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浮屠秘境(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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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南,白玉殿。
    李明看见有个身影踉踉跄跄回来,他拧眉,下意识以为有诈,走近才发现是薛明川。
    他惊愕:“你这是中了谁的暗算?”
    李明赶紧扶他,刚坐下,薛明川就“哇”地吐出口浊血,灵力控制不住外泄。
    即使用了治疗术,也无济于事。
    薛明川靠着石柱,面色苍白说:“我不知道。鲛人带走了虞姑娘,我追踪而去时遇妖族袭击。”
    李明更惊:“谁能伤你?这已经不是一般道行的大妖了吧?”
    他和薛明川再有意见分歧,两人到底认识多年,立刻掏出一切疗伤物什给他,还请来随行医修。
    医修神情亦是凝重,半晌才犹豫说:“外伤好办,可灵根......我只能暂时稳固。少主,您出去最好再另请大能看。”
    他愈发忐忑:“依我拙见,若是处理不当,您修为将不进反退,日后于修行不利。”
    医修说的很委婉,薛明川还是明白他的意思:他剑修的这条路极可能走到尽头。
    薛明川脸色白了又白,还是温和有礼说:“多谢,劳烦您了。’
    外伤愈合,他气色到底比之前好。
    薛明川看向李明说:“那人面容一直笼罩在白雾后,我只知道他是道行不浅的大妖,其余一概不知。”
    光是这样的话说完,他就咳嗽不止,一副进气少出气多的模样。
    薛明川一开始没把他当回事。
    那大妖却招招奔他面门,凌厉至极,而且相当熟悉他的路数。他自诩当今剑道第一人,竟没在那只妖手底撑一炷香。
    那大妖一脚踩在他肩上。
    他肩部还有乌瓷古镇时寒霰剑留的伤,不知巧合还是怎的,大妖妖力也恰好向那处攻击。
    薛明川毫无还手之力。
    争斗中,他的本命剑也被夺。性情刚烈的寒霰剑在那妖族手中,如废铁一般轻易被折断。
    本命剑是剑修的性命,薛明川当时口吐鲜血,疼痛欲死。他勉力振作问:“阁下何人......”
    这样的妖族不该位列无名。
    对方一声不吭,似乎连冷笑都不屑于冷笑。摁住他脑袋,比深海诡谲冰凉的气息从他七窍渗入,竟直接要生拔他灵根!
    这是薛明川的秘密。
    他灵根不稳,丹田内灵力难蓄,所以修为才长久不晋。
    这是要毁了他修行的根基!
    薛明川平生第一回,感受到了难以抑制的惶恐。
    索性老天爷眷顾,天降惊雷,纵贯深海直接劈在那只妖族的手上。
    这才听见他模糊难辨的,极不耐烦的一声“啧”。
    白雾被劈开,薛明川看见那只手,很年轻的少年人的手。
    至少曾常年练剑,指腹生茧。
    薛明川做好自爆丹田,同对方同归于尽的准备。
    可和他一道的剑修弟子正好用玉牌联络他:
    “师兄,我们这也没找到鲛人踪迹,不晓得虞姑娘被他们带去何处了。”
    那只妖族动作一顿。
    隔着层白雾,薛明川还是确信,他在对方身上感受到了难掩的惊愕。
    现在,薛明川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那只大妖突然的离去兴许不是巧合,也不是惧了那道雷劫。
    是为了这个“虞姑娘”。
    谁??虞菀菀?
