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恐怖的一幕

    陈知白把玩着品相平平无奇的圣人遗物，犹疑不定。
    不炼化，一切安好，可以继续安心发育。
    反之，则很可能引发未知的风波，是利是害谁也说不清楚。
    在这个以圣人为尊的世界，炼化圣人遗物，其后果更无法预料。
    炼？
    还是放着不动？
    陈知白犹豫许久，咬咬牙，炼了！
    是福是祸一力承担，反正不能把希望和未来寄托在别人身上，柳元贺也不行。
    悄悄晋升进士文位，就是为了避开柳元贺说的八月十五开放的天外天。
    若是正常的天外天，去去也无妨。
    可柳元贺送的信物是圣人遗物，这就不得不防。
    现在已经考取进士文位，断绝了参加那天外天的可能，八月十五一到，柳元贺就会发现异常。
    既然如此，这信物留着也没什么用，不如炼化了。
    反正这个世界……
    陈知白压下心里那点胆大至极的猜测，催动文昌塔，提高戒备，使出全部实力，以神意小心碰触半块玉珏。
    没有反应？
    不应该存着圣人留下来的灵性吗？
    普通修士的文宝都会残留些许灵性甚至反击手段，圣人遗物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
    总不能是因为岁月漫长所以消散了吧？
    绝不可能！
    这可是圣人遗物。
    陈知白逐渐加大力度，一点点加力，催动神意环绕半块玉珏，努力深入其中，却始终难以深入。
    哪怕使出全部力气，也始终没有反应。
    不愧是圣人遗物。
    看着粗粗糙糙，实则没有一点缝隙，比迄今为止炼化过的任何文宝、本命文宝都特殊。
    怎么办？
    晋升翰林甚至大学士再尝试？
    陈知白休息片刻，恢复神意，凝神聚焦于文昌塔。
    要不，让它试试？
    让它们分个高下，也顺带着试试文昌塔的极限在哪儿。
    这个念头一起，便再也控制不住。
    陈知白催动文昌塔离开紫府，离开身体，浮现在右手掌心之中，滴溜溜地旋转不停，有丝丝缕缕的乳白色文气溢出，随文昌塔的旋转而旋转，如梦似幻。
    左手中则是灰扑扑脏兮兮的半块玉珏。
    左右各端详片刻，催动文昌塔笼罩半块玉珏，直接以文昌塔强行吞噬甚至炼化。
    文昌塔内忽然照出一道氤氲的光芒，照住半块玉珏，并生出一股莫名的吸力，往塔内吸去。
    半块玉珏被吸到半空，忽然开始挣扎，剧烈抖动，有许多杂质簌簌滑落，露出细腻油润的质地和光泽，甚至有些许七彩之光萦绕，却无法抵抗文昌塔的控制和抓取，一点点没入文昌塔。
    陈知白见状大喜，文昌塔给力！
    又急忙催动意识深入文昌塔，远远地观战。
    就见塔内充斥着浓郁的氤氲之气，包裹着一团急速闪烁的七彩光团，不时有七彩光芒透射而出。
    但没多久，七彩光团便逐渐失去活力，闪烁频率逐渐降低，挣扎动静也越来越小。
    又过片刻，七彩光芒彻底堙灭，蒙蒙的氤氲之气彻底破开半块玉珏的防御。
    陈知白更喜，催动神意捞过半块玉珏，一点点深入其间。
    刚深入，就见灰蒙蒙的天空中有一个巨大的身影，黑色的身影笼罩大半个天空，附身凝视，淡黄色的瞳孔中充斥着浓浓的杀意，残忍暴戾之气几乎把他冻僵。
    下一刻，那巨大的身影挥手拍下。
    他的神意遭受重击，天旋地转，急速坠落，直至眼前一片黑暗。
    他惊骇之极，下意识退出，从进入到退出，不过短短一瞬间，却已是冷汗淋漓，那个巨大且恐怖的身影还有那双凶残的瞳孔不断在他脑海中闪烁。
    那是什么？
    人？
    确实像人，可眼神中却不见一丝人性。
    人类再残暴，眼神也不会是那般模样，更像化作人形的野兽。
    可是，什么野兽能有那般威势？
    而且这是圣人视角……吧？
    圣人都被一巴掌拍下，那身影到底有多强大？
    那是圣人什么阶段遇得到敌人？
    早期？中期？晚期？
    又是在什么地方发生的交战？
    最终结果又是什么样的？
    看上去圣人输得很惨，完全不是对手，不会就此陨落吧？
    历史上并没有明确说明圣人的去向，只有数种传言，有说圣人破碎虚空去了域外世界，有说圣人化作无数分身散落在世界的各个角落以镇压邪魔，有说圣人沉入轮回不断转世，更有人说圣人与天外邪魔激战数年后为保护世界和世间生灵选择同归于尽，还有人说圣人就在圣庙沉睡，并不时以请圣裁的方式短暂清醒以避免永久沉睡下去。
    本以为民间流传的圣人开天辟地大战邪魔的传说多是虚假宣传。
    现在看来，不但不假，还很保守，民间传说中的邪魔就是给圣人送人头的小喽啰，圣人一张口便能消灭万万千千。
    可从这半块玉珏中残留的画面看，圣人反而是那个被蹂躏的。
    如果那画面属实。
    陈知白缓过劲儿来，重新拾起半块玉珏仔细查看，果然已经完全不同，之前灰扑扑脏兮兮遍身杂质，是最劣质的玉料。
    可现在，却通体细嫩油润，不见丝毫杂质，虽然颜色依旧是青色，档次却高了不知道多少倍。
    拿在手中，手感温润，触手生温，仿佛暖玉。
    但是有什么用？
    只是好看吗？
    重新鉴定。
    半块玉玦：一品，圣人遗物，青玉制作，已残破。
    只比原来少了“不可炼化”这个状态，其他信息一模一样。
    果然是圣人遗物，高深莫测。
    说不定只有找到另外半块才能露出真面目。
    以后可以留意这类事物，还得小心留意，不能让柳元贺觉察。
    陈知白收起半块玉珏，吃喝洗漱恢复精力，这才有空查看外面的情况。
    叫骂声不见了。
    但人还在门口堵着。
    围观的人群不减反增，似乎都在期待接下来的大战。
    这些天，可让他们看足了好戏，大战一场接一场，出场的角色一个比一个大，进士翰林大学士甚至大儒都有出场，还有圣人，倒是过瘾。
    那行，今天就让你们再看一场大戏，让你们看个够！
    让你们看看我陈知白，如何以秀才之身全灭门外那一群青山书院进士与翰林。
    陈知白掏出香炉随手一扔，抽出三支线香点燃随便插上，翻了翻，翻出三件封印着三篇好诗的原创文宝扔进去，随口道：“陈知白，请圣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