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0章 只能靠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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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
    殷念在母树口中听到了最糟糕的结果。
    她继续问:“是混沌藤融合了天地核心,还是天地核心吞噬了混沌藤?”
    应该是天地核心更厉害吧?
    母树却直接斩断了殷念最后一丝幻想。
    “当年混沌藤的出现。”
    “就是核心的一次自救,她将污染根源分离出去,伪装成神明的样子,试图教化他,消灭他。”
    “可失败了。”
    “他就是根源本身。”
    而核心早已被污染的太深,这种方法治标不治本。
    她的意思殷念明白了。
    混沌藤才是污染的主导,与其说之前他是被天地核心驱逐了,不如说是被迫分离。
    现在污染源要取回自己流失在外面的所有力量。
    至于母树,可能是天地核心最后能凝结出来的不受污染控制的神明了。
    也代表它自己洁净的一面。
    “我们能做什么?”
    殷念急忙问。
    可母树的回答却让她的心脏彻底沉了下去。
    “你们做不了什么。”
    “这是天地规则,这个阵法本就是逆位阵法。”母树说完看了元辛碎一眼。
    元辛碎面色凝重,“逆位阵是禁阵,会被天地不容。”
    天地核心归纳起来就两个字。
    规则。
    这是它的本源力量。
    让一个已经轮回的人,想起自己以前的记忆。
    这是违逆规则。
    “殷念,和你当时的情况一样。”
    “除了靠你自己,没有别的办法。”
    “其实像这种不会引起大面积伤害的逆位,是不会引起天罚的。”
    和殷念那种轰轰烈烈的动静不一样。
    但凡殷念坏一些,都能靠着那诅咒法则伤害很多人,所以才会引起天罚。
    可人的记忆不会有这样的效果。
    偏偏被混沌藤抓了个正着。
    “他已经融合了一点天地核心,所以感应到了这边的动静。”
    “他催动了核心的部分力量,要污染袁澈。”
    天罚还能众人抵挡。
    “这惩罚只针对他一人而来,应该是精神类的天罚之力,除了他自己,没人能有办法。”
    阮倾妘脸色发白。
    将双刀握的极紧。
    “中止阵法呢?”她声音干哑的问。
    “终止不了。”
    母树摇头,红绳在她面前变成漆黑的黑线。
    瞬间缠绕到了袁澈身上。
    绿色光芒拦不住,就像她说的,精神类的天罚,只能针对某个人而来,这种她拦不住。
    当黑雾缠绕上袁澈的手腕时。
    他眼皮下的眼瞳疯狂移晃起来。
    阮倾妘的脸色又白了几度。
    “杀了混沌藤,就能救下他了吧?”她突然问。
    母树收回手,“当然。”
    “可你杀不了他。”
    “我们要先找到它。”
    阮倾妘转身就走,“我去找。”
    殷念也没拦着。
    这时候不让她做点什么,才是难受。
    “袁澈,希望你能靠自己挺过来。”
    殷念看着袁澈那仿佛陷入噩梦中的身形,轻轻叹了一口气。
    同时心中杀意也暴增。
    混沌藤一日不死。
    他们就一日过不得安稳日子。
    ……
    袁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眼前的视线慢慢清晰了起来。
    发现自己满身满手泥。
    “族长!”
    有人匆匆跑过来,看着他说:“您又出去找你梦中那人了?”
    “找到了吗?”
    什么族长?
    袁澈下意识想反驳。
    可很快,他就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对啊。
    他是元車,是献族的族长,没错。
    这些围在他身边的人都是献族的族人。
    “族长,您怎么了?”旁边族人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的神情,“是出什么事情了吗?您脸色好难看。”
    袁澈捂着一阵阵发疼的脑袋。
    他好像要去做什么事情来着?
    可现在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没事。”袁澈摆摆手,可手一抬起来,就发现自己指甲上竟然都是泥垢。
    袁澈:“……”
    什么想法都抛到脑后了。
    他脸上几乎瞬间露出了难受的神情。
    赶紧掏出帕子来擦。
    “族长,您说您这么爱干净的一个人,怎么就为了一个不存于世的人,上天入地的找?”
    “人家说掘地三尺就是说说的而已,就您还真的……”
    说话这族人被重重的捅了一下。
    这才猛地惊醒过来,“族长,我失言了。”
    他脸色微白。
    感受袁澈落在他身上的冰冷视线。
    后悔不迭,自己怎么就一时嘴快了呢。
    精神力威压落在他身上,令他难以呼吸,整个人像是被人扼住了咽喉一般。
    还是周围人纷纷求情。
    见他实在痛苦了,袁澈才神情冰冷的收回精神力。
    他将帕子丢在地上,压下从内心涌上来怒火,“下次不要再让我听见这种话。”
    “是。”那人咽了口口水。
    袁澈有些烦躁,总感觉心脏空落落的。
    可明明刚才还不是这样的。
    他觉得自己思绪有些混乱。
    索性烦躁的转身:“走吧,回去了。”
    剩下一群族人立刻松了一口气。
    有人忍不住呵斥刚才说话那人,“你小子胆子肥了是吧?真以为这段时间你精神力进步大,族长就会容忍你触及他底线不成?”