    薛明川忽地想起张脸,惯常和她一道的少年那张极漂亮的脸。
    他强撑坐直,不顾伤和李明说:“我想请你再帮我算一卦。”
    线索充足时,天易宗的卦术找人快准狠。
    李明却说:“我不会再帮你算任何卦。”
    薛明川惊异。
    确认他性命无忧后,李明起身,低眉向他俯身行揖:“我的卦,不会违背我的道。”
    “薛少主,道不同不相为谋,志不同不相为友。相识数载,你我如今谊断于此,往后各从其志,不再往来。”
    天易宗和薛家私交甚笃,李明是他幼时结识的第一个好友。
    薛明川乍听此言,竟觉难以理喻。
    他问:“就因为我向那只妖动手?阿明,这事是你浅薄了,你没见过人世险恶自然不知道妖族恶性难除。”
    李明静静看他:“薛少主,你见过什么人世险恶呢?你这一生,就连病重都活得顺风顺水,伤时昏迷,醒时痊愈,半点苦未吃过。”
    “我曾给你算过一卦,你是老天偏宠之人。同一时天下有如此命格者屈指可数,一生顺遂。但你得明白,大多数人都不是的。
    李明并没有在谴责他,只是平静地陈述:“妖也好,人也好,都得在这世间挣扎。你甚至没见过同样病重之人的挣扎模样,更遑论妖呢?”
    “我是亲眼见过,妖也会为生计奔波,会因亲人离世而痛苦不止,会为内心意志慨然赴死。病重时,他们都一样的,会因为晒了太阳,有人说话,或是今日能多吃口饭而高兴;也会后悔过往蹉跎时日,志向未成。”
    “人有好坏,你愿意包容。那妖的好坏,你为何从来视而不见?”
    李明看向他说:“薛明川,在我看来,你甚至不如很多妖族??至少他们能辨是非好坏。”
    说他不如天性本恶的妖族,这对薛明川几乎称得上是羞辱。
    身上的伤、修行前途未卜,还有奉作挚交之人的割袍断义,闹得他一瞬脑袋几欲“嗡”地炸开。
    从未有如此屈辱之时。
    薛明川握紧拳,却又受良好教养强压反驳的意图。
    他淡声说:“若你执意如此......”
    李明打断:“不是我执意如此,而是注定如此,你我并非一路人。”
    “薛少主,你自诩正义,可若你存在本身即为最大不义呢?”
    他一字一顿问:“你还敢,这样大声地说你是正义一方吗?”
    这就是李明在薛明川卦象中看见的。
    极其可笑的一卦。
    说他踏旁人尸骨,借旁人运势,以他人器物成己之大道,前路光明。
    薛明川一时哑然。
    李明行礼:“言尽于此,望你日后珍重。”
    下坠势头不晓得过去多久才止。
    地底,或者是海底??虞菀菀不晓得是什么底了,反正是个底,看起来挺像寸草不生的悬崖深渊。
    她从他怀里跳出来,默不作声。
    “师姐。”薛祈安拉她的袖子。
    是在生气吗?不理他。
    薛祈安揪紧那截衣袖,想了会儿,忽地轻声说:“师姐,你看看我。
    “或者你过来摸一下我?别不理我了。”他把她往怀里拽,轻轻的。
    如果有蛊虫的话,她决计不会不理他,也决计不会离开他。
    他们都不会互相离开。如青树和藤蔓,生和死都紧紧缠绕在一处。
    他依附于她也完全没问题。
    猜测着她喜欢的模样,薛祈安颤了颤乌睫,嗓音放得又柔又轻喊她:
    “师姐......”
    少女倏地转身,跳起来,如崖边坍塌的巨石,轰然撞入他怀里。脚缠在他腰侧,手也揽着他脖子。
    薛祈安下意识就托住她。
    “现在是你在抱紧我。”
    她就凑在他耳边,好像很得意地哼两声说:“你还脸红了。”
    唔。
    在纠结谁抱谁嘛?
    薛祈安将她往上托了托,笑说:“是,我在抱紧师姐。”
    有什么区别吗?
    都很开心。
    他微歪脑袋,由着她拨弄他的眼睛,眉眼一弯:“脸红大概是因为师姐在这儿,我有点兴奋吧?”
