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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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月舒此时的心情,已经不能用惊吓来形容,简直称得上是惊悚了。
    有一瞬间,她好像失去了身体所有感知,只有金属门把手冰冷的触感提醒着她,她还尚在人间。
    她死死握着门把手,纤细的长指用力到指尖泛白,门扉细微的晃动都让她觉得眩晕。
    但对上他比金属更冰冷的审慎目光,她却很快冷静了下来。
    不!不能露出破绽!不能让他察觉!
    虽然他们现在看起来似乎已经重归于好,但季月舒心里清楚的知道,那不过是彼此无奈之下的妥协。
    不甘心放手,又不想再继续相互折磨,于是默契的选择放下过去,维持着表面的和谐。
    但现在的平静是如此的岌岌可危,甚至容不下一丝丝猜疑。
    如果让盛西庭起了疑心,那么现在的一切将不复存在。
    之前那些模模糊糊的念头在这个瞬间变得明晰,季月舒深吸了一口气,强行稳下心神,仰头朝他笑了笑,“...出来的时候迷路了,正好遇见你哥……”
    说完,她有些紧张的盯着他看,生怕错过他脸上一丝异样。
    但她不知道,自己说谎的时候有个无意识的小动作,喜欢搓衣角。
    这还是盛西庭偶然发现的。
    那个时候觉得她这样傻的可爱,但当看见她面对自己,却面色苍白的搓着衣角,滋味却不是那么好受。
    不过好在几年商场沉浮,盛西庭的养气功夫做的已经很不错了。
    他的眼神在她失却血色的双唇上停留半秒后,很自然的朝她伸出手,缓缓笑了起来,语气沉稳听不出半分异常,“傻姑娘,迷路了就站在原地,等我来找你就行了。”
    将她半拥进怀中后,他的手臂紧了紧,不动声色的看了依旧坐在沙发上的宁言熙一眼,客气道谢,“麻烦大哥帮我照顾月舒了。”
    一直垂头坐着的宁言熙抬头看向门外。
    站在门边高大挺拔的男人以一个极具占有欲的姿势,将怀中高挑纤细的女人完整搂住,骨骼分明的麦色手掌亲昵的搭在她雪白脸颊边,将她精致五官遮的严严实实,不给人丝毫窥视的机会。
    看起来真是刺眼极了。
    他勾了勾唇角,却笑不出来。
    心底破坏一切的欲望唆使着他将一切和盘托出,好欣赏盛西庭崩裂的表情,但对季月舒复杂的感情却像一株遮天蔽日的大树,盘根错节的将破坏欲隔绝。
    想打她恳求他的样子,他就不忍心。
    哪怕她是为了和别人在一起而求他放手。
    宁言熙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已经恢复了平静,他站了起来,慢慢朝外走去,在即将和盛西庭擦肩而过时,低声说了句,“不用谢,都是我该做的。
    说完不再看两人登对的背影,独自踏上离去的长廊。
    怀里抱着亲密相依的恋人,盛西庭却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好一会儿没说话。
    他在等。
    等季月舒坦白。
    现在的他,就算是个傻子,也该能猜出来那两人之间有他不知道的故事了。
    但他还是想听季月舒亲口跟他说。
    无论她说什么,只要她开口,他都会相信的。
    他想。
    但季月舒却保持着缄默。
    哪怕宁言熙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走廊尽头,但他留下的阴影依旧让季月舒心有余悸。
    天知道刚刚她有多害怕他告诉盛西庭真相!
    但这次宁言熙依旧像过去无数次出现在她身边,就为了替她解围一样,选择了帮助她。
    她不得不依靠他的善良,但又注定无法回报他的感情。
    这个认知让季月舒愧疚又难堪。
    她不习惯欠别人的,物质也好,感情也好,总是习惯加倍的偿还,但唯独宁言,她欠他的不仅没还清,反而好像越来越多。
    心底翻腾的复杂情绪让季月舒痛苦。
    好在盛西庭似乎没有察觉....