    说话这人已经满身是汗。
    “我,我还是第一次调到咱们族长身边。”他看起来很年轻,此刻有些委屈,“我刚才是有些不知分寸了。”
    “对不起长老,我以后不这样了。”
    他是献族这边年轻一代最有天分的,不,应该说除了族长之外最有天分的。
    其实他的年纪和族长是差不多的。
    大概是因为元車族长看起来太年轻了,他不知不觉说话就失了分寸。
    “你以为族长是因为你和他说话随意才生气的?”训斥他的长老却无奈摇头,“傻小子。”
    “你就算给族长一拳头他都不会气成这样。”
    “他最听不得的。”
    “就是别人说他找的那个人……不存在。”长老说后面三个字的时候说的格外轻,似乎生怕被不远处的元車给听见。
    可即便他们已经说的这么小心翼翼了。
    但元車还是听见了。
    毕竟他现在可是整个领地单论起精神力最强的人。
    就连母树,论起精神力也未必有他厉害。
    心烦!
    这是现在袁澈的感受。
    他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事情。
    很重要的事情,无端的从心底涌出怒火。
    其实自从那一天虫族大军溃败,他们全胜之后,他就一直有这样的感觉。
    还记得他当时打着打着。
    突然摸出了自己平常一直当宝贝藏着的镯子。
    那镯子就捏在他的手里。
    是一个随时准备要递出去的姿势。
    可他忘记了。
    忘记自己为什么会将镯子捏在手上。
    若只是一时疏忽也就罢了。
    但怪就怪在,他在桌子上摸到了湿热的一点痕迹。
    那不是别的,是被他紧紧握在手心,并且紧张到一定程度了,才会手心出汗,这才让握着的镯子有那样的触感。
    他拿了那么久。
    却忘记了自己为什么拿出来?
    这太荒谬了。
    他又不是傻子。
    若是寻常人说不定还真会这样,可他精神力极高,再怎么样也不会犯傻。
    况且他鲜少出汗,因为精神力高不仅有实力强大的好处,还极少发生令他心神震动的事情,精神力高本身就代表稳定。
    他兴许会在战场上流血。
    但很少流汗,只有心中惊惧,才会出汗。
    可现在又有什么事情能让他感到惊惧的呢?
    袁澈想要摸一摸自己发酸的后颈。
    迎面却撞上一个人。
    她从极高的芦苇荡里钻出来,看见是他也愣了一下。
    “景泱?”袁澈看见是她,忍不住皱眉,“你怎么回事?”
    “从那天之后。”
    “我去哪儿你就去哪儿?”
    “你跟踪我啊?”
    景泱冷眼看着他,无视他,转身准备离开。
    袁澈心中涌出一股无名火。
    虽然说他将献族带领到如今这个位置,已经非常了不起。
    但他也好。
    其他天骄也好。
    脑袋上都还压着一个叫景泱的女人呢。
    “景泱!我跟你说话呢!”
    “你来这里干什么?”袁澈不想和后面那些族人说话。
    干脆借着和景泱说话的名头,将身后那群人直接甩开。
    景泱是自己一个人来的。
    长剑就被她佩在腰间。
    不是她惯用的那柄剑,看来不是为了消灭虫族余孽才来的。
    那是为什么来的?
    袁澈问完了,虽然心中有疑惑,但也不是特别想知道。
    景泱素来都是个实干派,不爱和人多做交流,有罪就杀,无罪就放,这就是她的处事原则。
    这女人就和一个战斗机器一样。
    看着就冰冷冷的。
    好似没有人该有的七情六欲。
    可现在袁澈看她,却觉得和以前好似有点不同了。
    她眉心微蹙,虽然以前也经常这样,但明显有区别。
    这是一种更加柔和的,甚至夹杂了点茫然在脸上。
    就好像……好像……
    “你看什么?”景泱突然扭头直视他。
    袁澈瞬间挪开目光,“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变了很多。”
    他看着景泱,视线却没有再往她脸上去,而是落在了她的腰间,“这柄剑是什么?”
    袁澈伸出手指向她另一边腰侧,那一柄短短的剑。
    乍一看还以为是长一点的匕首。
    “这种长度的剑,是小孩儿用的吧?”
    景泱抿唇,一抹白顺着她用的力度在唇上显露出来。
    “没什么。”景泱声音微有些僵硬。
    “你又没有小孩,你准备这个干什么?”袁澈随口就道。
    可没想到景泱却突然停了下来。
    “你……”
    话都没说完。
    凌厉的剑气已经扫了过来。
    “我去!”袁澈大叫一声。
    急忙凝起精神力阻挡!
    当的一声。
    火花四溅。
    景泱这女人真是一点都没留手。
    袁澈没事,可他袖口被削断了一角,袁澈大怒:“你干什么!疯女人!我这件衣服做了很久的,我还要穿着它给……”给谁看?
    袁澈一下就愣在了原地。
    脑子像是突然就被棉花堵住了。
    他低头再度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崭新的,最新的样式,很衬他。
    可他要传给谁看?
    而对面的景泱完全没听见他刚才说了什么。
    她死死盯着自己的手和手上的剑。
    她和她的剑都很愤怒。
    可这愤怒来的莫名其妙。
    人家说错了吗?
    两人竟然诡异的在领地门口同时陷入沉默。
    良久,景泱出声:“抱歉。”
    袁澈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摆摆手,刚才衣服被弄破的愤怒就像是被戳破了的水球,一下就泄了干净。
    还有巨大的迷茫和空落包裹住了他。
    他不想再和景泱多说。
    阴沉着一张脸,摆摆手就要走。
    “元車。”
    景泱的声音在身后传来。
    她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握着长剑朝他看来。
    “你有没有觉得,哪里有点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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