    嗓音含笑而温柔,比春日晴风还和煦。四面却吹来阵凉风,寒意砭骨,虞菀菀禁不住打个哆嗦。
    她没在意,又从他怀里下来如实说:“其实看到你脸红,我也会兴奋。”
    特别漂亮。
    因她而生的漂亮。
    “这样啊。”薛祈安“唔”一声,忽地想起见过她脸红的几次。
    “师姐高兴就行。”
    少年低笑着应,乌睫乖顺低垂,嗓音却抑制不住地轻微发颤。
    他好像也会啊。
    看见她脸红就兴奋。
    地底生着棵大树,枝干银白,枝叶也银白,像是纯银打铸的,无风而动,发出当啷啷响声。
    树上只结红蓝二色花,错综排列,嵌在耀眼银白间。
    “这是你要找的东西吗?”虞菀菀问。
    从薛祈安提醒她别乱跑时,就晓得他另有打算了。
    “嗯。”薛祈安跟在她身后,“鲛人族的神木。”
    神木生于沧都西侧海底之底。
    本来还想怎么进来,这不正好瞌睡时有人递了枕头?
    并不太想她因为鲛人的追杀而闹心,薛祈安只是温声说:“有些重要的事要做,很快。”
    “不过师姐没有在生气吗?”
    “嗯?”
    “我突然让师姐抱紧我。”
    虞菀菀脚步顿住,回头看他。少年正压低一枝树桠,弄了弄某朵蓝花。花叶抖动,半遮半掩住他过分?丽的面容。
    察觉她视线时,他侧目望来,整树花开都被衬得黯然失色。
    那对雾蓝色双眸映着身侧澄明银白,凉而淡的,她只占有其中微不足道一角。
    有缕黑雾自蓝花腾起,于少年眉前消散,更似如堕烟海般,难以捉摸的不真实感。
    漂亮到这种程度也是没谁了。
    虞菀菀经不住感慨。
    “没有。”她摇摇头。
    因为知道不会死,但又控制不住的失控感。每次抱紧都像是抓住救命稻草,对彼此感知也格外清晰。
    反正,不无聊。
    虞菀菀快步走去,指尖凝出抹冰蓝的花,别在他发间轻声说:“确实,有点刺激。”
    少年显然对她的举措不满,抿唇看她:“师姐。”
    为什么总是做些奇怪的事啊?腰链、簪花,经常的亲吻。
    那他做点奇怪的事也不为过吧?
    取蛊虫,来往至少要七日。这七日,肯定不能带着她一起。
    但一想到分离七日后,是永生的纠葛,又觉着怪合算的交易。
    脸却忽然被捧住。
    她爱不释手地揉着,把他脸揉红,喟叹说:“你真的好漂亮,怎样都好漂亮,看见就好开心。”
    开心?
    薛祈安定定看她会儿,忽然笑:“算了师姐,你别喜欢那个蛊虫了。”
    据说中蛊时间长后,会神志不清。她会不会没法说,和他待着很开心了?
    虞菀菀都忘记这回事,奇怪说:“我当然不喜欢蛊虫,我喜欢你。”
    “......师姐,你看着我说话。”
    虞菀菀:“嗯?”
    薛祈安:“你说谎时不看人。”
    “胡说八道。”
    虞菀菀直视他的双眼:“我......”
    喜欢你。
    三字是无论如何忽然说不出的。
    就连仅仅是说,“喜欢你的脸”也说不出。
    她欲盖弥彰别过脸。
    忽然听见声“叮”。
    很熟悉的系统作妖声。
    系统:【检测条件达标,好感度日志开放,请宿主查阅。】
    她之前那个,因为话多、守不住秘密而被禁言,一天只允许说话三次的系统又回来了。
    它“呜呜呜”说:【上级开放我半个小时的说话权限,这半个小时我都能陪宿主!】
    虞菀菀诚心诚意:“还是你顺眼。”
    【好感度日志:
    对象:薛祈安
    初始好感:-10
    默认好感:0
    注:
    1、初始好感,是对宿主的好感度。
    2、默认好感,指针对外界所有陌生人的起始好感度。】
    ...什么玩意儿?