    想到这一点,季月舒明显的松了口气,她从盛西庭怀中抬起头,朝他笑的很甜,“西庭,我们回去吧?阿姨刚刚说...想见见我,都还没来得及去找她呢。”
    盛西庭心底一沉,也说不上是失落还是庆幸。
    他低头,深黑的眼眸垂下,定定的落在她被笑容化开的清冷眉眼上,直到她快要维持不住唇角弧度的时候,才缓缓的勾了勾唇角。
    “走吧。”
    他转身率先往回迈步,这一次,他放开了她的手。
    和夏芳瑛的见面实在是乏善可陈,如坐针毡。
    倒不是说夏芳瑛的言谈多么无趣,恰恰相反,做了几十年豪门贵妇的女人,养尊处优之下,自然可以有无数的高雅爱好打发时间。
    加上盛家的慈善基金会也是由她打理,这些年也做的有声有色,她并不是一个无所事事的全职太太。
    因为这是盛家近些年难得的举办宴会,夏芳也特意打扮过,精致淡雅的妆容,得体合宜的服装,昂贵庄重的珠宝,将她装点的容光焕发。
    被太太团簇拥在中间,连眉眼间的哀愁都淡了几分。
    但她实在太瘦了。
    满绿的帝王绿手镯戴在苍白手腕上,只要稍稍一抬手,就会滑落到臂弯,空空荡荡的让人看了心惊肉跳。
    季月舒远远看着她,觉得她像一棵日渐枯萎的树,几乎看不到什么生命力。
    不过当看到她来了,夏芳倒是肉眼可见的高兴起来。
    季月舒被叫到了她身边。
    现在被太太团们众星捧月的,变成了两个女人。
    谢过一片夸赞她漂亮得体大方的奉承后,季月舒安稳的坐了下来,夏芳瑛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了她几眼,笑着点头,“西庭眼光很不错。”
    这话让季月舒不知道怎么接,只能淑女微笑。
    不过太太团们也不会让夏芳瑛的话落地,又是好一阵花式夸夸,她满意了,才继续下一句。
    “月舒,是叫月舒吧?喜欢家里吗?以后有机会的话,多劝西庭回家住住。”
    季月舒继续微笑点头,“是的,您叫我月舒就好了。”
    夏芳瑛还不知道她和盛西庭是旧识,叹息一声后,眉毛微蹙的缓缓继续。
    “他小时候不在我身边,几年前才回来,我们之间有许多误会,希望今后月舒你能帮帮忙,让我们母子之间的误会早日消除。”
    周围一些知道部分内情的太太也跟着叹息,“唉,盛太太你也别太难过,二少爷现在年轻气盛,还不能理解,等他和季小姐结婚有孩子了,自然就能体会到父母之心了。”
    夏芳瑛也不好当众解释,只能十分殷切的看着季月舒,烟雨笼罩的眉眼看着可怜巴巴的。
    季月舒却觉得很难点头。
    她见过盛西庭困顿的十八岁,对盛家关于他身世的对外说法心有疑虑。
    加上夏芳瑛提起盛西庭时格外小心的态度,也让季月舒越发慎重。
    事关盛西庭,她可不敢大包大揽。
    想了想,只能谨慎的回答,“您放心,有机会的话,我会和他说的。”
    这么一句迂回的的话,却让夏芳喜笑颜开,她拍了拍季月舒的手臂,将那只水头极好的满绿翡翠蜕了下来,戴到了季月舒的手腕上,看着和雪白手腕十分相宜的手镯,她慢慢叹了口气,有些怅然
    “这个镯子还是西庭的奶奶传给我的呢,西庭既然选择了你,那我也把这个镯子送给你,希望你能和西庭白头到老,别像我一样...“
    说着她好像觉得这话说的不是很吉利,飞快的止住话头,开始问起季月舒在英皇时的演出经历。
    突然被塞了这么一件价值连城的物件,季月舒十分惶恐,她几次想找机会开口还回去,但都被打断了。
    围着的这一圈妙语连珠的太太们组成一个无形的手镯,将她牢牢套在其中。
    直到盛西庭到来,这种无法挣脱的氛围才被打破,季舒从被人裹挟的感觉中站了起来,走出小客厅,才终于觉得松了口气。
    “和她们聊天是不是很无趣?”看着她如释重负的表情,盛西庭下意识的笑了笑,随后才想起什么般,慢慢敛住了笑容。
    季月舒没有察觉他的变化,她心有余悸的点点头,“怪不得人际交往也是一门学问呢,我还差得远。”
    “不喜欢就不用搭理。”盛西庭勾了勾唇角,眼底嘲讽一闪而过,“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她喜欢,就让她自己享受好了。”
    “...”季月舒一瞬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想了想,才无奈的抿抿唇,小声的说了句,“...毕竟是长辈。”
    听见这话,盛西庭垂头看向季舒,目光落在她雪白纤细的手腕上,在那只水头极好的帝王绿翡翠上停了停,他唇角笑意更冷了一些。
    “是是是,知道小公主你是个尊敬长辈的孝顺孩子。”
    比如,为了父母为了季家,强忍着回到自己身边;
    也比如,从夏芳瑛那里得了好处,就立马来劝他。
    “不是孝顺!”
