。”
    “这个……”杜磊想到刚刚消息里说了请夏悠悠吃虾生，正准备拒绝，可看着对方那期冀的眼神，再想到夏悠悠刚刚那冷冰冰的语气，心中一动，笑道：“好，那就这么定了！不见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