    系统也惊讶:【正常人默认好感是50-55,他怎么会是0?】
    称不上厌世,就是根本不在乎。
    真的有人能完全不在乎全世界吗?
    但重点是,对她的初始好感是-10?
    他最开始,很讨厌她?
    虞菀菀忽地有点不爽。
    尤其在她刚刚,差点对那张脸说“喜欢”之后。
    她宽慰自己:“其实我还挺nb的啊,他现在好感66“
    话音未落,系统:【65了。】
    虞菀菀:“?”
    为什么还能倒退?
    四目相对。
    少年还在安安静静看她,离得很近,双眸自然被她占据。
    系统又播报:【好感度变化1:宿主询问是否能摸腹肌时,攻略对象好感度+1】
    【其余记录尚未解锁,请宿主耐心等待。】
    是在记录初见时他的好感变化。
    ………………其实不是不爽。
    虞菀菀看了会儿,忽地垂睫。
    是好奇和困惑。
    她好像一点儿也不了解他。
    明明他表露得很喜欢,好感值却是负的,第一次任务评级也差点失败。他的想法、喜好、过往,她一概不知啊。
    “薛祈安。”虞菀菀轻轻喊,伸手悄悄勾了勾他的尾指。
    “师姐?”薛祈安困惑。
    触碰他的指腹也软软的,他忍不住轻轻一捏,她也没躲。
    忽然。
    他脑海里浮现道声音:【检测宿主好感度达标,HE系统载入中......】
    薛祈安稍愣。
    等了会儿,却又没声。面前少女戳戳他的脸轻声问:
    “你有什么特别喜欢的吗?玉银族是不是喜欢玉呀?回去后要逛街吗?”
    她弯腰凑到他面前,许是最近吃得稍多些,两颊生了肉,软乎乎的。
    薛祈安指尖微动,却只是捏了捏衣袖,轻轻垂睫。
    好感度达标,对她的好感度达标吗?
    那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师姐想去的话,可以去。”
    薛祈安温温和和的,轻轻勾住她的尾指,像拉钩做承诺似的笑说:
    “我没有什么喜欢的,我只喜欢师姐。”
    却突然想起一件事,他曾从其中一位攻略者那知道的一件事:
    他好感度100时,攻略者会死离开。
    因为任务成功了。
    两人的尾指还亲昵异常勾在一处,薛祈安乌睫颤了颤,笑着分外温柔问:
    “师姐,你会离开我吗?”
    虞菀菀不懂他问话的原因,还是摇摇头说:“不会。
    普通人默认好感50-55,80是喜欢。
    他默认好感0,对她65,能算至少一点的喜欢吧?
    那就是恋爱中的患得患失。
    虞菀菀捧住他的脸,遵从本心地慨然说:“你脸在江山在,你有这张脸一天我就多喜欢你一点。”
    脸?
    薛祈安若有所思,却只是弯弯眉眼说:“师姐喜欢就行。”
    “显而易见的,我超爱。”虞菀菀哼哼笑。
    神木就是涂郦想做傀儡的那个。
    她又问:“你还要做什么吗?”
    薛祈安摇头:“出去吧,左边那条隧道走到底就是出口了。”
    神木花开无香,地底唯一能闻到的香味便是那股凉凉淡淡的冷空气味。
    四周暗淡无光,独神木如蜡烛般熠熠亮着,周围圈银边。
    虞菀菀倏地去他的手说:“我知道你怕黑,没关系,我对美人最挂念了。”
    他怕什么黑啊?
    薛祈安忍不住笑,却只是垂睫看她牵他:“嗯。”
    地底却忽然震动?那。
    磅礴灵力震荡,又是薛明川。只是这回,灵力波动较之前稍散,他明显受伤了。
    这般想着,便有一道青色身影从天而降,面色较之前果然苍白。
    极奇怪的是,他身侧剑鞘竟然空空如也。
    .
    寒霰剑不见了?
    这灵力波动,怎么灵根还受损?