    不知道为什么,季月舒心里发急,下意识的开口反驳,但反对之后,又不知道自己的慌张来自哪里,只能偏着头,慢慢的组织着语言。
    “是为人子女....欠的债吧,总要还完才好说其他。”
    所以,她是为了还父母的债,才来找上他的吗?
    哪怕是早就知道的事实,但亲自从她嘴里说出来,盛西庭依旧觉得心里发闷。
    他揉了揉眉心,掩下心底烦躁,面无表情的拉着她往外走,“接下来的事不用再管了,回去吧。”
    季月舒察觉到了他心情不佳,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咬着唇不安的跟着他往外走。
    回去的路上,李特助也跟着上了车,带来了一大堆文件,盛西庭肉眼可见的忙了起来,季舒找不到机会再继续那个话题,只能乖乖的待在一旁。
    等到了家,盛西庭就钻进了书房,季月舒几次在门外徘徊,想找他道歉,盛西庭自然发现了,没一会儿,李特助就开门走了出来,朝季月舒礼貌致歉
    “季小姐,二少爷让我告诉您,他今晚会很忙,您可以先去休息,不用等他的。”
    在他了然的目光下,季月舒脸色爆红,慌张的道谢后逃也似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真是的!不知道还以为她找他是要做什么不正经的事呢!
    季月舒躺在床上,气鼓鼓的骂了盛西庭一会儿后,又开始复盘今晚的遇见的那一堆乱七八糟的人和事。
    想着宁言熙可能会带来的影响,夏芳瑛对盛西庭奇怪的态度,以及几个人之间一团乱麻的关系,季月舒就发愁。
    但她缺少关键信息,想来想去也想不出结果,季月舒皱着眉,不知不觉的就睡了过去。
    等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夜里快三点了。
    想着盛西庭今晚的样子,季月舒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虽然盛西庭什么也没说,但她心底隐隐有些不安,咬着唇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下了床。
    推开门往书房走了几步,就听见书房隐隐传来的谈话声。
    鬼使神差的,季月舒缓缓弯下腰,脱了家居鞋,拎在手中,踮着脚悄悄的朝声音传来的方向寻去。
    离书房越近,声音就越清晰。
    忙了大半个晚上,盛西庭低沉如琴弦的嗓音在寂静的深夜里依旧格外惑人。
    只是他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犹豫不决,迟疑着做下决定
    “...就是刚刚说的那些,麻烦你去查一下吧。”
    李特助的声音隔了一会儿才响起,他好像有些不确定,又问了一遍,“二少爷,真的要查吗?”
    “查。查的...越清楚越好。”这一次,盛西庭的声音变得沉稳许多,明显是下定了决心。
    “好的,二少爷放心,过几天给您反馈。”李特助的脚步声远去,入户门关上的声音响起,显然是离开了。
    站在黑暗之中的季月舒心中的不安一寸寸放大,连脸色也逐渐变得苍白。
    他要让李特助查的,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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