    虞菀菀惊讶,却仍向他打招呼。
    薛明川并没搭理她,看向祈安很惊讶问:“你怎么在这?”
    不像他的性子。
    虞菀菀很快反应过来问:“你又给我用了藏人的术法?”
    薛祈安温温和和的:“嗯。”
    涂郦刚走就用了。
    不
    去想她之前怎么破的术法,又为什么破,就会没那么………………火大。
    “师姐想和他叙旧吗?”
    许是因为当着薛明川的面,他用了灵海传音,在她灵海里很温柔笑说:
    “可以试一下,我也很想看师姐为了别人破解我术法的模样。”
    ………………嗯?这话说的?
    虞
    菀菀愣了愣,蓦地想起涂郦让她自求多福。
    涂郦说:“他刚从鲛人王那知道你为护薛明川安危而被抓的壮举。”
    他当时好像就不太高兴。
    后来也说,不太高兴。
    ......是不高兴她和薛明川?
    虞菀菀突然惊讶看他,眉眼一弯。
    薛明川正向他解释自己的动向,低声歉然说:“我是来找虞姑娘的。抱歉,前不久她被鲛人抓走了,是为了我………………
    “我”字还没说出口,就被少年凉淡打断:“我也是来找她的。
    只是当然比他先找到她。
    薛明川没见到虞菀菀,自然认为他没找到,又问:“你先来,有什么线索么?”
    薛祈安:“没??“
    他话语一顿,手蓦地握拳,喉结难忍地上下滚动一圈。
    当着薛明川的面,被他藏起来的少女捧住他的脸,亲了亲他眼尾的红痣,还在他耳边笑:
    “虽然这么说不好,但你因为这个不高兴,我还挺高兴的。”
    她的吻从眼尾顺着往下,在靠近耳垂的一侧,一点点仔细往下,几乎称得上在描摹他轮廓。
    如蜻蜓点水般轻轻的,却好像有无数小虫穿行骨髓,他浑身都是难耐的痒意。
    薛明川还在说:“听说有人先闯沧都,几乎将沧都东侧移为平地。你还请多当心。”
    薛祈安指尖深陷掌心,却依旧神情平静听他讲,只是喉结滚动愈发快。
    只他能听见的银铃声响彻四周。
    她的呼吸,只有他能感受到的,肆无忌惮地扑落在他面颊。
    薛明川:“上回乌瓷古镇的事,是我道心不成熟,贸然向你二位动手。你要不与我结伴?找虞姑娘也会更快。”
    薛祈安:“不用。”
    她亲手簪的花已经融化,浸湿乌发,凉意几乎渗入骨子里,却没冲淡那股难耐的燥.意。
    不待薛明川再开口,他轻压眼皮飞速说:“我和你分两路找。你先去找吧,我也很担心,她。”
    最后有一个很奇怪的停顿。
    薛明川觑着他的脸色却没看出什么,当务之急也是找虞菀菀。
    他很快说:“那我先行一步,有事联络。”
    薛祈安淡淡的:“嗯。”
    术法掩住了他的面色变化,薛明川自然没法像虞菀菀这样,看见面色绯红的少年。
    亲得好爽。
    是真亲得好爽。
    尤其这种当人面亲他,别人又都看不见,就更刺激了。
    虞菀菀一弯眉眼,愉悦地松开手,戳了戳他的唇角。
    每亲一下,他都会轻轻发抖,眼尾红痣愈发娇艳欲滴。
    全
    身而退时,手腕却被一把抓住。
    力道很狠,几乎要将她骨头碾碎。
    虞菀菀惊讶抬眸,素日平淡凉薄如深海的双眸,好似忽起疾风巨浪。
    唠!
    她被恶狠狠压在树干,手举过头顶,被少年宽厚生茧的大学牢牢摁住,完全笼罩于他的阴影里。
    “师姐,好玩吗?“
    薛祈安垂眸平平静静问,气息如旷野疾风袭来,汹涌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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